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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的話,陳才手中的動作一頓,放下筆,站起身來。他走到寢室門口,朝楊佑招招手,淡淡說道:“走吧,我們也出去玩?!?/br>臉上焉了吧唧的神色瞬間褪去,楊佑雙目一亮,激動地跟上前去。于是,又一個大傻子也被人哄騙了出去。因正值情人節(jié),大街上格外熱鬧,各色情侶層出不窮,襯得兩個大老爺們格外突兀。“嘖嘖,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歷,我們倆上街就是被虐的。”楊佑一面打量著身旁形形色色的情侶,扶額說道。陳才只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fā),拉著楊佑走進了一家小飯館。一坐下,楊佑看也不看菜單,口中嚷嚷著,點了一通食物。等待上菜時,他左顧右盼地張望著,自顧自地嘟囔道:“今天很邪門,情侶這么多?!?/br>恰好聽到這句話,陳才眸光微轉(zhuǎn),深深地望著他,隨口道:“還好?!?/br>菜上來后,楊佑完全沒有察覺到周圍奇異的氛圍,只顧著埋頭吃東西。神色晦暗,陳才定定地盯著他毫無規(guī)矩的吃相,微皺了皺眉,隱約帶上些許嫌棄。“吃啊?!?/br>似察覺到尷尬,楊佑抬起頭,催促道。面對這么不解風(fēng)情的人,陳才無奈地聳聳肩,也吃了起來。另一邊。婁大學(xué)霸也遭遇著與陳才類似的煩惱,關(guān)于小傻子只知道一味吃東西,完全沒有其他意識。當(dāng)歐洋愉悅地吃著美食時,婁橫也只能不時占點小便宜。經(jīng)歷了一個寒假,他眼底的情緒越發(fā)壓抑不住,幸好歐洋天生遲鈍。他們互蹭了小禮物,歐洋捧著幾本資料書,寶貝得跟什么似的。莫名地,婁橫盯著他雀躍而小心的神色,暗自不爽。他是不是不該送那幾本破書,把歐洋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回學(xué)校時的路上,歐洋還難掩興奮,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突然,他的話語一頓,眼前晃過一張熟悉的面孔。“許穎?!?/br>歐洋轉(zhuǎn)過頭,對著剛擦肩而過的那個身影喚道。剛一說完,他突然想起什么,一錯愕,猛地捂住自己的嘴。被喚到名字,許穎轉(zhuǎn)過頭一看,見是歐洋,嫌惡地皺了皺眉。她家和歐洋家以前是鄰居,關(guān)系不冷不熱。自從無意間得知他們家的情況后,她便對那一家子人都充滿厭惡。又因為父母的思想灌輸,許穎對同性戀滿是偏見,幾乎是見者繞道。自然,她對歐洋也沒有好印象。以前無意遇見,許穎總免不了一番冷嘲熱諷,所幸歐洋心大,并沒有放在心上。剛才無意間叫出她的名字,歐洋臉色一變,多年前的記憶也隨之被喚醒。草坪上,小女生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小男孩,惡毒地嘲諷道:“我媽說,你的兩個爸爸很惡心,你也很惡心,你們家都很惡心!還有,你以后,不要再和我打招呼!”許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甩了甩袖子,正要走人。她目光一挪,注意到了歐洋身旁高大冷峻的男生,頓時花癡上身,耳尖都染上了紅暈。上個學(xué)期,許穎在好友的拉扯下,去看了一場籃球賽。那天,她正好目睹了婁橫的帥氣姿勢,春心蕩漾之時,好感蹭蹭蹭地往上漲。許穎嬌羞地笑了笑,厚著臉皮貼上前去。為了成功與婁橫搭訕,她咬咬牙,裝作熱絡(luò)地與歐洋打起了招呼。“嘿,歐洋?!?/br>聽著她甜甜的聲音,歐洋愣了大半晌,目光中透出茫然來,傻傻問道:“你以前不是說,永遠不和我打招呼嗎?”此話一出,許穎瞬間無話應(yīng)答,面上的笑容僵硬了下來,扯了扯嘴角。“那是……小時候不懂事?!?/br>呆愣許久,她又揚起笑臉,磕磕絆絆地解釋道。完全不知內(nèi)情,婁橫在旁靜靜地聽著,還以為他們是青梅竹馬相逢,頓生不爽。“回去吧?!?/br>婁橫緊緊抿唇,冷冷的目光掃了過去。一語畢,趁著歐洋走神的空當(dāng),婁橫拉扯著他離開了。自始自終,他都沒有正眼瞧過對面的女生,只記得一個名字。許穎盯著兩人的背影,氣急得直跺腳,暗暗懊惱著。可憐的小歐洋,就這樣被她又記上了一筆。……新學(xué)期剛剛開始,高考倒計時已經(jīng)寫了黑板上,每日都有值日生上前更新日期。不時有各科老師或鼓勵或催促的言語為大家洗腦,緊張的氣氛籠罩著整個高三級。每天早上,校長或各類主任都會在廣播里進行一番動員鼓舞,乏味無趣的雞湯語錄灌得多了,大家不免被提起了緊迫感,暈乎中壓力倍增,桌上的卷子越來越多。一到第二學(xué)期,不時便有各種大小考接踵而至,迎上這一批學(xué)生來。又是一次考試結(jié)束,歐洋對著難題空嘆,不得不放下筆。他走出教室,和婁橫一起走去食堂。一路上,歐洋沉默不語,眉宇間透出幾分倦怠與憂慮來,眸中水光閃爍,情緒頗為不佳。面對身旁人的詢問,他也只是搖搖頭,低頭,悶聲吃飯。婁橫看在眼里,眼中漫起nongnong的焦慮來,恨不得立刻把人拉進懷里,強迫著他開口。他壓下脾氣,陪著歐洋走回寢室,墨眸中火光乍現(xiàn),幾乎快壓抑不住其中陰郁。他們回到寢室,恰好其他兩人都不在。婁橫拉著他,齊齊坐在床側(cè),依舊和剛才在食堂的氣氛一樣,一片沉寂。余光一掃,見歐洋依舊是一臉的沮喪模樣,他眸色微沉。微微測過身,婁橫雙手正好放在他的身側(cè),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詢問道:“歐洋,你怎么了?”早已被楊佑沾染了一根筋的毛病,歐洋絲毫沒察覺到不妥,搖搖頭,依舊一言不發(fā)。眉間飄上一點薄怒,婁橫欺身,更加逼近了幾分,隱含怒意的眼直視著他。他覺得需要親身上陣,做點兒什么,才能讓固執(zhí)的小傻子改變性子。不過一瞬,他的神色便褪去,換上了往日的演技派風(fēng)范。“我擔(dān)心你,你又不說?!?/br>婁橫定定地坐在床側(cè),半垂著眼,輕聲道。恭喜婁大學(xué)霸,再一次完美詮釋了“黯然神傷”這一詞的意思。歐洋聽著這越來越低的聲音,偷眼去瞥了瞥他的神色,瞬間又心軟了下來。nongnong的愧疚感縈繞在小善良的心上,揮之不去。他悄悄伸出手,揪了揪婁橫的衣袖,坦白道:“我只是,覺得自己真的很笨。努力學(xué)習(xí)這么久,成績也沒辦法提高,題還是不會做。我怕……”歐洋是個愛學(xué)習(xí)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