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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漁村當(dāng)成了自己的家,不去想那些事,可不代表,那些事就真的能離我遠(yuǎn)去。 當(dāng)日下午,我與寄居的漁家辭了行,那與我一道的漁家女問我可是有事,我想了想,如實回道:“我覺得你說得很對,我怎么著,得回去試一試!” 她笑了,而后返回屋子里,將她藏著的銀錢分了我一半。我推拒著不愿要,她卻一臉曖昧地笑道:“就當(dāng)我提前給你們禮金了!” 我終于還是接下了。遠(yuǎn)離朝堂,遠(yuǎn)離紛爭,生活清苦,可這里的人,卻相當(dāng)?shù)厮貥?,盡管她才將將十歲有余,尚且不懂什么情感,亦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可在我們這些時日的相處之中,我感覺得出來,她確是將我當(dāng)做了朋友的,就是此刻贈我這些銀錢,也確是希望我幸福。 況且,我當(dāng)真是身無分文,倘若推諉不收,我可能根本就回不到祁延門中。 馬匹在驛站被養(yǎng)了許久,肥碩了些,可腳程卻仍不輸當(dāng)初。這一次我的目標(biāo)明確,無非就是祁延門,無非就是去尋蒼柘。于是回程時打聽好了路線,一路上經(jīng)過了許多大城,城里的消息比海濱邊的漁村靈通許多,于是我知道了左赤峰被斬殺的消息,亦知道景世關(guān)雖未丟掉性命,但名聲卻是丟得差不多了的事。他不再是俞焰派的掌門,而今的一派之主,是與顏卓琳有著婚約的景恒。 而祁延門一如往昔,并入了朝廷,門主依舊是蒼柘。而關(guān)于他與祁羽連不合的消息仍舊很多,還是當(dāng)初流傳的幾個版本,蒼柘用盡手段,而祁羽連是被同門師兄弟坑得體無完膚。 這些都無關(guān)痛癢,真正重要的,是關(guān)于龍紋令的事。 龍紋令一直是江湖中人乃至朝廷眾人追逐的對象,盡管我們都知道它不過是塊假令牌,其作用根本就是先皇杜撰,可這種事斷然無法令江湖中人信服,且這也會有損皇家的聲譽。之前是因為蒼柘將它帶回了祁延門,眾人忌憚,遂消停了一陣,可沒有人會甘心讓這么重要的東西落到別人手中,依當(dāng)時情勢看,眾人大鬧祁延門不過是短時間之內(nèi)的事,可我驅(qū)馬走了許久,卻未聽到半點關(guān)于它的事。 第八十二章 尾聲 待重新回到西沙城外,熟悉的牌匾落入眼簾,路上來來往往的人愈漸多了起來,關(guān)于祁延門的話題也便多了起來。我放慢了速度,他們所說無非是兩個話題,一個是那場無疾而終的婚禮,另外一個,便是那攪起江湖紛亂的龍紋令。 一人道:“這新任門主也真是夠窩囊的,想當(dāng)年,祁門主還在時,祁延門可是江湖上的佼佼者啊,哪能這樣看皇帝臉色?” 另一人接道:“這門主手段自是不差的,不然他又如何能取代祁公子成為門主?照我說來,他更像是皇帝安插在祁延門中之人,他的存在,本就是為了讓祁延門重新并入朝廷之中!” “切——”之前那人道:“若真要如此,那他怎么說都是功臣,皇上又怎會賜下婚約又收回,這不是把他當(dāng)猴一樣耍么?” “你這么說也沒錯,可若不是這樣,又如何解釋,他親手將那龍紋令交給了皇帝呢?”后一人回,“聽說當(dāng)初,皇帝專程前來祁延門,便是為那龍紋令,他不光親手將它交了上去,還親眼看著皇帝命人將它毀了,據(jù)祁延門中人說,那時,他可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呢!” “你說得也有道理!”那人陷入了沉思,末了,擺擺頭道:“罷了罷了,反正這事兒,也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 后一人亦笑笑:“走吧,今天的貨,可還沒賣完呢!” 他們口中的門主,應(yīng)當(dāng),就是蒼柘了。 許是近鄉(xiāng)情怯,我訥訥望著西沙的城門,忽然沒了繼續(xù)前進(jìn)的勇氣。 正當(dāng)我猶猶豫豫不知該走該停時,身旁忽然涌過一陣清風(fēng),接著便聽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道:“我還以為,你至少,得到又一個雪天才會回來!” 是祁羽連。 他仍是一身素白的衣衫,一把折扇輕搖,陽光落在臉上,彌散出一陣酸儒書生的儒雅感。 我笑笑:“我也以為,你會很不歡迎我回來!” 他亦堆上了笑意:“我沒想到的是,現(xiàn)在的你,比以前膽子可大了許多!” “我以前膽子很小么?”我下意識問,然轉(zhuǎn)念想想,卻又覺得甚不對勁,我雖與他打過多次交道,可也是披著顏卓琳皮囊的時候,后來雖然以尤十一的身份回去攪亂了婚禮,并且在祁延門中住過一段時間,可那段日子,與他祁羽連,卻也是沒什么聯(lián)系的。 “不是很?。 彼樕闲σ飧?,“是膽小如鼠!” 我瞇起眼。 他似猜到了我的想法,又加了句:“我說的,是你還在顏卓琳身體里的時候!” “你……”我一時有些接受無能,“你說什么?” 然面前人卻沒回答我的問話,只覺一陣清風(fēng)驟過,眼前已沒了那個煞白的身影。 “快去吧,他還在等著你呢!” 我越發(fā)一頭霧水,然當(dāng)我回過頭來,我卻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雖還隔著好遠(yuǎn),可仍是清晰可見,城門邊立著一抹緋紅的身影,衣角飛揚,遠(yuǎn)遠(yuǎn)的,卻見那人目光如炬。 我的心驟然狂亂起來。 幾乎沒經(jīng)思考的,我勒緊馬繩狠狠一抽,而后大喊一聲:“駕!”接著,身下馬便似離弦之箭一般朝著城門飛奔而去。 祁羽連已把話說得很清楚,他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我與顏卓琳換魂之事,也便是說,我離開以后,顏卓琳當(dāng)真兌現(xiàn)了她的承諾,將我們之間那些磕磕絆絆糾纏不清的東西,一并都解釋清楚了。我再蠢,也不至于聽不懂他的潛臺詞,無論因由如何,而今站在城門邊等著的那人,確然等的是我,而我,也再不用擔(dān)心,他是否會忍不住我。 想到這些,我的心便似一葉蕩漾的扁舟,在翻滾的海浪里顛簸得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著離城門越來越近,我腦中的弦便也崩得越來越緊。這一路說長,它也不長,可說短,卻又像走了很久。好不容易抵達(dá)城邊,我喝停身下之馬,努力平復(fù)了心情,想著此刻該說什么,卻聽城邊人道:“你回來了……”頓了頓,又道,“先回去休息吧,路上想必很是辛苦!” 說著,他向我伸出手,自然得仿佛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亦像是,我在他面前,從來都只是我。 我將手放在他掌心,溫柔的觸感直擊心底。我還未反應(yīng)過來,他手上一帶,我便被拉下馬來,一不小心,便跌在了他的懷中。我從不知,他竟也會有如此霸道的一面。 我的臉,又不自覺地?zé)饋怼?/br> 他卻極自然地?fù)ё∥已恚瑯O自然地湊在我耳邊道:“你不必?fù)?dān)心,皇上不會介意你的身份!”一邊說著,他一邊扶我立住,旁邊人接了馬牽下去,他又道:“我亦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