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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他開始,由唐近結束,從此他有他的新世界,唐近也有自己的白月光。再好不過。徐百川只希望唐近和宋翊羽能白頭偕老,被這樣的感情打敗,那七年也不會太過不堪。他起身沖了個澡,在網上找了個淚點極高的電影,從頭到尾冷靜地看完,又去看了些催淚影評,實在哭不出來,氣憤地給電影打了個三星。趁著情緒比較滿,他在電腦上碼出了一章更新放在網上,自己滾進臥室杵在枕頭上抱著手機看了會兒綜藝,晚上十點,他想到明天就要去俱樂部報到,趕緊關上手機。頭挨上枕頭沒多久,睡意席卷而來。臨近睡著之際,他想:今天也沒什么不一樣。唐家的司機在機場接到唐近,遞上一件外套。十月份,在H市穿的單衣到了B市已經有些單薄,晚風吹過,手臂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唐近沉默著接過外套披在身上坐進車里,車子啟動,駛離機場。司機從后視鏡看了一眼臉色不佳的人,不得已地提醒道:“宋先生說,讓我接到您給他個電話?!?/br>唐近靠在椅背上,手指在嘴唇上輕輕摩挲了一下,聞言不悅道:“什么時候我的行蹤要向他報備了?”司機立馬緘口不言,心說:行了,你們都是爺。黑色的車身反射著路燈的光,一路到了別墅門口,唐近下車甩上門,抬頭望,二樓一片漆黑,七年里鮮少提前滅掉的燈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房間融入進周遭的黑藍之中,唯有玻璃上映著些月亮的清輝。好像回到了一個月前,唐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吹了點風,向里面走去。夜?jié)u深,有人早已墜入夢網,有人輾轉反側,難訴衷腸。——————唐總:我報憂不報喜小徐:我報喜不報憂頻道不同怎么談戀愛?第19章接線徐百川進了俱樂部的大樓,拐進媒體室,一堆穿著短袖大褲衩腳踩涼拖的選手工作人員們在機器后面走來走去,然而更多的還是小jiejie,她們以各種必要的理由留在現(xiàn)場,企圖搶先看到選手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被抽中采訪的隊員被要求說三句土味情話,這個隊員性格靦腆,對著鏡頭幾次三番笑場,徐百川也莫名看笑了。他的選擇從來都不少,只是他的眼睛已經被唐近這一片葉子擋住,后面的泰山再是巍峨,也難以擠進他的視線。俱樂部的上班時間相當靈活,喜歡早起的可以朝九晚五,不賴床會死的人朝十晚六,徐百川喜歡早起呼吸清晨涼意沁人的空氣,自然而然選擇了第一種。每天早上雷打不動的六點起床下樓跑半個小時的步,想自己做早飯就順路買回些材料,懶得動手時就買現(xiàn)成的。吃過飯之后乘地鐵去公司,有座位的時候很少,多數(shù)是被夾在人群中間,左傾右倒地翻看讀者給自己的評論。到了公司之后與一群平均年齡不超過25歲的年輕人一起工作,聽他們講現(xiàn)在流行的梗和段子,一起想刁鉆但不過分為難選手卻取悅觀眾的問題。說起來不太好意思,徐百川覺得有點幸福。這種波瀾不驚的幸福持續(xù)了快三個月,直到他在某天下班時接起了一個陌生的號碼。H市最冷時也很少到零下,與B市動輒零下十幾的氣溫不能相比,但論起冷度來,卻不相上下。不知是不是當?shù)厝嗽缇土晳T了這種冷,公司里的同事們既不用墊子也不穿秋褲,更可怕的還有外穿大衣光腿的小jiejie,唯有徐百川認慫地裹上自己的羽絨服,每天在地鐵上看著鼓鼓的衣袖被人擠癟鼓起再擠癟。接到電話時他正拎著一袋待宰的番茄,從地鐵站到小區(qū)門口一百米的路才走了一半,把手伸進口袋拎出手機。天太冷,他看也沒看就接起電話問道:“你好,哪位?”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對面狂放的音樂震得將手機拿開了一些,他納悶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這三個月他認識了太多人,一時間也不太確定是不是哪個沒存過號碼的同事,于是將音量調到最低,大聲道:“你好?”音樂聲中有摻雜了一連串的叮叮當當?shù)穆曇?,像是酒杯相撞,伴隨著幾聲驚呼,徐百川喊了幾聲,仍是沒人答,只好掛斷這個奇怪的電話。快走到小區(qū)門口時,手機再度響起,還是剛才的號碼,徐百川仍舊接起,這次對面的音樂聲小了許多,應該是走到了安靜的地方,他道:“你好?”音樂聲越來越小,不規(guī)律的腳步聲愈發(fā)明顯,對方所在的地方應該很空曠,腳步聲中帶著回音。徐百川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在酒吧不小心碰到了手機給他撥了過來。他決定再問最后一次:“你好,請問你是哪位?”腳步聲停止,手機里傳來低低的男音,與平時的低沉不同,沙啞,快要沉到胸腔里,更像是呢喃。唐近道:“徐百川?!?/br>徐百川忽然停在了蕭瑟的寒風里。第20章雪夜從前有一個王子,每當聽到什么噩耗時都要哭哭啼啼地說上一句:“太可怕了,要是落到我頭上,我一定承受不了?!比绱朔磸蜔o數(shù)次,有一天苦難真的降臨到他頭上,他才明白,人世間的苦難落到誰頭上都得受著,而且都受得了。徐百川就像那個王子。七年來他無數(shù)次被離開唐近以后的想象嚇到——他會覺得生活被挖空、會想念、會崩潰然后重蹈覆轍,因而一次次地打消念頭。直到他真的離開,才發(fā)現(xiàn),很多刻骨銘心只是反復自我暗示與自我恫嚇產生的恐懼。徐百川在一次又一次的設想之中一點一點完善自己的心理準備,與其說是他下定決心要離開,不如說是他慢慢接受自己需要離開。這三個月里,他時常想起唐近,高中時桀驁不馴的少年被加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濾鏡,比起冰冷的痛苦更多是柔軟的懷念和遺憾。記憶中的人瞬間穿梭了時光變成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冷峻男人,冷風吹得手指冰涼,關節(jié)像是缺了機油的齒輪,冷硬僵直。唯有與手機邊緣接觸的手指因為越來越重的壓力產生了些微類似于灼痛的感覺。徐百川重新走起來,他在口袋里拿出門卡刷卡進了小區(qū)。想起剛剛聽到的跌跌撞撞的腳步聲,他皺起眉。私心里他想勸唐近一句,畢竟他們一起生活了七年,情人做不成頂多老死不相往來,不能把自己無望的愛算作唐近的過錯盼盼著人家倒霉。他道:“喝醉了就打給司機或者宋翊羽讓他們接你回去,給我打沒用。而且……”他本想說不要再打過來,但說了也沒用,只要唐近想打,他也攔不住,于是話頭到這里打住,利落地掛了電話。距離B座的玻璃門不到十米,徐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