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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南單于而已,又嫁過來這么多年了,實在沒什么存在感,哪怕在大夏也很少有人能記起她義安了吧。 也不知她在大夏的父王母妃可還好,還有她院中種的那株南方特有的芭蕉…… 義安傷感了沒幾天,就有夏使秘密來看望她了。 兩月后,正當匈奴使者催促著大夏為何將和親之事耽擱了這么久,大夏軍隊已霍霍向草原了。 以匈奴欺辱薄待和親公主為名,二十萬大夏軍打下了南匈奴,將草原自南向北割裂開,攝政太后親筆詔書將南匈奴賜予義安公主及其子南夏郡王為封地。 匈奴人正忌憚于已成為大夏土地的南夏,這完全成為了大夏的天然屏障和緩沖地帶,而且因為南單于與他的一眾王后王子暴斃,南夏郡王為唯一子嗣,原來的南匈奴人,也大多愿意聽從這個名號,不愿意的匈奴大臣也被夏臣取代,失去了權力。 夜色茫茫中,義安公主抱著尚兩歲的王兒乘著車駕,在一列夏軍的護送下前往大夏。 未想到,此生還有重回故土的機會。 義安公主默默抱緊了熟睡的王兒。 哪怕在生養(yǎng)自己的國土上作人質,也好過在那茹毛飲血千里茫茫的地方等死。 *** 無論是義安公主回國,還是奪下南匈奴,都是值得大肆慶賀之事。 錦榮略微頓了一下,還是在封賞藺素的詔書上落了筆,對殿下站著的宋澄道,“由你去宣詔吧?!?/br> “是你推薦的人,日后也是協助你做事?!?/br> 宋澄接下侍從端來的詔書,拱手行了一禮。 待他宣完詔書,眾人也紛紛向藺素賀喜,雖然都知道以他此次謀劃匈奴局勢的功勞不小,但也未料來的如此之快。 藺素即便再冷靜沉穩(wěn),也不免被灌了好幾杯酒,如白玉的面容微染紅暈,惹得隔著簾坐在那邊的女眷朝這邊多看了好幾眼。 跟在錦容身邊的侍女見了不由得掩嘴一笑,錦榮待身邊人素來寬和,溫和一笑道,“怎么了?” 侍女獨幽笑著說了這事,最后還笑道,“藺六郎依舊不負當年風采?!?/br> 這可比平時的酒杯推盞要有趣多了,錦榮挑眉笑道,“我記得藺素也有二十五六了,應該娶妻了吧?!?/br> 已為女官的倚劍回道,“他夫人是興云姚家千金,與藺家老夫人有親,聽說蕙質蘭心,賢良淑德,當得藺家主母之職。” 錦榮微微一笑“既然如此,賜他夫人千金裘,五品誥命?!?/br> *** 見多了花容月貌的美人后,突然出現了一個如詩書所說濯濯如春月柳的美男子,說不覺得新奇那是假的。 尤其是這位郎君還道,“臣愿侍太后左右。” 獨幽,倚劍等女官:“……”哪里來的心機男,和她們爭寵。 但事實上,這個人還是挺特別的,李溪君,完完全全的寒門子弟,也是錦榮推行科舉制時提拔上來的,能力也極佳,甚至不輸于世家子弟。 若是按部就班,青云直上未必,但步步晉升還是能有的,像宋澄,藺素,還有其他錦榮特別提拔的大臣,都是較為欣賞人才的。 沒想到,在一次立功后覲見她,李溪君卻說出了這樣的話。 錦榮想了想,欣然道“好?!?/br> 從此后,李溪君成了錦榮身邊的起草詔書的人,品級雖低卻地位極貴。 正好她身邊的一些女官要下放到各地督察。 李溪君被重用,似乎也成了朝堂上的一個信號,開始重用寒門勢力,雖說錦榮過去打壓了世家不止兩次,但朝堂上的中堅力量依舊以這類人為主,便是宋澄,也不是純粹的寒門子弟。 錦榮也沒打算搞什么平衡,但百花齊放的確是應該有的,她并不厭惡世家,但她不喜歡世家獨占的資源土地。 真正的盛世太平絕非一小部分人的尊貴富足。 李溪君也相當有才華,而且比許多人都要來的努力,至少錦榮感覺政務輕松了許多。 像李溪君這樣沒有任何勢力牽扯的寒門子弟的確很好用,不會摻入其他的意思。 而在錦榮身邊待久了,李溪君的態(tài)度也漸漸改變了,最后忍不住斗膽問道,“太后當初留我在身邊,就不擔心有辱清名嗎?” “清名?”錦榮挑眉一笑,“我還不需要這東西?!?/br> 她掌權靠的是軍隊,是對這個國家的治理,早已非太后之名,哪怕是多個真正的男寵,也無人敢指責。而身后名之事,更不是她會在意的。 雖然老爹那欣慰的目光,讓她有些受不了。 “太后是知道臣的目的的。”李溪君默然道。 錦榮微笑道,“不難猜,不過是想坐更高的位子,掌控自己的命運而已?!?/br> 李溪君目光灼灼到,“太后不會認為臣心懷叵測嗎?” “你有能力,我用你,就這樣簡單罷了?!卞\榮莞爾,“而且你還長得好看,美人賞心悅目而已。” 雖然太后說著調笑的話,但李溪君很清楚,太后是真的只是在欣賞美人,除此之外別無他意,連他發(fā)現時也不禁有些愕然。 這個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卻是一個真正風光霽月的人。 李溪君自幼就知道自己的相貌好,但沒有任何力量保護的美麗,遭到的只是一味的欺辱嫉妒,所以他發(fā)憤讀書,卻又見到了寒門與世家的極大不公。 哪怕自己才華再高,也無施展余地。 若非太后推行科舉制,他又如何有出頭之日。他不甘世家高高凌駕于寒門之上,所以向太后投誠,甚至不惜獻上一切,只為寒門能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 但如今,想起過去這些心思,李溪軍不禁羞愧不已。 “而且我也挺欣賞你的?!卞\榮微微出神道,“因為你身上有一股狠勁,像極了我認識的一個人。” 李溪君知道這話有些冒犯之意,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是誰?” 錦榮沒有責怪他,而是笑道,“是我爹?!?/br> 安樂侯?李溪君驚詫。 錦榮微微笑道,“因為失去的太多,而不顧一切的狠勁。這樣的人能做的才是別人不敢想的事?!?/br> 藺素這類世家子弟做不到,而宋澄這些新起的豪族算半個,寒門勢力讓錦榮看到了她所實行的一切不會在未來被推翻的可能。 當然,這些想的都太遠了。 錦榮只當她該做的都做了,該享受的也都享受了,對小皇帝她也是這么說的。 老爹唐文賓也算是壽終正寢了,他晚年時也由錦榮挑了個優(yōu)秀的子弟過嗣繼承唐家香火,她也未給什么外戚庇佑,便是光憑所挑名唐沖的嗣子極為聰敏,日后也差不到哪去,不怕墮了唐家名聲。 小皇帝不喜歡少帝這個名號,想讓母后給自己取一個新的。 錦榮認真對他道,“讓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