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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微抬,喉結(jié)動了動,沒發(fā)出聲音來。 初梔和他擦著肩膀過去,從始至終都沒看過他一眼。 她旁邊,原辭正在講八爪魚專業(yè)課上發(fā)生的趣事,從后門出去,初梔輕輕地出了口氣。 原辭側(cè)了側(cè)頭:“jiejie,你很緊張?” 初梔呆愣愣地抬起頭來:“啊?” “你剛剛看起來好像有點緊張,”原辭咧嘴笑,“剛剛那個人是誰?你認(rèn)識的嗎。” 是個王八蛋。 她重新垂下腦袋,將自己半張臉都藏進(jìn)溫暖的圍巾里,悶悶地說:“不認(rèn)識?!?/br> 原辭“啊”了一聲,沒再說話。 冬天的白日很短,下午四點多,天色微暗。 兩個人一起出了禮堂,外面雪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來的,潔白雪花綿綿地墜落,地面積了薄薄一層。 初梔站在禮堂后門門口停住了腳步,依然垂著頭:“今天辛苦了?!?/br> 原辭楞了一下,而后俯下身來,笑瞇瞇地看著她:“jiejie,如果有人欺負(fù)你你就跟我說?!?/br> 初梔點點頭,又搖搖頭,慢吞吞地說:“沒人欺負(fù)我?!?/br> “行,那我走了。” “嗯?!?/br> 少年靈巧地跳下臺階,站在三階臺階下朝她擺了擺手,走出去幾步,又回過頭來朝她擺了擺手,才離開。 初梔鼻尖蹭著圍巾的邊緣,又抬起手來往上拽了拽。 嘴巴和鼻子都被圍巾捂著,哈出來的熱氣順著縫隙往上竄,在她眼睫上掛出一顆顆小水珠。 她原地站了一會兒等著初父來接她,外面的天氣有點冷,初梔垂著眼想了想,還是決定進(jìn)去等。 一回頭,就看見陸嘉珩站在她身后,靠在禮堂后門門口看著她。 這個人今天幾次三番地站在她身后,都不出聲音的,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像個背后靈一樣。 初梔重新扭過頭轉(zhuǎn)回身去,打消了進(jìn)去等的念頭。 算了。 冷就冷吧。 我就喜歡冷?。。。。。。。?! 她干脆深深埋下頭,把眼睛也都藏在圍巾里眼不見為凈,竭盡所能的裝雕像不動,全當(dāng)做后面的人不存在。 可是不知道是一回事,知道后面站了個人一直在盯著她看又是另外一回事。 初梔難受死了,渾身都不自在,煩躁的猛地抬起頭來,跳下臺階,沿著禮堂準(zhǔn)備繞到前門去。 結(jié)果她動,他也動。 身后鞋子踩上去有輕輕地嘎吱嘎吱的聲音不斷傳來,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她。 初梔深吸了口氣,停下腳步來,身后的人就也停住。 頓了頓,她接著走,結(jié)果還沒走兩步,就聽見身后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 下一秒,身后的人加快了步子,初梔手腕被抓住。 陸嘉珩抓著她,長腿邁開,兩步就走到她面前去了,他太高了,抓她手都需要低彎著身,所以視線此時基本是跟她相差無幾的高度。 初梔垂著眼,睫毛上面掛著水汽,發(fā)際處細(xì)碎的碎發(fā)也沾了水汽,有點濕漉漉的。 眼睛以下全部藏在圍巾里,只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長長的眼睫低低地覆蓋下去,一眨不眨盯著地面,就是不看他。 這是在生氣。 大概氣死了。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初梔最先忍不住,低低道:“松手……” 他沒反應(yīng)。 她用力地往回抽手:“你松手……” 他還是緊緊抓著,不說話,也不放,反而人往前了半步,靠得更近了一點。 她一抽,他的手指就從她手腕處的衣料往下滑,觸碰到她手背,有些冰,卻又好像熱得燙人。 她的手太冷了,綿軟冰涼,沒骨頭似的,陸嘉珩指尖無意識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擦了一下。 初梔一顫,使勁兒地往回抽手。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見過這么無賴的人。 任性妄為,舉止輕浮,脾氣又爛,又自以為是,完全不會為別人考慮的混蛋。 初梔氣極了,原本已經(jīng)被她一個話劇表演的時間壓下去的東西又重新冒出來,腦海里飛快地過了一遍臺詞,想象了一下這個場景應(yīng)該如何痛罵他一頓。 正想著,陸嘉珩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他往前走了兩步,靠近她,眼珠漆黑,聲音低低的,氣息微沉:“對不起。” 他抿著唇,弓身垂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表情蔫巴巴地,語氣有點小心翼翼:“初初,我錯了。” 初梔沒說話,一直在拼命往回縮的手也不動了。 一時間沒人說話,她就那么低低垂著眼看著地面,沒有反應(yīng)。 突然地,啪嗒一下,一顆水滴滴落下兩人之間的雪地上。 輕飄飄的一滴,無聲落下,緊接著又是一滴。 初梔眨了下眼,濃密的睫毛下淚水珠串兒似的一串串往下掉。 陸嘉珩整個人僵在原地。 她哭得無聲無息,安安靜靜地掉眼淚,聲音細(xì)細(xì)的,輕不可聞,帶著一點點模糊的粘性:“你松手……” 初梔腦袋低低垂著,淚水越來越兇,小小的身子輕輕顫著往回縮,委屈的,細(xì)細(xì)弱弱的,帶著嗚咽:“你別碰我……” 陸嘉珩松開手。 初梔連忙縮回來,整個人快速地,小小往后退了一點點,從剛開始的無聲到抽抽噎噎。 她哭得越來越兇,淚水根本止不住,連著肩膀都在顫抖。 陸嘉珩緊抿著唇,薄薄的唇片顏色蒼白:“我不碰你。” 他手懸在她面前,低啞著嗓子,聲音放的極輕,極柔開口,“我不碰你了,對不起,對不起,你別哭?!?/br> 他慌了神,也心疼極了,有點不知所措,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會說對不起。 初梔也不想哭的。 她原本想要很帥氣的罵他一頓,最好還能再踢他一腳,然后揚(yáng)長而去,從此以后再也不要理他。 可是就是很委屈。 就是好難過。 原本憋得好好的情緒,一看見這個人,就像是洪水決了堤。 哭唧唧的樣子,肯定一點也不帥氣,一點也不瀟灑,跟她剛剛想象排練過的場景完全不一樣了。 可是她控制不了。 一看見他,一想到今天下午發(fā)生的事情,她就委屈得控制不了。 他今天怎么能那樣。 他怎么能在做出了那些事情以后,又擅自把她帶進(jìn)更衣間里去,然后又在明知道外面有人的情況下把她一個人丟在里面,自己就這么走了。 真的好過分。 她當(dāng)時有多無措,有多狼狽,有多羞恥,有多難堪。 他怎么能這么做。 初梔終于抬起頭來,哭得眼睛全都紅了,像只倔強(qiáng)的小兔子。 她抬起手來,手背用力地蹭了一下眼睛,委屈卻抑制不住的宣泄而出,眼淚擦掉了又有新的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