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汕然地沖那邊笑了一笑,可很顯然,景世關(guān)并不吃這一套,他極為嫌棄地別過頭去,連蒼柘也未給一個正眼:“前些日子祁門主還身強體壯,不曾想,這才幾日,竟已臥病在床,想來,這身邊人定是好生廢過一番功夫吧!” 話未指明,可這意思,大家卻都聽得明白:他是在說,蒼柘與祁羽連軟禁祁鼎之事。 擄師篡位,無論哪一點說出去都會被江湖人士所不恥,所以這帖子發(fā)出去,寫的理由也是祁鼎重疾在身,不便再執(zhí)掌門派,這才有了這易主一事。 理由給得隨意,但也好歹是給了,況且,這也都只是門中內(nèi)務(wù),一般人聽過,就算覺得有些不對勁也不會太往心里去,最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閑暇時候湊在一起八卦八卦,像景世關(guān)這樣直接當(dāng)面說出來的,他還是這諸多賓客里的第一人。 他是湖,說的話自然有分量。一時間,那些懷揣著好奇的人們紛紛將耳朵支了過來,蒼柘卻仍是淡然地回:“病來如山倒,我們這些做弟子的,自然要廢一些心思照顧!” 景世關(guān)又道:“我與祁門主素來交好,他既病了,我自然是要去看望一番的!” 蒼柘回:“門主所患之癥怪異,聽說西域有位不世出的高人能治,他前幾日已由門中弟子護送去西域求醫(yī)了!”他還是這樣,說起慌來面不改色心不跳,做人能做到像他這樣的,也實在是很不容易。 景世關(guān)被他堵得無話可說,卻又礙于情面不能表現(xiàn)出憤然情緒,于是做出一派惋惜狀:“看來,還是我來晚了,竟連祁門主最后一面也未見上!” “景門主不必介懷!”蒼柘回得從容,“您的心意,蒼柘替門主領(lǐng)了!” 景世關(guān)便也未在這話題上糾纏,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在這一來一往之間,他的目光就從未離過我的身上。 第五十二章 門主之位 景恒來了,我的平靜生活就算是徹底結(jié)束了。他是客人,自然閑得發(fā)慌,有事沒事便要來與我話一下衷腸,無外乎一些情意綿綿rou麻兮兮的話。 我聽得渾身發(fā)顫,他卻說得心思悲涼,最后還總會問上一句:“卓琳,你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忽然之間,你就這么不愿見我了?” 彼時他正扶著我雙肩,在祁延門中一處盛開的梅花樹下,端的是一派風(fēng)流倜儻含情脈脈。而對面不遠處,一身緋衣的蒼柘緩步而來,停在那一彎拱門邊,在煞白的雪光中顯得格外惹眼。 我將身子縮了縮,本意是想躲開景恒的鉗制,可他明顯會錯了意,竟以為我是冷了,一把將我擁入了懷里,還頗心疼地來了句:“是我不好,這么冷的天,我不應(yīng)該讓你在這風(fēng)口之下說話的!” “那個……”我掙了一掙,可他卻抱得更緊,“你大概是誤會了,我是覺得,這青天白日之下,我們這樣摟摟抱抱的,實在不好!” “可是卓琳!”他話中多了懊惱與痛意,“若不是因你被劫,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夫妻了!” “那個……”我努力想將自己身子抽出來,“可事實上,我們現(xiàn)在不是夫妻……還是不要這樣子的好!” 他臂上一松。 我忙退回身來,從他肩上看去,正好可以看到蒼柘冷冷清清的目光。 “卓琳……我到底是哪里做錯了?”景恒問,“還是真的如他們所說,你當(dāng)真移情別戀,愛上蒼柘了?” 我身子猛然一抖。 我是喜歡蒼柘沒錯,可這話怎么聽著這么膈應(yīng)呢?什么叫移情別戀啊,我根本從未喜歡過你怎么就移情別戀了??! 可偏偏,我還完全沒辦法反駁!如今我頂著顏卓琳的身份,看在別人眼里可不就是移情別戀水性么? “這個情況比較復(fù)雜……”我道,“反正呢,現(xiàn)在我們不是夫妻,或者不久后我們還會連婚約都毀掉,這說不準的事,我們暫時別糾結(jié)了可好?” “可是卓琳……”他眸色一沉。 “停!”眼看著他又要來一場真情表白,我連忙將他打斷,“這事兒等尤筠離在的時候咱倆再談,這幾日是祁延門的大事,我們還是不要太過談及兒女私情的好!” 他似完全沒辦法理解我會突然提及尤筠離,畢竟他還不知,那隨意取了尤筠離名字的人便是他心心念念的顏卓琳,可我也不想再與他多言。 上次西沙城一別后,我便再未見過顏卓琳,依景恒所說,我與蒼柘走后,她第二日就找了理由離開,說是那幾人隊伍里,她本就只認識我一個,我既已不在,她便也完全沒必要留下,而楚錦也理所當(dāng)然地跟著她走了。到如今,雖只有大半個月光景,可因這中間發(fā)生了太多的故事,竟給人一種分離了許久的感覺。 大約是我言辭太厲,景恒沒再對我有所糾纏。我擦著他的肩過,對面蒼柘忽然收回目光,竟似有若無地對著我笑了一笑。 這一笑笑得我頭都炸了,倒不是又一次平白犯了花癡,而是他這抹笑實在是有些意味深長。前幾日夜里,我曾碰到他與祁羽連夜間對酌,兩人都是平靜儒雅的性子,縱是飲酒也飲得相當(dāng)平靜,那場景就像是一副美麗異常的人物畫,正當(dāng)我看得如癡如醉時,祁羽連一句話卻將我拉回了現(xiàn)實。 他說:“蒼柘,你是不是,動了心了?” 蒼柘搖頭:“我不知道!” 他又道:“其實這些時日,你與顏姑娘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之前我以為你是順著門主的意思,可后來我卻發(fā)現(xiàn),你對她明顯有了些不一樣!” “是有些不一樣!”蒼柘端起酒杯淺飲一口,才緩緩道,“她知道我騙她,可她還幾次三番救我!” 祁羽連亦將杯子舉起,似沉沉看了一眼天空,方道:“她對你的心思昭然若揭,可是蒼柘……”聲音更沉下去幾分,“她和你,不應(yīng)該是一路人!” …… 我對他的心思竟已這么明顯了么?要說君華景恒看出來也就罷了,我們好歹一起生活過幾個月,可這祁羽連,我與他最多不過這幾日的交情,他竟也看得如此明白,這……還讓不讓人活??! “蒼柘!”那廂蒼柘沒有回答,祁羽連便又道,“你該清楚,沒有人能夠挑戰(zhàn)皇權(quán)的!” 蒼柘端起一杯酒,極瀟灑地將那杯中酒一飲而盡,方道:“我知道!” 我知道他們在說我,也在說蒼柘對我的感情,可這一席話下來,我卻不知他們是如何扯到了皇權(quán),又是如何將那其樂融融的氛圍搞得如此悲涼。 那感覺和現(xiàn)在很像,明明是雪后一朵盛大的太陽,他亦如之前那樣看不出情緒,甚而當(dāng)我到他面前時,他還極柔和地說了句:“外面冷,回去休息吧!”可我還是有種莫名的感覺,仿佛是一種從心底涌起的悲傷。 且無能為力。 我隨他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