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銷售業(yè)務(wù)，林滔名下的一個廠，主要是生產(chǎn)醫(yī)療器械。?！?/br>
    沒等她問，他主動交代了。

    陶筠放下啃了一半的布丁蛋糕，主動握住他的手：“期末了，來補(bǔ)課的學(xué)生有點多，我沒時間……”

    冉靖拿起剩下的蛋糕堵住她的嘴：“我懂?！?/br>
    兩人聊了很久，陶筠要回去時看表已經(jīng)十一點了。

    到樓下，和提著飯盒的佟玉母子相遇。

    “回去?。俊辟∮裢泻?。

    陶筠微笑著點點頭，視線在佟玉兒子臉上停頓數(shù)秒才移開。

    送完陶筠回來，冉靖收拾了一下就要睡了。睡前習(xí)慣性翻抽屜，找到那部備用的直板機(jī)。開機(jī)。

    滴滴——收到一條短信。

    *

    年底，所有人都忙。

    冉靖忙著熟悉業(yè)務(wù)網(wǎng)，勞心打點各個結(jié)點，跟著林滔進(jìn)進(jìn)出出，和不同的人應(yīng)酬。

    “鄭啟陽弄了兩個洋妞送給付茂春，真TM不要臉！”

    付茂春是林雨薇的親舅舅，鄭啟陽一直巴結(jié)他巴結(jié)得很勤奮，林滔提起來就火大。

    冉靖挺拔的身軀陷進(jìn)柔軟的沙發(fā)椅，包廂燈光很暗，映得他五官半明半暗，越發(fā)顯得有立體感。指間夾著煙，卻沒點燃。他明白林滔何故發(fā)這么大脾氣。年底了，多少雙眼睛狗一樣盯著年終結(jié)算、分紅，林文升遠(yuǎn)在國外，集團(tuán)業(yè)務(wù)暫由付茂春打理，鄭啟陽這個節(jié)骨眼巴結(jié)他，打的什么算盤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

    “那個老畜生！”林滔忍不住又罵了句。當(dāng)年他的生母過世后，就是付茂春一手策劃將親meimei送上了林文升的床。林滔這么多年一直是他們付家人為仇讎。

    冉靖敲敲桌沿：“他能送，我們?yōu)槭裁床荒芩?？?/br>
    “你……”林滔噎了噎，賞給他一個“你白癡”的眼神。

    他笑言：“當(dāng)然不是送女人，送別的?！?/br>
    “送什么？那個老雜毛貪財好色，但這兩樣他都不缺，就算缺，也斷然不會收我的?！?/br>
    冉靖搖搖手指：“不，送兒子?！?/br>
    ☆、驚

    更深夜寒，市郊一所私人俱樂部外，一部低調(diào)的黑色轎車靜悄悄匿在幾棵大樹中間。

    從外觀看，俱樂部與附近其他別墅并無差別，除了門前杵著的電線桿子似的兩名保安，以及別有用心栽植的兩排繁密的高大花木。斷斷續(xù)續(xù)有人從那道隱蔽的門里進(jìn)或者出，有步履生風(fēng)的，有醉醺醺被人攙著扶著的。這是一道意義特殊的門，里面與外面，兩重天。

    車?yán)锖芘?，雖是寒夜，車內(nèi)人并未遭太大罪。

    “來一根？”

    冉靖搖頭，伸過來的煙收了回去。

    扒皮把煙叼進(jìn)嘴里，打了火。

    冉靖幾不可察皺皺鼻子，把窗開了一條縫。

    “靖哥，你把座搖下去瞇會兒吧，有我盯著呢?！?/br>
    扒皮只服兩種人，比他橫的，比他富的。所以，林滔一句話，他屁都沒放一個就痛痛快快跟著冉靖來了。

    冉靖掀袖子看表，說：“差不多了。”

    話音落，就看到一條影子鬼鬼祟祟朝這邊移來。

    扒皮搖下窗。

    “扒哥！”

    窗外人喊了聲，遞進(jìn)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扒皮接了，拉開外殼拉鏈，一只DV鏡頭露了出來。

    他撥弄幾下，拿給冉靖看。

    冉靖迅速瀏覽一遍，朝他一點頭。

    扒皮齜牙，朝外面那人豎豎大拇指，丟出去一個信封。

    *

    臨近年尾，集團(tuán)內(nèi)外各項報賬、清算、查賬、分紅等等逐項事宜，愁的人焦頭爛額。當(dāng)家人林文升遠(yuǎn)在國外避清閑，可苦殺了幾位高管。

    往年，一到這個敏感期，林滔必急成熱鍋上的螞蟻，今遭卻一反常態(tài)，優(yōu)哉游哉當(dāng)起了甩手大爺。那股清閑勁讓幾位副手都看不下去了，小心匯報著鄭啟陽最近的新動作，言外之意，林總您該緊張起來了。

    林滔不以為然笑著：“別瞎cao心，手上的活干好，賬面該走的賬全部走完，一定要給我做的漂亮些，確保集團(tuán)查賬順利過關(guān)。其他事不用你們管。”

    梆梆——有人敲門。

    “進(jìn)來?！?/br>
    看見進(jìn)來的是冉靖，林滔便打發(fā)那幾位出去：“行了，我心里有數(shù)，你們忙去吧。”

    副總們各懷心思，離去時紛紛朝冉靖投去狐疑的眼神，不明這位連高中都沒念過的銷售經(jīng)理緣何那么得林總青眼。

    冉靖無視那些含義不明的眼神，呈給林滔一個紙袋，里面是一張刻好的光盤。

    林滔喜不自勝，彈了一下：“這可是個寶貝，這個年過得如何，全仗它了！”

    中午，幾位漂亮的前臺姑娘看到新任銷售經(jīng)理和林總一起離開，上了林總的車，紛紛投去艷羨的目光，暗暗揣摩日后要多獻(xiàn)殷勤。

    午飯定在林滔常去的酒店，扒皮也在，算是慶功宴。

    “行啊，小兔崽子，長本事了?！?/br>
    扒皮被夸得不好意思，掀起額前幾根雜毛?！傲指邕^獎，這都是靖哥出的主意，我就跑跑腿，動動嘴?！?/br>
    還真不是謙虛，主意是冉靖出的，活是他指揮人干的。

    “你覺得扒皮怎么樣？”

    飯后回公司，林滔突然問。

    冉靖搖上車窗，分析他話里的意思，說：“是塊干活的料?！?nbsp;回答得滴水不漏。

    林滔閉目仰頭：“眼光不錯。這樣，以后跑腿的活就交給他，我再給你物色幾個腦袋靈活的。你天天跑里跑外的，關(guān)系公司的臉面，得配車了?！?/br>
    冉靖沒反對，算是默認(rèn)了。

    這錢，不是好拿的。

    *

    又一鼓冷空氣來襲，天空撲撲砸下密密的雪糝。

    到了晚上，雪糝膨脹，舒張成大多大多的六瓣雪花。

    下課后，陶筠站在街邊，有些無措地望著突然變臉的天，呵呵手，裹緊圍巾?？诖锏氖謾C(jī)適時叫起：“找家店暖和暖和，我馬上就到?！?/br>
    她笑著呵呵手，拐進(jìn)了街邊一家裝飾別致的店面。

    路上堵了半個多小時，步入咖啡店看到低頭看書的陶筠時，冉靖情不自禁彎了嘴角。

    陶筠合上雜志，跳起來揪住他胳膊：“我餓死了！”

    他拿下她冰涼的手握在掌心：“帶你去吃好的！”

    隔壁就是一家高檔餐廳。

    翻開菜單，陶筠心虛地瞟了眼笑臉相迎的女服務(wù)員，掀起菜單遮臉，朝對面做了口型：“換一家吧?！?/br>
    冉靖險些背過氣，瞪她一眼，奪過菜單，眼皮不帶眨的點了幾道最貴的。

    服務(wù)員年輕漂亮的臉蛋笑開了一朵花，一步三回頭走向工作間。

    陶筠噘嘴：“我發(fā)現(xiàn)，你還挺招人的?！?/br>
    冉靖捏了捏她臾白的指腹，說：“這說明你眼光好?！?/br>
    陶筠雙手托腮，仔細(xì)觀察他：西裝革履，羊毛大衣，頭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