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5
也對我沒有太多影響。許是因為放開了懷,盡管面前站的是當今圣上,我卻和他聊得甚為投機。 末了,我問:“既然你不準備殺她,那她抗旨一事,你打算如何處置?” 他凝起眸:“她愿嫁,待回宮以后,這婚事我會親自主持,她若不愿……”他頓了頓,或許是因為與蒼柘有關,我的心也于這一瞬吊到了嗓子眼,“這樁婚事,可以作廢!” 說罷,他便轉身朝外走去,正好一縷霞光溢進來,我心一緊,脫口而出道:“你既奪了江山,為何還能容忍一個前朝公主的存在!” 他頓住身形。 我深知此話問得實屬不該,可事已至此,我也已然回天乏力,遂又補充道:“世人皆知,留下的人,一不小心就會成為禍患!” 他默了許久,回出的話里有很多無奈,亦有很多酸澀。 “這些事,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可接下來的話,他卻沒有再說,恍惚之間,我忽然覺得,他并不像世人以為的,是一個謀朝篡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更有甚者,大約,連君華都誤會了他。 這種感覺我不知為何而來,可第二天,他便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說的話。當著所有人的面,他廢除了那道賜婚于顏卓琳與蒼柘的圣旨,并當場下令釋放楚錦尤斌和尤小二等人,甚而連被抓許久的尤嬸也神奇地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其后,他問顏卓琳可曾愿意隨他回宮,顏卓琳仍有戒備,他便道:“你本該是公主,理當過上金枝玉葉的生活,前些年我未能尋著你,這之后,只要你想,京中那一眾皇子,你喜歡誰,我都可以做主為你配婚,你的后半生,便不必在外面顛沛流離了?!?/br> 顏卓琳冷冷一笑,她大約仍是覺得君齊對她有所圖謀,凜著聲嗆了句:“皇上這話說得好聽,可我若說,我要嫁之人,是皇長子呢?” “不行!”君齊立馬回道。 顏卓琳則笑得更為諷刺:“你口口聲聲說要讓我過回錦衣玉食的生活,可如今我當真提出了條件,你卻出爾反爾,說到底,不還是擔心我會危及你的江山么?”她逼近他一些,關于尤嬸和真正公主身份的事,我已在早上與她說了,便連君齊,也向她解釋過,他之所以會那么篤定她才是君離,不過是因為,她與前朝皇帝君立,就算沒有八分相像,也至少有六分。這些她信了,可關于君齊并非要置他于死地的事情,她卻始終都不愿信,“不肯讓我嫁給皇長子,是因為,他在不久的將來,要繼承你的皇位吧?讓一個前朝公主做皇后,你不敢,對吧?” 君齊默了。 他是新朝皇帝,有這種顧慮也無可厚非,從另一個角度而言,他能讓顏卓琳繼續(xù)活著就已經不錯了,顏卓琳這般,當真算是得寸進尺了。 現(xiàn)場溫度降至冰點,縱是君華,亦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然許久,設想中的大發(fā)雷霆也沒有發(fā)生,相反,君齊還極為溫和地說道:“你們下去吧,有些話,我得和離兒單獨說!” 這話,自然是對除顏卓琳以外的我們所說。 我轉身欲要離去,旁邊顏卓琳卻伸手抓住了我:“他們可以走,可她得留下!” 我看向她。自知道她才是君離之后,她對我的恨意已然煙消云散,只是,她不恨我了,我卻沒辦法完全不介意,所以我們之間依然尷尬,便連來這廳中,也是各走的各的路。而今她這忽然一拽,卻拽的我百感交集,那感覺,就像回到了我們在西沙城中的時候,只有我們知道對方,我們也只能依賴對方。 她亦看著我,眼中留著歉意,也有著祈求,又像是,真的怕我會棄他而去。 她的身子我用過,我的身子,她亦待過,我們比誰都更了解彼此,卻因為上一輩的恩恩怨怨,被迫對對方怨聲載道,這種感覺,何嘗不像被綁架一般? 君齊同意了我留下,我亦沒再執(zhí)意要走。 我知道君齊是有話要對她說,可我沒想到,他要說的話,卻關乎一個我連想都不敢想的秘密—— 第七十九章 秘密 這個秘密,關于立儲,亦關于已經過去多年的內亂。 君齊說,他心中的儲君,確是皇長子沒錯,而顏卓琳,確實做不了未來皇后也沒錯,只是,不不愿將她許配給皇長子的原因,并不是因為他怕她再奪權位,而是因為,如今的皇長子,是前朝皇帝君齊的兒子,也便是說,他是她同根同脈的兄弟。 至于他為何會將君立的兒子留在身邊,這件事,還需從十多年前那場內亂說起。 那時他只是一地藩王,也根本沒有要奪權的心思,可那幾年,國家之中內憂外患民不聊生,君立膽大用人讓祁秀才將朝廷與江湖連接起來,算是救了萬民于水火。沒錯,祁秀才,我的父親,只是我從小未在他身邊,知道的關于他的事也全都是聽說,這個爹字,我便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再說回當年,君立啟用祁秀才算是險中求勝,而事實也證明,他的這個險,冒得實在太大。當年災情太重,祁秀才起初還兢兢業(yè)業(yè),可災情剛有緩解,他的野心便暴露了出來,以君立掌握的情報看,早在救災之時,祁秀才便在拉幫結派,招兵買馬,其挾持朝堂的野心昭然若揭。 君立想要力挽狂瀾,可舉國災情讓祁秀才威望大漲,他這個皇帝反倒落了下風,眼看著君立的勢力越來越大,朝中眾臣陸陸續(xù)續(xù)成為他的心腹,幾近被架空的君立深知,就算之后祁秀才沒有篡位的打算,他這個皇帝,也只會是一個傀儡,這國家大權,早晚得落到祁秀才手中。 于是,他趁他還未只手遮天時,暗地里聯(lián)系上了君齊。這一招他走得險,可事實證明,他走對了,因為,就在他與君齊取得聯(lián)系后,太醫(yī)便在他體內,查到了一味毒藥,那毒無色無味,亦無藥可解。知道了這些,他與君齊的聯(lián)系便愈發(fā)密切起來,若說最初他找君齊只是為了讓他進京護他,那么這之后,他便是明明白白地表達了他的想法:他讓君齊,舉兵入朝,替他接下這江山。 君齊不愿。畢竟,當時他若揮軍,根本名不正言不順,況且,就算君立當真歸天,這皇帝的位子,也應該是屬于他的兒子的。可君立卻說,他還在位,祁秀才尚且可以讓他毫無還手之力,若是等他離去,他那將將兩歲的兒子就一定會成為他的傀儡。若他兒子懦弱還好,尚且可以保全一命,保全君家的江山,可他若性強,與祁秀才正面交鋒,那他只會一敗涂地,畢竟那時候,祁秀才的爪牙已經伸至了朝堂諸事的方方面面,那滿朝文武,怕是難得找出一個不是他的人的人。 所以君立的意思是,他的江山可以丟,可君家的江山不能丟,況且,當年若不經過一場改朝換代,這朝堂之中不進行一次大換血,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