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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剛剛露出這么一點意思,一直為自己擁有非同平常的能力、時時幻想自己就是那隱姓埋名拯救地球的英雄的小邵冥立刻炸毛了,一時間也忘了師父千叮嚀萬囑咐的規(guī)矩,大聲吵嚷著要證明給邵然看。邵然以為他也就是表演個隔空取物、空手點火的小魔術什么的,但沒想到邵冥鄭重其事地拿出一塊黑色難看的黑色玻璃來,像是從墨鏡上敲下來的。邵然:⊙﹏⊙?……邵冥沒有看到邵然的臉色,嚴肅地說:“這是用我自己的血養(yǎng)的,我只帶出來這一塊,你可千萬別弄壞了,過些天……可能用得到?!?/br>本來聽到一向疼愛的堂弟居然用自己的血去“養(yǎng)”一塊碎玻璃,邵然應該極度生氣的。但不知為什么,他卻打心底里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僵直著任由邵冥把那塊玻璃支到了他眼睛前。不需要邵冥多說,邵然也發(fā)現(xiàn)了異樣。他住在離警局很近的一棟公寓樓上,在第十七層,窗戶正對著警局的方向。平時他站在窗邊,一低頭就可以遠遠地俯瞰警局?,F(xiàn)在,那地方像是被一只龐大的丑陋的黑色蜘蛛占據(jù)了,那家伙還在不斷地向外探出自己的腳爪。在頭頂,瑰麗的火燒云中,是一道道裂紋般的黑色印記。天空仿若是一塊美麗至極的玻璃畫,頑皮的孩子用彈弓沖它打了一顆石子,玻璃碎裂,中間留下一個黑洞。——那延伸出無數(shù)黑色裂紋的黑洞下,就是瑁山。邵然推開玻璃,所見的一切終于恢復了正常:稀奇美麗的火燒云緩緩變幻著模樣,新建的警局大樓在暮光中映出昏黃的色彩。孰真孰幻?理智告訴他,通過眼鏡看到的都是這小鬼借助什么高科技弄出來的立體幻象,但他的嘴巴卻不由自主地問道:“那是什么?”邵冥搖搖頭,“我?guī)煾杆麄冋诓?。?/br>“有危險嗎?”“唔……”邵冥抬頭看了邵然一眼,他已經(jīng)后悔跟邵然說這些了,卻不能不回答,“之前讓你暈倒的……”邵然呆呆地看了一會兒,他沒有再透過那玻璃片去看,但那一幕恐怖的景象,卻仿佛已經(jīng)刻在了他腦子里。他抓起外套和鑰匙,沖到玄關處換鞋準備出門。“你想干什么?”邵冥跟過來急問道。“去警局?!鄙廴患敝敌瑤В^也不抬地說。“不行,太危險了!”邵冥尖叫道,萬一因為他的多嘴,讓這個唯一關心自己的親人出了什么事,那他真的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冥冥乖……警局現(xiàn)在人很多,我必須去疏散人群……你在家里等我回來……”“你用什么借口疏散?難道告訴他們真相嗎?有幾個人會相信你?”邵冥尖銳地問道。邵然一咬牙,“總得試一試,能救一個是一個。”“我跟你一起去!”邵冥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這個正義感泛濫的表哥,便如此說道。“冥冥……”邵然不贊同地說。“我剛才救了你!”邵冥揚起下巴說,“我可以試著驅散那些東西!你去能干什么?暈倒嗎?”他這話說得很刺耳,但邵然知道邵冥的性子,也不生氣。雖然不想讓這個堂弟冒險,但自己在這方面確實毫無辦法……邵然思考了一陣,最終還是帶上了邵冥。邵然的懷疑...帶著邵冥趕到警局,一路上,邵然聽邵冥仔細說過了這件事,當知道陰氣的侵蝕雖然有危險,但是效果緩慢,驅散起來也簡單迅速后,他已經(jīng)不像出門的時候那么著急了,也開始有余暇來思考怎么說服局里的頭頭們。與眼高于頂總是覺得凡人都是螻蟻的邵冥不同,邵然總是很注意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和人群,因此,隔著很遠他就注意到了那個娃娃臉的黑發(fā)少年。邵冥沒從對方身上看到自己同類人的氣息,看了一眼就不再注意。但邵然卻一直都盯著那個少年。他看人從不是看什么陰陽氣息、命格天庭什么的,而是察言觀色,見微知著。細看了兩眼后,邵然就斷定,這少年絕對是知情者之一,而且本身的能力要比自家小堂弟高得多。云川出了這么大的事,天下能人異士匯集于此也不奇怪。但怪的是,他對那個少年的身形卻覺得很眼熟。邵然從小就記憶力好,小時候見過一面的親戚,隔了七八年再見也一樣認得出來。這個少年的臉,他很確信自己從來沒有見過。而他的身形,卻給自己一種仔細觀察后牢牢記在腦子里才有的熟悉感。這種奇怪的熟悉感從何而來?邵然用眼角觀察著少年的行為,苦苦思索記憶力有誰和這少年體形相近。在那少年低頭思索的時候,多日前的一幕電閃一般憶起來。小小的監(jiān)視器中,趁著夜色緩步而來的少年,修長的脖頸,微翹的下巴,略勾起的嘴唇帶著一絲嘲弄而鄙薄的笑意……所有的一切,都從那時候開始發(fā)生了改變。在那之后,警察們沖進嫌疑人居住的公寓,上下都搜索以后也不見那少年的身影,就像整個人憑空蒸發(fā)了一樣。同時,連續(xù)殺人案的嫌疑人也好似變了一個人,追查線索自此而斷。到現(xiàn)在,死者家屬還時不時地到警局來鬧一番,指著他們鼻子罵了多少句無能廢物、浪費納稅人的錢。警局追查那少年的身份許久,但錄像帶在他們重放的時候就自燃了,僅憑著幾個警員的回憶,最多只能說出他的衣著身形,云川符合那條件的中學生大學生何其多?最后只能不了了之。雖然邵然也沒有看清那少年的臉,但此時卻堅定地相信:那個人,一定就是他!那件案子結束的詭異,當時他們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如今從唯物主義逐漸向唯心主義靠攏的邵然猜想,必定是他用了他們那種人的手段,才讓監(jiān)視器失靈,又能無緣無故失蹤。邵然拉著邵冥,不緊不慢地朝警局走,一邊飛快的思索著怎么跟少年搭話接近。結果沒等他開口,那少年就扯住他,直接指向了變異的根源問:那是什么地方?于是邵然愈加堅信自己的判斷,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少年,竟然就是頭兒談軒辰的那個兒子。——·——·——·——·——·——·——·——談澤長相普普通通,但談旭卻繼承了母親的白皙柔美和父親的俊眉朗目,帥的堪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