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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當是皇上送來新的藥材。城西,這幾日云熙在這里靜養(yǎng)。崔眠不讓他去御史府,他也不想回皇宮,脫臼了條胳膊卻能和崔眠住在一起,只覺得因禍得福。夜里聞著夜來花香,覺著格外美好,睡的十分安穩(wěn)。也知道崔眠半夜會過來看他蓋好了被子沒有,便養(yǎng)成了從前都不會的踢被子的壞習慣。“小質子,你傻笑什么?”崔眠喂著云熙湯藥,很是疑惑。還有那手傷,大夫明明說養(yǎng)七日便好了,可云熙總說還沒好,又請了大夫來檢查,也說還沒好,崔眠只得又留他一陣。云熙的手當然不會好的那么快了,三更半夜咬著牙偷偷把自己手復原的手拉脫臼,又再接上,這世上能這樣折騰自己的也沒幾人。蕭炎到來的時候,便看到了夾著板子,把用紗布吊掛在脖子上的云熙,和喂他喝粥的崔眠,臉上的表情很好地詮釋了詫異二字。他不知道崔眠什么時候和云疆的質子走的那么近了,本想開口對云熙說什么,但好像礙于崔眠在場又沒說。“呦,蕭美人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br>“崔眠,他是誰???”云熙不認識他。“他是我的手下敗將,京城一棵蔥?!?/br>蕭炎閃躲著云熙,把崔眠拉到一旁說小話,“那個不是云疆太子嗎?你怎么和他處一起了?”崔眠聽到了蕭炎話語里的嫌棄,只覺得自己從前認識的蕭美人不會這般狗眼看人低的。“我樂意,關你屁事!”蕭炎又待了會兒,崔眠不和他說話,云熙更是沒同他交談,也就自己心事重重地走了。過后,又常常來探望云熙的傷勢,崔眠只當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云熙也埋怨他,帶來的那些好藥讓他的手傷很快就好了,再沒理由在城西待下去,心里又不是很愿意去御史府,夜里也就只能回皇宮去睡了。東部,初幾日兩軍還能勢均力敵,可到了后來萬央竟是比東遣的南夏士兵更了解當地的地形地勢,補給水源等;且還能喬裝成東部居民,融入百姓之中。總之萬央如有神助,打的南夏□□連連。這下子便引起了南夏的懷疑,因為東部山脈阻擋的緣故,南夏與萬央少有交流,本該對彼此都知之甚少,但觀萬央的架勢,絕不可能在行軍幾日內把南夏東部摸了個透,倒像是早有準備,派了細作潛伏在南夏。這一夜,皇上又召人在御史府開了會,討論接下來的戰(zhàn)略部署,流民安置等一系列問題。這一討論就是到了子時,清風被祁燁派去做了別的事,文君便送皇上回宮。宮里寂靜,甬道狹長,所不同的是今天不再是皇上一人提著燈走,身邊多了個御史大人。不過是多出一人的腳步聲,祁佑就不覺得孤單了。“文愛卿如今可有大礙?”“多謝皇上賜予的妙藥,文君身體已然無恙?!?/br>……祁佑摘下右手的紫檀柳串靜靜把玩,從前覺得很長的一段路,在和文君的交談下很快就走完了。一時間心中竟起了貪念,倘若這條路從此都有人陪他走那該多好啊。“皇上注意龍體,早些歇息,微臣告退?!?/br>“嗯?!?/br>“文愛卿,時間已晚,不如且在皇宮歇一宿如何?”“多謝皇上美意,微臣有會認床的陋習,還是回自己府上去睡的安穩(wěn)。”文君走了,祁佑卻沒有走,他登上高處看宮中燈火闌珊,看離去之人。祁佑知道文君為什么非走不可,為什么步履匆匆,因為宮門口停著的馬車會把他拉去城西,認那個崔美人的床。第35章35重逢世界一道人影在屋頂上忽隱忽現,清風的長馬尾在黑暗與明滅間飛揚,他特來回稟皇上交代他去東部辦的事。遠遠間還以為皇上在吹風醒神,待到近了才明白是在目送御史大人。“皇上?!边@一叫才讓祁佑收回了目光。“辦妥了嗎?”“辦妥了。御史大人今天會去城西過夜?!鼻屣L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加了一句。“哼。”“崔美人不僅姿色過人,還不落風塵。難怪燁王和御史大人都心悅于他?!?/br>清風本以為皇上不會理會他,卻聽見,“戲子就是戲子,空有副皮囊,膚淺?!?/br>“皇上,我好像聞到一股味道。”“什么味道?”“像是有醋壇子打翻了?!?/br>一道寒光殺過來,清風的人都哆嗦了一下。“你說什么?”“沒,沒有,清風腦袋被風吹傻了,一派胡言來著?!?/br>“我是君,他是臣。這就是我和他的關系,也是我和你的關系,明白?”“明白明白。”而后每天皇上都派人給清風送碗陳年老醋,還要盯著清風喝下收回空碗才能走,說是能治妄自揣度圣意的毛病。清風只怪自己多嘴,沒辦法,哪怕是每天一杯毒他清風都得喝,真是欠了他的。閑來無事的時候,崔眠就觀察他的八角琉璃燈。平時沒注意,今日細細一看,才發(fā)現琉璃上面的字畫都變了,是文君的工筆。崔眠旋轉到那副“花好月圓”圖,看到上面的提字,嘴角忽地上揚起來,讀書人就是好舞文弄墨。崔眠這一笑恰好被云熙看到了,他真心笑起來的樣子真美,笑得讓云熙覺得滿城花開也抵不上那一笑的剎那芳華。“崔眠,我好渴啊?!?/br>“我給你泡茶去?!?/br>“我要喝夜來香的花茶?!?/br>“我看看還有沒有?!?/br>崔眠一離開,云熙也觀察起了那八角琉璃燈。他不是很能看懂南夏的文字,只能識得幾個,比如那“君”字,“眠”字。“這是怎么了——”崔眠端了茶水出來的時候,只看見琉璃燈摔在了地上。“崔眠,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痹莆跻粡埬樋薜幕ɑǖ模拔抑皇窍肽闷饋砜纯?,不小心摔了。都是我的錯……”崔眠看地上的琉璃燈,倘若是掉了也就是壞了琉璃,卻不料連骨架都散了,不懂這燈是怎么個摔法。他都還沒罵他呢,小質子卻已經自責的不行,好像犯下什么滔天罪一般,哭的一抽一抽的,拼命用手去撿地上的玻璃渣子,崔眠的火一下子就被澆滅了。“你這是干嘛?!?/br>崔眠抓住云熙手,果然上面已經扎了不少小玻璃,鮮血淋漓。“你哭什么,我罵你了嗎?誰讓你撿玻璃的!”再怎么說也是云疆太子的一雙手,崔眠怎么能讓它毀了,細心給他清理上藥包扎。云熙看著低頭給他處理的崔眠,發(fā)現崔眠的睫毛好長,能投下一片云翳;他的鼻子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