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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在公司呢,你把衣服穿好……” 陸嘉珩又笑,邊笑邊直起身來。 衣料輕微的摩擦聲音響起,過了一會兒,安靜了。 初梔小心翼翼地,慢吞吞撬開手指,一雙大眼睛從指尖露出來,滴溜溜地看著他。 她臉上的紅暈還沒消下去,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脖頸處,他襯衫下面的扣子已經(jīng)扣好了,只留領(lǐng)口兩顆,衣領(lǐng)微微往下堆著,領(lǐng)帶松松垮垮象征性系在領(lǐng)口,配合著他那身慵懶輕佻的氣質(zhì),有種奇特的yin靡感。 禽獸衣服穿好了,終于變成了衣冠禽獸,此時西裝褲白襯衫,人模狗樣地站在她面前。 剛剛那一下初梔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陸嘉珩就開始脫,此時終于反應(yīng)過來。 她轉(zhuǎn)圈兒又看了一圈整個辦公室,除了他以外確實沒有第二個人了。 陸嘉珩今天開始上班,新老大也上任。 還有剛剛?cè)~康寧好像也說了一句陸總。 初梔當時沒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想起來,怎么那么巧就都姓陸了。 而她這幾天,還跟他吐槽了一大堆,什么沒人性的資本主義壓榨,什么掛著羊頭賣狗rou欺騙員工慘無人道,什么其丑無比卡西莫多。 初梔有點心虛,悄悄地垂頭,靠著墻邊老老實實的站著,不說話。 半分鐘安靜,陸嘉珩道:“怎么蔫吧了?!?/br> 初梔舔舔嘴唇,微微鼓著腮幫子抬起頭來,眨巴著眼看著他:“你是我新上任的老大啦?” 陸嘉珩側(cè)頭勾唇:“不是,你是我老大,我只是個卡西莫多,是萬惡的資本主義壓榨?!?/br> 初梔仰著個小腦袋,一副小討好的樣子,眼巴巴地看著他。 陸嘉珩也沒反應(yīng),就這么垂著眼。 她今天穿著件藕色雪紡襯衫,闊腿褲,露出小半截纖細腳踝,腳上一雙小皮鞋,中跟設(shè)計,款式簡潔。 長發(fā)利落地梳了個高馬尾,發(fā)梢?guī)е稽c自然卷兒,劉海兒長長了,跟著鬢角的一點碎發(fā)一齊軟軟地分向兩邊。 胸前一個工作牌,上面一張一寸照片,旁邊寫著名字和崗位。 位置不偏不歪,剛剛好垂在胸前正中間,勾勒凹陷的美好弧度出來。 這是陸嘉珩第一次正經(jīng)地看見初梔在公司里的樣子。 自家小姑娘像是石中璞玉,像是綻放在晨露中的花,此時稚嫩和青澀褪了小半,讓人看著心里五味陳雜又心癢難耐。 半晌,陸嘉珩磨了磨牙,低聲開口:“你以后在公司別戴工作牌了?!?/br> 初梔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覺得他這個要求簡直不可思議:“你是想讓我每天被主管罵八百遍,實習工資扣個精光,最后提前被趕出公司嗎?” 她說完,陸嘉珩似乎還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那你可以直接來給我當秘書。” 初梔才想起來,剛剛在電梯門口,他回給她的那句【他可能想潛你】。 初梔瞬間態(tài)度就端正了,十分認真地看著他:“陸嘉珩,你不要天天想著讓我吃白飯,我自己也養(yǎng)得起自己,”她想了想,又繼續(xù)道,“你如果哪天不想工作想吃白飯了,你就跟我說?!?/br> 陸嘉珩挑眉:“你就養(yǎng)我?” 初梔一本正經(jīng)道:“我就給你做思想工作。” “……” * 初梔是被陸嘉珩通過葉康寧叫上來的,不敢呆太長時間,說了幾句話急忙忙地就要下去。 臨走之前,初梔自以為兇神惡煞地把陸嘉珩逼到角落里,似乎是想cos小太妹,像是一只臉上寫滿了“我超兇”的小貓咪,嚴肅地威脅警告他在公司里不許把兩個人的關(guān)系暴露出去。 陸嘉珩覺得很委屈,他這個地下男朋友從女朋友大一開始直到現(xiàn)在,幾年來見不得光。 小陸總悶悶不樂不開心了三秒鐘,靠在門板上任由小姑娘門咚,看著她小短胳膊吃力地撐在門板上,人靠得很近,仰著小腦袋看著他。 他垂眼,忽然道:“你不愛我。” 初梔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打了個措手不及,來不及反應(yīng),微張了嘴沒說話。 “你不喜歡我?!?/br> 他聲音很低,有些悶,細細分辨還有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委屈感,乖乖地垂著頭,像個大小孩。 初梔呆了,好幾秒鐘才回過神來,看著他那副樣子有點懵,連忙急急道:“我沒有不喜歡你呀?!?/br> 陸嘉珩俯身,高大一只彎下來,腦袋乖乖地擱在她肩頭,黑發(fā)散下來,幾縷蹭到初梔脖頸,有點癢。 “初初,我好幾年都見不得光?!标懠午駩瀽灥馈?/br> 初梔想到那種毛絨絨的大型犬類動物,親人又愛撒嬌,一不開心就跑到主人身上趴著,毛絨絨的大腦袋往人肩膀上一隔,開始耍無賴。 初梔手足無措。 他們戀愛談了幾年,她身邊的人好像真的就沒有知道的。 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的林瞳,還是自己撞見的。 她突然有種十分對不起他的感覺。 可是在公司里,這種事情怎么好大肆宣揚。 她原本選擇來這里實習就只是因為他在這里實習過,所以她也想來,好像這樣,她就又能離他更近了一點似的。 雖然這個人當時一個區(qū)區(qū)實習生就有獨立的辦公室,可是初梔當時最多也只是以為他家里在這家公司有認識人什么的,哪里想到過這是他們家的。 初梔心里覺得愧疚極了,好像陸嘉珩跟她談這幾年戀愛受盡了委屈,她抬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埋在自己頸間的腦袋。 上次扮演這樣的角色,好像還是兩個人沒在一起的時候,他某次生病,家里又沒有暖氣,大晚上敲響了她家的門。 自那以后,他就一直是縱容著她的那一個。 初梔是第一次摸他頭發(fā),沒有想象中男人發(fā)質(zhì)的硬感,他發(fā)絲有點軟,手感異常的好。 初梔小手落在他頭頂揉揉又抓抓,上癮似的玩了一會兒。 公司里肯定不行,初梔想了想,決定從別的地方彌補給他。 “陸嘉珩,過兩天你要不要跟我朋友一起吃個飯?!?/br> 她軟聲開口,也有點拿不定他到底愿不愿意。 他依然低垂著腦袋,沒動,也沒說話。 初梔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愿意,還是依然不開心。 她皺著眉費勁巴拉地想了好一會兒,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干脆放棄了。 頓了幾秒,她深吸口氣,揉著他頭發(fā)的手指頓了頓,停住了。 陸嘉珩被女朋友順毛順到一半,從未有過的待遇簡直美得他鼻涕泡都要冒出來了,開心的想哼歌,結(jié)果小姑娘動作突然停了。 他以為她不耐煩了,剛想要抬起頭來,腦袋一空,靠著的纖細肩膀往后撤了撤。 陸嘉珩心下一緊,以為她真生氣了。 正要哄,面前的小姑娘突然抬起手臂,一只把在他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