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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兄,你不幫他向皇上求求情?” 崔充儀皺了皺眉,道:“崔冕不管是什么下場都是活該,他這些年自大慣了,任誰都不放在眼里,也是該受點教訓?!闭f著臉上又黯然了些,道:“我只是有些為崔家的命運擔憂而已。” 姜鈺端起茶喝了一口,瞥了眼看她道:“我怎么覺得你說這句話像是說笑話?!彼钦驹谟钗臒R一方幫著對付崔家的人,現在說她為崔家的命運擔憂,讓人聽起來難道不像是笑話。 崔充儀道:“你是不是有些看不起我背叛自己的家族?” 姜鈺搖了搖頭,認真的道:“沒有?!彼f的是實話。 識時務者為俊杰,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宇文烺是容不下崔太后和崔家的,宇文烺和崔太后崔家之間,遲早有一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崔充儀若是認為宇文烺的勝算更大,為了給自己和自己生母留一條后路,投靠宇文烺也不足為奇。而且聽她一直所說的,崔家對她和她姨娘也并不大好。 就像她,掛了姜家女兒的名義,但哪天姜家要是出事被抄家了,她絕對不會為此傷心半分,只會大笑三聲道一句活該。從這個方面來說,她也算是背叛家族的人。 崔充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后幽幽的道:“其實我并不喜歡崔家,崔家的人都太冷血無情。”說著又轉過頭來,問姜鈺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姨娘的事?” 姜鈺搖了搖頭,見她臉上認真,自己也忍不住認真起來,放下手里的茶碗,聽她說。 崔充儀道:“我姨娘本是鎖匠的女兒,我外祖父原在京畿開了一家鎖鋪,專門制鎖賣鎖為生,外祖父還收有一個徒弟,用于傳承他的手藝。我姨娘與她師兄自小青梅竹馬,感情甚好,長大后互許終身。外祖父喜愛這個徒弟,所以也樂見其成。 但是后來,我姨娘跟隨我外祖父去崔家給我的嫡母的箱籠開鎖,恰巧讓我父親看上了。然后我父親便逼迫我姨娘與他為妾,我外祖父和姨娘不愿意啊,可是一對普通的父女哪里硬得過崔家。崔家的人甚至不打算與外祖父好好說話,扔下二百兩銀子,然后押著姨娘一頂轎子就抬進了崔家,當天晚上我父親就硬逼著我姨娘和他同了房。 我嫡母卻以為是我姨娘故意勾引的父親,于是逼著外祖父簽了我姨娘的賣身契,壓良為賤。我外祖父到處求告無門,因此氣絕身亡。姨娘知道后傷心欲絕,幾次自裁而不成。后來我姨娘設法聯系到了她師兄,想讓他帶著她逃跑。他們相約好了一起私奔,可那一天姨娘的師兄卻失約沒來。姨娘沒有等到他,以為是他害怕崔家的權勢而拋棄了她,心碎之后留在了崔家委身父親。直到幾個月后,姨娘才知道她的師兄已經死了,死在了他想帶她離開崔家的那一天。他被父親派去的人砍斷了四肢扔在了河里,死無全尸。姨娘總跟我說,要不是那時候發(fā)現已經懷了我,她大約就跟隨著外祖父和她師兄一起去了?!?/br> 姜鈺聽著一時默默無語,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每一個苦逼的女人身后,總有一段苦逼的往事。 崔充儀今日卻很想找人說話,繼續(xù)道:“姨娘剛進門的時候,父親的確喜愛了兩年,寵愛了兩年??墒歉赣H是風流的性子,院子里總有新的鶯鶯燕燕進來,然后替代了舊人,沒多久姨娘就失寵了。我姨娘長在簡單普通的人家,沒有爭寵邀寵的手段,也斗不過其他的姨娘,所以總被欺負。嫡母也厭惡她,常磋磨她。 我小的時候有一次去給嫡母請安,嫡母嫌姨娘給她倒的茶太燙,罰姨娘跪在地上。那時候所有的姨娘都在,我所有的兄弟姐妹們也都在,嫡母卻當著我的面,往我姨娘臉上啐了一口口水,然后用嫌惡憎恨的語氣罵我姨娘是‘破爛貨’,而其他的姨娘和我的兄弟姐妹們見了,卻附和奉承著嫡母取笑姨娘。貴妃娘娘,你雖自小也不得父親疼愛,但畢竟生為嫡女,有生母相護。家中姨娘庶姐再對你們不敬,卻也不敢任意妄為,一定不知道那其中的感覺。我只能站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姨娘被欺負被取笑,卻什么都做不了。我那時候恨極了,憎恨所有崔家的人,包括我自己。因為竟然因為怕得罪嫡母,也沒有敢站出來為姨娘說一句話?!?/br> 姜鈺看著眸光濕潤,一直再為曾經自私冷酷的自己而懊悔的崔充儀,忍不住同情起來。她不知道她小時候在崔家過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呀,簡直是比她在姜家還慘。 姜鈺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安慰她道:“你當時就算求情了也沒用,且恐怕還會讓你的嫡母更加為難你姨娘,所以那件事不能怪你。” 第一百七十一章 都不是傻子 崔充儀哀笑了笑,對姜鈺道:“我當時是因為什么,親眼看著姨娘被辱而無動于衷,我自己心里清楚?!?/br> 崔充儀長長的嘆了嘆,又道:“崔家是開國功臣,但從先帝一朝手握兵權開始,加上憑借外戚的身份,就一直專擅朝政,結黨營私,任人唯親。崔家這些年狂妄自大慣了,別說族中的族人行事妄為,連崔家的下人都將膽子養(yǎng)肥了,膽敢強取豪奪欺男霸世。三年多前,崔家有個管事的兒子,那人有龍陽之好,強搶了酒樓里一個端茶送水僅有十三四歲的小童,后來在床上把人給玩死了。那管事竟仗著崔家家仆的身份命京兆府尹將這件事壓了下來,不僅如此,還將那男童告狀的一家人弄得死的死傷的傷,家破人亡。而崔家人知道這件事也依舊縱容,不對族人和家奴加以約束和訓導。我都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崔家干了有多少。崔家在外不得人心,在內為皇上所忌,遲早會有滅族之禍。” 崔充儀頓了頓,目光黯然了一下,又繼續(xù)道:“可就算是這樣的崔家,也并不是全都是壞人。族中的婦孺垂髫,他們大部分并沒有做過壞事,甚至對崔家的許多行為都不認同,只是因為生為崔家人,所以不得不受崔家的牽連。像是我的大伯母寧國公夫人,她是個心慈善良的好女人,但她勸不住權勢膨脹的丈夫,也勸不住野心勃勃的兒子,所以日日吃齋念佛,祈求菩薩寬恕崔家的罪孽?!?/br> 姜鈺默了默,問道:“所以你以幫助皇上探取崔家的情報為交換,想讓皇上日后饒過崔家的婦孺幼???” 崔充儀點了點頭,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guī)突噬?,并不只是為自己和姨娘留一條后路。我在想,便是崔家的一些男人在外有錯,可崔家的許多族人卻是無辜的。他日崔家禍及之時,我不敢求皇上饒過崔家成年的男丁,但總希望能饒過那些無辜的婦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