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無策了。

只要陳留說“我想”，他就別無他法。

“好。”王折聽著他自己的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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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的兩天陳留似乎在和選手們練最后的套路，只有每天深夜兩點(diǎn)左右了，才能上線和王折雙排一把，練著兩人之間的默契，練完就去催促訓(xùn)練室里的選手睡覺，但選手大多是睡不著的，有像江一淮一樣激動的睡不著的，也有像上單Boyd一樣擔(dān)憂準(zhǔn)備不足而睡不著的。

當(dāng)然睡不著的也不只TBD隊伍里的，原來一般早上九點(diǎn)才掛直播的王折，這兩天七點(diǎn)就開始掛著直播和直播間的粉絲們混時間了。

一混就是一天，混到夜里陳留上線的時候，大概就是兩點(diǎn)了，遇上了王折還沒關(guān)直播，陳留就連麥和大家打個招呼，要是王折關(guān)了直播，陳留就直接和王折雙排。

但因為第二天是決賽，所以前一天晚上王折沒讓陳留再排了，反而和陳留聊了一會兒訓(xùn)練賽的情況，就要和陳留結(jié)束今天的例行連麥，卻被陳留叫住了。

“明天多睡會兒，”陳留叮囑道，“我聽他們說，你又七點(diǎn)就起來直播了？”

“嗯。睡不著?！?/br>
“怎么睡不著？”

王折想了想，逗著陳留：“看不著你，擔(dān)心擔(dān)的?！?/br>
陳留聽完就笑了一聲，而王折也在心里把自己嫌棄了一下。

但王折才把自己嫌棄完沒多久，陳留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王折接了起來，看到了出現(xiàn)在畫面上的陳留大臉，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陳留立馬把手機(jī)舉了起來。

王折看到了在拿遠(yuǎn)了一點(diǎn)的手機(jī)里正中是頂著一雙黑眼圈，勾著嘴角的陳留。

他也跟著勾了嘴角，眼才微微瞇成月牙模樣，就聽見陳留在那邊說道：“現(xiàn)在看到了，睡吧?！?/br>
“你怎么看著也像睡眠不足？”王折打量著畫面上的陳留，但因為陳留那邊的燈光不太亮，可以看見的是陳留已經(jīng)躺在了被窩里，旁邊的床頭柜上，還放著他們之前的那張捧杯照。

“我也睡不著，”說著陳留將手機(jī)放了下來，放在離床頭不遠(yuǎn)的位置，正好可以把他的臉容納近畫面，還角度友好，讓王折終于知道為什么陳留這么多女友粉了，陳留的好看絕對是真實的。

“嗯？”王折以為陳留是要發(fā)發(fā)牢sao什么的，所以順勢問道，“怎么了？”

“因為我也，”陳留的聲音低低地，合著他那邊有點(diǎn)昏暗的畫面，總讓王折生出了些別的綺麗心思。陳留卻毫無所覺地繼續(xù)說道：“看不見你，害怕?！?/br>
如果說王折的理由，陳留可以理解為戲謔；

那陳留的理由，王折就是想看作是戲謔，也會忍不住當(dāng)真。

他靠近了屏幕，一雙眼在鏡頭下眨了又眨，他問道：“現(xiàn)在看到了嗎？”

“看到了。睡吧?！标惲舸蟾乓脖凰@個動作逗笑了，輕輕地笑了一聲后，勸道。

“好?！蓖跽蹜?yīng)了，就將手機(jī)蓋著放在了床上，換起了衣服。

陳留眼前是一片黑暗，耳邊確是衣料窸窣聲，聽著聽著他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在心下暗自揣測著，王折這一定是故意的！

他等著衣料窸窣聲沒了了，才帶著他那不自覺變得低啞的聲線問道：“好了嗎？”

“啊？好了?！蓖跽厶缮狭舜?，看著視頻里的人，多嘴認(rèn)真地問了句，“一直放著讓你看見，還會怕嗎？”

陳留一聽，心里更樂了，他甚至開始得寸進(jìn)尺了。

“要是能親一下，就更好了?！?/br>
王折閉上了眼，裝作沒聽見的模樣，只那眼皮底下眼珠還在微微動著，透露了他還醒著的事實。

“親一下？”

“哥？”

“哥？”

“欸？”

王折抬手蓋住了攝像頭，對著陳留說著他以為是今天的最后一句話。

“再這樣，我掛了。你就當(dāng)剛剛是做夢了。”

陳留也不知怎么的，聽了這句話的瞬間，就在那邊偃旗息鼓了。

王折再把手挪開的時候，就看著陳留兩眼睜著，眼里帶著些他暫時理解不了的難過與恐懼看著他。

但也只是這么看著他，多的一句話都沒敢說。

可惜王折不知道，陳留最怕的不是看不見他，而是見到他，聽他親口告訴自己，這是夢。

這樣的夢境，陳留不知道在過去的四年經(jīng)歷了多少次，所以剛才的一瞬間，陳留也分不清，到底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了。

直到王折在最后，還是對著攝像頭，輕輕地親了一下，又溫和地說了一聲“晚安”，才將陳留從噩夢漩渦里拯救出來。

他也拿過了手機(jī)，對著攝像頭，輕輕地親了一下，低低地還了一句“好夢”，才合上眼。

第四十二章春決（1）

“到了嗎？”

“到了?！蓖跽刍卮鸬?。

“好，西門等你?！彪娫捓锏娜诵α诵Γ瑨炝穗娫?。

王折下了車，就快速地穿越過人山人海的場館門前的廣場，繞過為進(jìn)場觀賽而在廣場上S型排隊的隊伍，往西門的工作人員專用通道去。

許莊已經(jīng)拿著通行證，站在門外等著他了。

他走過去，叫了一聲“許莊哥”，就看著許莊將手上轉(zhuǎn)過的通行證拋給自己。

每年分部都會分配少數(shù)的幾個席位名額，給參賽的俱樂部和一些分部下來的工作人員，所以工作人員通道的志愿者大概對這個現(xiàn)象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只要手上有通行證，也就不會攔下來。

許莊二話不說地領(lǐng)著王折往通道里走，等進(jìn)了后臺，許莊才意味深長地回頭問道：“怎么不去占TBD的名額??？我這兒捏著的可就兩個名額呢?！?/br>
“啊？”王折抬手搭上許莊的肩，“那下次請許莊哥吃個小龍蝦？”

“去去去，”許莊故意抖抖肩，顯然自己想聽的并不是這個，他裝作嫌棄地模樣，又順理成章地八卦起來，“之前不是說陳留去了你家？沒發(fā)生點(diǎn)什么？”

“咳咳……”王折才把手收回來，就被許莊突然問起的話驚得有點(diǎn)站不住腳。他的目光四處望了望，回答道：“沒干什么，除了討論技術(shù)的話，”王折想了想，才故意把畫風(fēng)一轉(zhuǎn)，回答道，“有……是有的?！?/br>
果不其然，許莊的眼睛亮了亮，手指抬起來虛點(diǎn)了點(diǎn)，大概在說“我就知道，肯定有貓膩”。

“就是我家的狗不太待見他，叫了一個晚上。”王折看到許莊在他意料之中露出了有點(diǎn)失望的表情，忍俊不禁。直到許莊睨了他一眼，他才恢復(fù)正常，忍著笑意，極其認(rèn)真地問了一句：“這么說起來，我覺得我家的狗也可能是要瘋了，它見別人都不這么叫的，這這這……有辦法治嗎？”

許莊一聽“狗瘋了”，臉色就立馬黑了一半，想到自己家里的那條“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