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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已是申時。因與顏卓琳一番長聊,回去時錯過了午飯,此時已餓得前胸貼后背,便連面色也頗顯懨懨。 青玄去柜臺詢問了一番,回來說,最近城里出了一些事情,住客便多了起來,此時雖未入夜,可也只剩了四間房。 眾人面面相覷,華俊道:“不是還有另一家么?去那家看看吧!” “不行!”我?guī)子饋?,他詫異地看向我。此番我已餓極,若再折騰,我真不確定自己還能堅持多久。遂勾住顏卓琳肩膀,“我們倆一間,蒼柘和青玄一間,不就成了么?” 青玄抱著劍看向我,手指似還在劍柄處摸了一摸。 我立馬改口:“不然我們?nèi)婚g也行!”一邊向楚錦做了個手勢。 自這次從左赤峰處出來后,青玄雖已對我十分友好,但前發(fā)火發(fā)到了他身上,以我目前的處境,還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楚錦也甚懂事:“這樣就不必四處奔波了,大家也都累了,可以早些休息!” 華俊沒有異議,青玄沒有異議,便連蒼柘也沒有異議,可一向與我站在同一陣線的顏卓琳卻叫道:“憑什么,一張床怎么可能睡得下三個人!” 眾人目光本在我們身上,她這一喊,便更加吸引了注意力,且好巧不巧的,我的肚子在她話音落下的一刻響了。 “咕?!币宦?,響得很是清新脫俗。 華俊彎唇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在這住下吧!” 場面異常友好,可我仍是覺得,這地板上就該破出個洞來,直接把我埋了才好。 第三十四章 再見景恒 因這時間過于尷尬,我又實在太不扛餓,且在顏卓琳,蒼柘和華俊的三方注目下,我成了六人隊伍中最為緊要的人物,于是幾番斟酌下,眾人決定陪著我一起把晚餐吃了,順便還可以聊聊天喝喝酒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 提出這建議的是顏卓琳,我對此深表贊同,另外幾人便都沒了異議。等那菜肴上上來,我在一旁風卷殘云,楚錦和顏卓琳頗為優(yōu)雅地細嚼慢咽,而蒼柘華俊和青玄三人,則推杯換盞地說著些無關痛癢的話。 這一推起杯來,席就難得散了,于是這一頓,直接從下午吃到了晚上。 顏卓琳率先起身:“你們繼續(xù)聊,我先回去休息了!” 楚錦忙不迭跟出去。 我正欲扯個理由一并離開,蒼柘卻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凜聲道:“外面有人!” 華俊也斂住神色。 我只覺旁邊一陣風過,青玄的座位上已沒了人影,獨留下一道燭影搖搖晃晃,一扇窗兒輕緩搖著。 我頗為緊張地盯著窗外,華俊忽道:“走遠了!” 蒼柘面色松弛下來。 “什么?”我在旁聽得莫名其妙。 華俊輕扣著桌面,姿態(tài)甚是悠閑。 蒼柘抬起眼來:“你知道他是誰么?”那般清冷的眼里,卻似驟然涌起了波濤。 他沒明指,可這里,除了我與他,便只剩了華俊一人。 “不是華俊么?”我回得很不確定。 蒼柘搖頭:“他是君華,君臨天下的君!” 我心登時一緊。君是國姓,非皇家不可用,便是連這個字,都會因避諱而不入人名。他既名為君華,便是說,他是皇族? “沒錯,他是皇子!”像是猜到我心思,蒼柘已經(jīng)把答案說了出來。 我復看向旁邊人,燭火搖搖,他就那般坐著,眉宇之間卻仍透著貴氣與冷厲,便連舉手投足,也確有著與生俱來的王者風范。 華俊,君華…… 不過是一個顛倒的化名而已! “為何之前瞞著,現(xiàn)在卻又告訴我?” 蒼柘欲要答話,君華搶先道:“之前有太多雜人,給個假身份可以省去許多麻煩,現(xiàn)在告訴你,便是想讓你知道,你大可以放心跟我走,并且現(xiàn)在,也只有我能保護得了你了!” 蒼柘默然,算是認同了他的說法。 我便干脆看向君華:“可我與你非親非故,你為什么要保護我?” “我說過了!”君華輕扣著桌面的手指停下,“你我本是舊友,十多年前我們有交情的!” 我盯著他。他的眼睛異常深邃,可也相當坦誠,縱是四目相對,他也依然坦坦蕩蕩。 我收回目光,撐著下巴道:“可我也說了,我不信你!” “那你信誰?”君華道,“他么?” 他沒說名字,也沒有指向,可很明顯,他說的是蒼柘。 我點頭:“是啊,我白天都說了的,我只信他,所以要么,你帶我們一起走,要么,你就別想帶我走!” 這話我已說過一遍,可再次說來,蒼柘動作仍是頓了一頓。 他垂下眼,手指輕輕摩挲著杯耳:“十一,你跟他走吧,跟著我你會受很多苦!” “我知道啊!”我彎出一個笑來,“你放心,我也并不是真信你,我只是覺得,你的目的很清楚,也很直接,我可以防備,可其他人就很難說了,再說……”我撤下手,把身子朝他探了探,“祁鼎既然讓你誘我,便說明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也不必受那皮rou之苦。且在人前,你就算裝也要裝得對我好,如此一來,那些覬覦著我的目光,不就都到了你身上么?” 他復抬起眸。 我笑得更為歡實:“還有,我不肯跟他走,也不是因為信任你,相反,我是不信你,才連帶著不愿信他!” 君華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說,之前只是神色淡淡地將我望著,此刻眼里已然多了些探究。 “演戲嘛!誰不會?”我極為放松地坐回凳子上,伸了個懶腰,繼續(xù)道,“祁鼎既然以為我喜歡你,那我就喜歡得更徹底些,你說這樣,我是不是能活得長久一些?” “十一……”蒼柘撫杯的手指停下,頓了許久,卻只說,“他可以信!” “可我不信你啊!”我仍道,“我連你都不信,又怎么會去信他?” 蒼柘還欲說什么,君華凜聲道:“有人來了!”蒼柘立時沒了動作。外面果然傳來一陣響動,我卻已無心再管,遂打了個哈欠,起身道:“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們繼續(xù)??!” 也不待兩人答話,我已開門走了出去。 飲過兩杯酒,回房的路上便有些晃晃悠悠。顏卓琳已經(jīng)睡了,屋中燭火燃著,我靠著門框滑下,蹲在地上抱著膝蓋默了良久,等酒清醒了些,我起身將衣服理了理,方才到顏卓琳身邊躺下。 剛剛那席話說真也真,說假也假,我確實不敢信君華,可說要把麻煩甩給蒼柘的部分卻只是一句氣話。他是祁延門弟子,自然要聽祁鼎的命令,這一點我還是想得清楚明白的。 依然有夢,可夢中沒有蒼柘,只有一團混沌的白氣。白氣勾畫出一些人的輪廓,恍似在眼前,可伸出手去,卻什么都抓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