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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臉頰,“我臉上沾了東西了?” 這句話就仿若一個開關,有好像是什么好笑的笑話一般,竟讓秦雪歌低聲笑了起來。季念然又羞又惱,伸手輕拍了秦雪歌一下,“你????笑什么?” *** 第二天一早,季念然坐在梳妝臺前由著授衣和流火圍著她給她梳妝的時候,腰上還感覺到有些微微的酸澀。季念然透過西洋鏡看了徑自走向凈房的秦雪歌一眼,只覺得臉上又羞得燒了起來。 其實昨晚,她的體驗也并不是那樣舒適。她能感覺到,秦雪歌也很青澀,仿佛是只看過幾本畫工粗俗的春宮——成親前大太太也曾讓一個嬤嬤給她送了兩本,她只瞄了一眼就嫌棄的放到了一邊。 就算前世也是萬年單身狗,但是在日趨開放的大環(huán)境下,無論動畫、電影、還是,里面都不乏對這些事情的描繪。對于這件事的流程,顯然季念然還要比秦雪歌更熟悉一點。至于秦雪歌——就算他已經(jīng)盡量溫柔,但也尚未懂得如何取悅女方。 對此,季念然也沒什么可抱怨的地方,她只是奇怪于自家夫君的青澀。她的兩個兄長已經(jīng)算是專心念書、不好漁色之輩了,在婚前也有一、兩個通房大丫鬟在身邊服侍。怎的看秦雪歌的樣子,倒像是初次一般? 她一邊任由丫鬟擺布,一邊思忖著這些問題。不過片刻,秦雪歌已經(jīng)洗漱完畢,又換好了衣服從凈房內出來,信步進了內室。一抬頭,就透過西洋鏡直對上了季念然的雙眸。被逮個正著,季念然的臉上又燒紅了幾分,她硬撐著彎了彎眸子,秦雪歌也微微一笑,坐到了窗前的炕上。 季念然心下一動,示意流火湊上前來,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問,“剛剛在凈房內服侍姑爺是誰你知不知道?” 流火怔了一下,又露出思索了一下,才不確定地道:“好像是????這院子里管事的盛mama?” 季念然見流火也不能確定,就也不再追問,而是使了個眼色。流火會意地點了點頭:這是要她去詳細打聽的意思。 授衣給季念然上好妝,正往頭上插戴頭面,屋外又傳來腳步聲及萑葦?shù)穆曇?,“姑娘,姑????”又聽得一個中年婦人輕咳了一聲,她才尷尬地改了稱呼,重新又喚了一遍,“二爺,二奶奶,早飯來了。” 這門婚事,仿佛到了此刻才正式確定了一般,季念然心底也有了著落的感覺。授衣剛好在此時幫季念然插好了最后一根簪子,輕拍季念然的肩膀,示意她已經(jīng)可以起身了。季念然也就再顧不得尷尬和害羞,起身走到炕邊,和秦雪歌對坐在炕上,看幾個丫鬟從食盒內拿出早飯,擺到炕桌上。 早飯量不少,三樣粥,還有四、五樣面點,幾樣小菜。若是在季家,也就老太太屋里的早飯能有如此豐盛了。食不言、寢不語,季念然為了維持妝面和形象又不能多吃,不過吃了半個小燒餅,又就著小菜喝了一碗白粥,勉強飽腹之后就放下了碗筷。 秦雪歌的食量不小,只在季念然放下筷子的時候摻了她一眼,又低頭繼續(xù)吃了起來。季念然無聊,只好看著秦雪歌吃東西,一邊早腦海中試圖回憶起他少時在季家和她同桌吃飯時的儀態(tài),以作對比。 只是那記憶畢竟太過遙遠,直到秦雪歌也放下筷子,她都只堪堪回憶一點小事:那個時候的他很安靜,吃得不少,但是吃東西的動作比季家人都要快些。并且,他從不挑食,永遠只吃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幾盤菜,就連示意一旁服侍的丫鬟幫他夾菜這種行為都沒有——在季家,只有季念然和季茉然會這樣“老實”的吃飯,年長的幾個女孩和兩個男孩,包括向來謹慎守禮的季昀,都會偶爾讓丫鬟夾一些他不方便夾到的菜肴到他的碟子里。 她一手托腮,怔怔地盯著秦雪歌,思緒也在他的身上打轉。等他又漱過口、擦過嘴角,也抬頭看著她微笑,她才突然緩過神來,“你吃好了?那咱就????” “不急——”即使已經(jīng)揮別了酒醉的狀態(tài),秦雪歌的聲音還是比季念然記憶中的要更低沉一些,甚至比起一年多前到季家給季老太太拜年的時候,也有些細微的變化?!拔蚁冉o你說一下家里的事。今天的認親,并沒有本家的人????” 比起以前,他明顯更加自信了。也許是因為年齡的自然成長,也許是因為自己身份上的變化——太子伴讀,顯然這讓他的社會地位發(fā)生了不小的變化。 “嗯????”季念然又呆愣了半晌,才又適應過來,“好啊?!彼晳T性地掛起一個微笑,柔聲答應,“我聽你講????” ☆、第 56 章 在秦雪歌簡短的描述中, 秦將軍府和本家宗房之間的關系可謂不近不遠。秦老將軍的父輩出身宗房,祖輩過世之后,幾兄弟簡單的議定了分產(chǎn)不分家的決定——各自單過, 但只要未出五服, 在族譜上就還同屬一房。 之后,他們這房就理所當然的分到了距離祖宅不遠一處宅院。后來秦老將軍功成名就, 娶妻生子,他們這房也就漸漸熱鬧了起來。美中不足的只有, 這房在子嗣上很是艱難。秦老將軍尚且還有姐妹, 但是到了秦雪歌父親這輩, 任憑秦老夫人給秦老將軍納了多少位姨娘通房,家里從始至終都只有秦老夫人誕下過一個孩子。 幸好,這個孩子是個男孩, 讓這一支有了延續(xù)下去的力量。 只可惜,秦雪歌的父親在生育力上也并不比其父親強多少。在他算得上短暫的一生中,只成功讓妻妾受孕兩次,也幸好, 兩個孩子都是男孩。 而季念然,甚至可以想象,以秦老將軍的功勛和家底, 在這背后,他們承受了多少來自宗房的壓力——從古至今,哪怕有著血緣的羈絆,但是這個世界上只想著摘桃子的人從來就沒有少過。 兩個男孩兒, 雖說可以讓將軍府的壓力稍微降低一些,但是在季念然想來,想要進將軍府分一杯羹的秦家人從來就沒有少過。 并且,這是可以想見的,將軍府和宗房的關系并不會太好。至少,無論是老太太還是大太太,在給她介紹秦府情況的時候,都沒有過多的描述過秦家宗房。雖然宗房占據(jù)的老宅和將軍府在位置上只一街之隔,雖然——秦雪威、秦雪歌兄弟兩個,在面對外人的時候用的還是跟宗房三代兄弟一起的大排行。 秦雪威行六,秦雪歌行九。但是季念然分明記得,就在片刻之前,在將軍府管事mama的授意下,鳴蜩改口的稱呼是:二爺、二奶奶! 這些都昭示了將軍府和宗房之間并不融洽的關系。 秦家宗房分明就隱于將軍府背后,但是除了一個大姑娘秦雪玲之外,在將軍府內就不見分毫痕跡了。就連昨天的婚禮,好像都沒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