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總不好說主子的壞話，寶瓶也只好勸老太太，“二姑娘年紀(jì)還小呢，再教兩年，慢慢就好了。”

    “最近家里事多，怕是到了明年都一直亂糟糟的，不然我倒是想著把二丫頭從她姨娘院子里挪出來，不拘住在哪里，都比跟著她姨娘住強(qiáng)?！?/br>
    “有老太太這么念著，二姑娘日后肯定也是個好的，老太太就放心吧?！?/br>
    老太太又說了幾句，就被寶瓶引著繼續(xù)把玩首飾，又挑揀了兩樣，放在小盒子里，“這幾樣，給四丫頭和五丫頭分別送過去。大丫頭和三丫頭都有老大家的看著，我看頭上戴的也有不少好東西。二丫頭也不用說，看著昨天還得了個新的。倒是四丫頭和五丫頭，年紀(jì)也小，手里也沒什么東西?，F(xiàn)在養(yǎng)在我院子里，我私下給一點(diǎn)，老大家的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多說什么的?！?/br>
    “老太太的東西想給人，大太太又能說什么呢?！睂毱坑终f笑了幾句，就捧著兩個盒子自去小姐房里送東西去了。

    第9章 第 9 章

    天氣漸漸熱了，季念然就覺得上午穿的衣服有些悶，想著下午穿的稍微輕便些。寶瓶把小丫鬟留在廊外臺階下面，自己捧著一個盒子走進(jìn)東廂房的時候，季念然正一邊被丫鬟們服侍著換衣裳一邊問石斛上午的事打聽得怎么樣了。

    石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了門口小丫鬟掀著簾子喊“寶瓶姐”的聲音，忙按下了話頭。季念然的衣服還有一點(diǎn)沒整理好，石斛示意授衣幫她繼續(xù)整理衣服，親自出了里間迎了上去。

    “寶瓶怎么來了？還拿著這么個盒子?！币幻嬲f，一面引著寶瓶進(jìn)了里間。

    寶瓶也不把手里的盒子遞給石斛，進(jìn)了里間，季念然剛好整理好了衣服，寶瓶剛要蹲下身子，就被季念然雙手扶住了。

    “寶瓶jiejie今兒怎么得空過來？”季念然看著寶瓶，眼中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笑得很嬌俏。

    寶瓶舉了舉手中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季念然的妝臺上，“老太太一直想著給姑娘送點(diǎn)首飾，今兒才收拾出來，倒是我得了這個巧宗兒，也在姑娘面前露露臉?！闭f著，打開了盒子的蓋子，里面放了兩三個釵環(huán)，兩對鐲子，一對耳環(huán)，還有幾個小戒指，零零總總十幾樣?xùn)|西，都用絨布墊著。

    季念然一臉新奇地看了幾樣，又把寶瓶讓到廳堂的梅花桌邊坐下，“寶瓶jiejie也喝一杯我們屋里的茶?！庇洲D(zhuǎn)頭吩咐石斛和授衣，“把流火家里送來的那個糕拿出幾塊來，也讓寶瓶姐嘗嘗?！?/br>
    寶瓶順勢坐到季念然對面的圓凳上，擺出一副有話要和季念然說的樣子，“四姑娘真是太客氣了?！?/br>
    石斛到了杯茶放到寶瓶面前，授衣也拿出一碟點(diǎn)心，擺成梅花式樣，放到了桌子上。石斛拽了拽授衣的衣角，兩人轉(zhuǎn)身又回了里間，把廳堂留給了季念然和寶瓶。

    寶瓶卻只和季念然說了些衣裳首飾上的事，吃了塊芋蓉糕，又喝了杯茶，就起身告辭了，“還要去五姑娘屋里送東西，就不在四姑娘這邊多叨擾了?！?/br>
    季念然聽了也不好多留，況且等下就到了午飯的時間，還要過去老太太的屋子里，寶瓶也要在一旁伺候。之后叫了聲“石斛”，讓石斛把寶瓶送出門去。待寶瓶出了屋子，才轉(zhuǎn)身回到里間，查看盒子里的幾樣?xùn)|西。

    寶瓶雖然是得了差事過來送東西，也確確實(shí)實(shí)的是在對她示好，卻又不肯把這示好落到實(shí)處，著實(shí)讓季念然有些一頭霧水的感覺。她撿了對赤金鐲子戴在腕上，讓授衣把剩下的都收好，若是趕上什么重要的日子再拿出來戴上。

    “你說，寶瓶姐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這話說出來，卻是自己都覺得不可能。寶瓶身為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在這府里上上下下眼中恐怕比自己這個庶出小姐貴重多了，哪里會有什么事找到她頭上呢。

    授衣一邊把那盒子首飾收到小柜子里鎖起來一邊笑道，“奴婢也不知道，姑娘這可難住我了?！?/br>
    季念然也沒想著授衣能給她提出什么建設(shè)性意見，托著腮出了一會子神，石斛掀開簾子走了進(jìn)來。

    “姑娘，寶瓶確實(shí)去五姑娘的屋子了，也沒多說什么?！?/br>
    季念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而吩咐授衣，“你去和她們說一聲，等寶瓶姐從西廂出來了，咱就準(zhǔn)備往老太太屋子里去?！?/br>
    授衣答應(yīng)一聲，把鑰匙收進(jìn)床頭的一個錦盒里，轉(zhuǎn)身出了里間。

    “寶瓶沒和你說什么？”季念然還是覺得有些懷疑，剛剛寶瓶明明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怎么只坐了坐就走了？

    “沒有?！笔彩且荒樢苫蟮?fù)u了搖頭，“只說要去五姑娘那里，旁的一句話都沒多說就走了?！?/br>
    也許是真的沒什么事吧，如果真的有事，她總有一天會說的。季念然沒想明白，也就放下了不再為難自己。她又突然想到寶瓶來之前的事，“剛剛的話都沒說完，今天上午是怎么回事兒？”

    鬧得三姑娘上學(xué)都遲到了，想來也不會是什么小事。

    “是秋姨娘屋里的兩個丫鬟，婉蓮和香蓮，不知怎的在夾道里拌起嘴來，怎么勸解都不聽，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好些子難聽的話。秋姨娘也不管?！?/br>
    “秋姨娘不管？”季念然愣了一下，昨天才被打發(fā)出去一個心腹mama，今天兩個大丫鬟又鬧起來了，竟然還不管？“她倆又是為什么鬧起來的？”

    石斛看著自家姑娘眼中單純的好奇之色，心里也有些猶豫，身為一個不大得長輩看重喜愛的庶女，又沒了親生姨娘，當(dāng)然不能對家里的事一無所知。但是有些事情，她也不好說給這么小的姑娘家聽。

    季念然看著石斛臉上為難的神色，頓時也有了些自己的猜想，“不會……是因?yàn)楦赣H吧？”她就試探著問。

    劉姨娘并不得寵，季念然從小到大和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也并不親近，除了逢年過節(jié)，平日里也見不到幾面。對于季念然來說，季大老爺和陌生人并沒有太大區(qū)別，說起這位父親的八卦，她在心理上也不會有任何“不方便”或者“尷尬”的感覺。

    “是。”反而石斛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我聽人說……婉蓮說香蓮在秋姨娘屋里就……不要臉，香蓮反過來說婉蓮有賊心沒賊膽……”很多不方便姑娘聽的話，她也不知道該怎么描述，只好支吾過去。

    “秋姨娘那邊真的就沒有什么反應(yīng)？”季念然越想越奇怪，這……不應(yīng)該啊？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