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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全力配成十粒救命的丸藥,已然卓有成效,很好地遏制住了康南帝君顱內(nèi)毒素的發(fā)展,困擾了康南帝幾十年的頭痛與惡心都大大緩解。 既然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康南帝君便放緩了想要與納蘭一家同歸于盡的腳步,開始穩(wěn)抓穩(wěn)打。 十月末,圣旨已然頒下,改封寧王殿下顧晨簫下為寧親王,賜下龍虎兵符,統(tǒng)攬?zhí)煜卤鴻?quán)。再賜下與西霞接壤的臨水三郡為寧親王封邑,命他即刻起程,不得有誤。 只要兵權(quán)一日握在顧晨簫手上,納蘭家連同太子顧正諾都只能望洋興嘆,更不敢在京中翻出花樣。相對來說,反而更加保障了君妃娘娘的安全。 慕容薇掐指算去,這信已然在路上耽擱了些時日,瞧瞧上頭落款的時間,顧晨簫此時應(yīng)當(dāng)已然啟程,正在去往臨水的途中。 臨水三郡離著姑蘇皇城不過十余日的路程,兩個人的距離這便是又拉近了一重。顧晨簫也為這個開心,他在信里說與慕容薇,若一切順利,他會在明春上元佳節(jié)趕往姑蘇皇城,陪慕容薇共渡佳節(jié)。 慕容薇臉上泛起淺淺的紅暈,不知不覺間,微笑漸漸染上眉梢,當(dāng)如醇灑。 猶記得今春上元佳節(jié),顧晨簫一曲笛音動人。那時兩人交情淺淺,望月小筑內(nèi)一舞忘情,他替自己尋來踢落的繡鞋,重新催動前世今生的企盼。 倏忽之間,一年將近。細(xì)數(shù)著重生的這段時日,慕容薇無比欣慰,親人們一個不少,都好生守在自己的身旁。 九九消寒圖上第二朵寨梅剛剛開始綻放的時候,夏蘭馨再次入宮,為慕容薇送來云持的帖子,邀她冬月二十三日拈花灣云府小聚。 此前眾人偶爾相約,除卻入宮,便是在夏閣老府上。 夏蘭馨的知蘭苑寬敞大氣,少有拘束。幾美品茗彈琴,擁爐作畫,或者題結(jié)詩社,添了許多怡情雅趣。有段時日云持久居京城別院,這幾個女孩子幾乎每日膩在一起,順帶著連阮夫人的糕餅鋪子也常常光顧。 姑蘇云家避居京郊拈花灣,一年到頭顯少接見外客。便是夏、云兩家如今通家之好,夏蘭馨也不過隨著沈氏夫人去過一次,參加云夫人的生辰小宴。 如此一想,又是臘月將近,年關(guān)漸至,云持選在此時邀眾人去往拈花灣云府,帖子便來得有些突兀。再瞧夏蘭馨的模樣,亦有些郁郁寡歡。 慕容薇打開帖子,認(rèn)得是云持飄逸灑脫的行楷,雋秀而超脫,依然字字珠璣。云持錦心繡口,一封尋常約見的帖子都愛拿七言律詩合就,果然字如其人。 隨著帖子一同送來的,還有云持繪在絲絹上的一幅工筆仕女圖,小心地卷成長軸,裝在一只淡紫色素綾長盒中,拿絲帶綁了個結(jié)子。 慕容薇將絹畫展開,凝神瞧去。畫上那女子樣貌娟娟如畫,細(xì)眉籠煙長長入鬢,鴉髻青衣淡淡裝束,回首間低眉淺笑,信手撥動琴弦,似乎能聽到一曲琴音裊裊,儼然是云持的自畫像。 以肖像贈人,素有離別之意,慕容薇心內(nèi)訝異,抬眸去睢夏蘭馨。 果見夏蘭馨眉間幾許蕭瑟,低低說道:“本以為我們之間,婉jiejie會是第一個出嫁的人,然后便是我三哥娶妻,這兩樁都是喜事。未料想?yún)s是子持嫁期在即,當(dāng)真讓人措手不及?!?/br> 這段時日宮內(nèi)宮外一團忙亂,前頭有三國聯(lián)姻,接下來的叛亂又?jǐn)噭又嗌偃说男?。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又接上夏鈺之受傷?/br> 無論是慕容薇還是夏蘭馨,都忽略了云持這位安靜如水的女子,偶爾接到她的小札,也不過隨手回上幾筆。 第五百九十六章 拈花 細(xì)想起來,慕容薇上次見到云持還是月余前,在阮夫人的糕餅店里。 那日眾人從夏府小聚歸來,相約去阮夫人的竹屋品嘗點心。彼時云持眉眼彎彎,捧著一塊新鮮出爐的紅豆栗蓉糕,笑得晶瑩燦爛。 慕容薇只記得云持言笑晏晏,素淡而又幽然,一如往日般的安嫻。她還曾與眾人相約,要一起為溫婉和陳芝華添妝,半句不曾提及自己行將遠(yuǎn)嫁。 夏蘭馨乍接云持的帖子,又讀了她附上的短信,也是深覺突兀難信。她竟然愣怔了半晌,心內(nèi)十分不舍得。 繼夏鈺之與陳芝華塵埃落定之后,夏蘭馨與云揚也已然放過小定,兩家交換了庚帖,婚期大約會定在明年夏季。 夏蘭馨一直有所期待,日后嫁入云府,能與子持、年華這一對姊妹花多多親近。那時大家一同住在拈花灣內(nèi),或撫琴吟詩,或烹茶品茗,笑看院內(nèi)那數(shù)畝碧荷映日,臥聽千株金竹夜闌瀟瀟,簡直人生一大樂事。 聚散終有時,她們姐妹幾個無論再怎么親近,都難掩即將分離的事實。 溫婉遠(yuǎn)嫁建安,慕容薇要赴康南,夏蘭馨和陳芝華依然會留在皇城,卻不知云持又將嫁往何方? 慕容薇問及云持的夫君究竟是何許人,家在哪里?夏蘭馨竟然一問三不知。 她凝眉踟躕道:“云家好似諱莫如深,便是子持自己也只提過一次,還是在你的生辰那一夜偶然說起。只道是兩人打小相識,卻好似關(guān)山迢迢,往來不易?!?/br> 云家總是神神秘秘,連子持的夫婿也如霧里觀花,難窺真容。慕容薇不置可否,只提筆回了帖子,交由夏蘭馨帶走。 隨同帖子被夏蘭馨一同捎走的,還有一封給顧晨簫的信。 蘇暮寒去向已明,一定會如前世一般打邊城的主意。如今有了李之方父子防范森嚴(yán),又有楚朝暉一力阻攔,慕容薇相信他在邊城討不到多少好處,更會把主意打向建安與康南。 溫婉行將遠(yuǎn)嫁,會與秦恒一起堵住建安的漏洞,眼下唯一的隱患,便是那個康南太子顧正諾。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顧正諾雖不得勢,背后卻有整個納蘭家做為依仗。困獸猶斗,不拼到最后一刻,顧正諾不會拱手將自己的太子之位讓出。 這便是一把懸在頭頂?shù)睦麆?,不曉得何時便會成為禍患。若照著前世的軌跡走下去,這一生顧正諾與蘇暮寒兩個jian佞之輩依舊會再度聯(lián)手。 慕容薇小心復(fù)小心,囑咐顧晨簫盯緊顧正諾,防著他與康南的千禧教賊人蛇鼠一窩,更要仔細(xì)瞧瞧他最近都與什么人往來過密。 夏蘭馨途經(jīng)錦繡坊,將慕容薇的信交給烈琴,又順便選了塊茜素紅遍地金的妝花貢緞,要烈琴為自己制件繪繡如意紋的對襟帔子,想要穿去云府。 拈花灣遠(yuǎn)在京郊二十里外,云持下的帖子又是約在巳正一刻,想是要留眾人要在云府過夜,與她們多居一晚的意思。 慕容薇稟明了楚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