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9
華滿心牽掛。 如今見馬不見人,陳芝華滿腦子嗡嗡作響,思緒紛亂如麻。 她一個站立不穩(wěn),身子搖搖欲墜,巧珍慌忙從背后將她托住。 主仆兩個,四只眼睛都盯在那匹孤零零的破曉上頭。陳芝華一顆芳心被揉成了幾瓣,急得不知所措,誰也沒留意,夏鈺之從后頭的馬車?yán)锷斐鍪?,遙遙向兩個人揮手致意。 “小姐莫急,夏將軍吉人天相,老爺曾說他受傷,興許騎不得馬。您在此安坐,奴婢這就去打探消息?!?/br> 夏鈺之離京的這幾個月,陳芝華每日煎熬,巧珍全都看在心里,如今不忍心小姐焦慮,自告奮勇要沖出去弄個明白。 第五百九十章 雙環(huán) 巧珍的提議正對陳芝華的心思,她有心同去,一雙腿卻軟軟得沒有力氣。 陳芝華抓著欄干就勢坐在八仙桌旁,吩咐巧珍道:“你速去速回,莫聽旁人瞎說,直接問肖洛辰那匹破曉如何在他手上?!?/br> 巧珍應(yīng)了一聲,靈巧地跑下二樓,抄了近路繞到凱旋的大部隊前頭,又在人群里如泥鰍一般三擠兩擠,巧妙地鉆到了人群最前端。 眼見肖洛辰漸行漸近,巧珍顧不得羞澀,揮動著手帕連聲大喊著肖指揮使。 習(xí)武之力耳力極尖,聽得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肖洛辰循聲望去,認(rèn)得是陳芝華的丫頭,沖她微微頷首。 巧珍急得不行,恨不得上前將他揪下馬來。眼見肖洛辰就要越過自己,只急得捶胸頓足,就要沖上前去拉馬的韁繩。 到是旁邊一人悄悄拽了拽巧珍的衣袖,示意她一邊說話。巧珍回頭看去,竟是夏鈺之的小廝松濤,忙隨著他走到一旁。 松濤指指后頭一輛樸實無華的黑漆平頂馬車,請巧珍看去,正好瞧見夏鈺之挑起簾子向她招了招手,爽朗的笑容依舊。 巧珍一顆心方才落下,她將手按在胸前,輕輕吐了吐舌頭,質(zhì)問著松濤:“方才小姐在二樓遍尋不見將軍,不曉得怎樣焦急。將軍如何坐在車上,也不使人提前送個信?你現(xiàn)如今才出來說話,方才又去了哪里?”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好似連珠炮一般向松濤轟去。面對巧珍滿口的指責(zé),松濤也不惱,他憨厚地抓了抓頭發(fā),好脾氣地笑著解釋。 “我原是提前入了城,趕去閣老府給姑娘送信。門房上卻說,姑娘五更天便坐著車出了門。將軍左腿傷到了骨頭,這一程走得全是水路,如今坐在馬車?yán)镫x不得人,才將破曉交由肖統(tǒng)領(lǐng)暫管?!?/br> 方才酒樓之上陳芝華焦灼的目光只追隨著夏鈺之的坐騎破曉,夏鈺之沖她揮手,這主仆二人竟然無從知曉。夏鈺之曉得陳芝華心里焦急,又不能當(dāng)街呼喊,忙命松濤前去說說清楚。 松濤還未擠到店前,卻瞧見巧珍一溜煙地跑下樓去抄近路,這才一路追趕。 方才大致將夏鈺之傷在腿上無法騎馬的事情說了一遍,松濤又將夏鈺之素日佩戴的環(huán)型玉佩交到巧珍手上:“公子請你轉(zhuǎn)交陳姑娘,見佩如人,請她放心?!?/br> 巧珍這才轉(zhuǎn)嗔為喜,生怕陳芝華等得焦急,拿了玉佩便走。 陳芝華正手撫窗棱,心里七上八下,依舊悵然若失。見巧珍回到房內(nèi),她努力平復(fù)自己的情緒,低低問道:“到底怎么著?” “小姐放心,奴婢瞧見了夏將軍,他就做在后頭的馬車?yán)?,自是安然無恙”,巧珍快人快語,將方才松濤所述的經(jīng)過全部轉(zhuǎn)達一遍,又將夏鈺之的玉佩交到陳芝華手上。 何以結(jié)恩情?美玉綴羅綴。 陳芝華認(rèn)得夏鈺之從不離身的玉佩,那上頭寶藍(lán)色的絡(luò)子還是自己親手打就。兩枚環(huán)型玉佩套在一起,分明不離不棄之意。 縱有玉佩聊慰相思,只是,那樣剛強的一個人,若不是情非得已,又怎舍得讓自己的愛駒空置?想來夏鈺之左腿受傷不輕。 陳芝華將玉佩合在掌心,沖巧珍露出淺淺的微笑,心上的牽掛卻并未稍減。 崇明帝論功行賞,賜夏鈺之一等伯之職。曉得他傷在腿上,特意要玄霜傳了口諭,不必入宮謝恩。夏鈺之只能在榻上叩頭,次日一早,請夏閣老代自己呈上了謝恩的折子。 江陰戰(zhàn)事結(jié)束,最高興的自然是陳如峻府上。除卻夏鈺之受傷添了小小遺憾,其余可說是皆大歡喜。 歷山書院此次功勞匪淺,在柳老爺子登高一呼下,幾乎所有的學(xué)子都參與到抗擊千禧教與蘇暮寒謀反的戰(zhàn)役中。 數(shù)名德才兼?zhèn)涞倪M士、舉人此前被壓制多年,自此步入官場,開始揚眉吐氣,一舉粉碎了千禧教在江陰的數(shù)十年經(jīng)營。 國難當(dāng)頭,歷山書院全民皆兵的盛事也堪為天下讀書人表率。崇明帝親賜匾額,提為“書生意氣”,高懸掛在歷山書院的正氣堂上,以勉勵后人。 同時,一道圣旨頒下,朝廷將于明年春季增開一屆恩科,不拘一格選拔人才,這一舉措更是引來舉國歡騰。 這次戰(zhàn)役中,陳煥善、陳煥忠兩兄弟安然無恙,如今揚州一帶又是海晏河清。 伴隨著錢唯真、劉本等江陰幫的首腦人物落網(wǎng),粘家在揚州的勢力今非昔比,已呈敗落之勢,粘亦纖夾著尾巴做人,再也構(gòu)不成對陳欣華的威脅。 陳欣華不久前還有書信往來,言道今年臘月會與夫君攜著幼子入京看望父母。屆時丈夫要準(zhǔn)備明年的恩科,會留在京里住段時日,一家人便能骨rou團聚。 陳如峻夫婦一直覺得虧欠長女頗多,聞得這一家人要進京,喜得眉開顏笑,慕容泠忙著使人布置宅院,要將女兒與外孫在身邊多留些時日。 陳如峻命人在水榭附近收拾出三間安靜的抱廈,一應(yīng)書案、書櫥、文房四寶倶全,只等著大姑爺入京安心備考。 大朝會的間隙,陳如峻拉著康平候爺去了一旁的宴息室,細(xì)細(xì)詢問了夏鈺之的傷勢,對這位未來的姑爺很是關(guān)切。 康平候爺一五一十述說了一遍,因是夏鈺之傷在腿上,這段時日無法下榻,他自己已然焦躁得不行。府里專程請羅訥言前去接骨,夏鈺之素日底子好,到不用躺足百天,約莫著進了臘月天便可下地。 一對親家相談甚歡,康平候爺恨恨一拍大腿道:“專等著這逆子回來便送聘禮,偏他又下不得床。拙荊怕他著急,到不敢催,只要一想起府上二姑娘的模樣人品,每每贊不絕口,只恨不能早些娶過門來。” 陳如峻拈須笑道:“美酒愈陳愈是醉人,一對小夫妻好事多磨,焉知不是大有后福之兆?這一杯喜酒,只待時機成熟,自然水到渠成。” 兩親家這里說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