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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比黃金貴。日本軍方勒令南京特別政府全城戒嚴(yán)配合搜捕兇手,綾子又命令將21號內(nèi)關(guān)押的所有之前抓捕的有抗日傾向的嫌疑人統(tǒng)統(tǒng)處決,以泄心頭之恨。百姓的日子因為全城戒嚴(yán)而更加苦楚起來,城外的魚rou禽蛋瓜果青菜之類全不能擔(dān)進(jìn)城里來賣,連林公館的餐桌上都顯出了單調(diào)來。偏巧蕭冥羽偶感風(fēng)寒胃口不佳,睡了一天連中午飯都沒吃。下午四點多還不到晚飯時間,不放心戀人而提早回來的林耀庭用托盤端了飯菜親自上樓伺候病患。“rou末燒豆腐,外加一碗珍珠翡翠白玉湯?!绷忠W(xué)著小飯館伙計的口吻沒正型的上菜。蕭冥羽其實算是口刁比較難伺候的那種人,不過穿越到民國后物質(zhì)條件艱苦,他的挑剔惡習(xí)改善了許多,因而對已經(jīng)連吃了三天的豆腐宴沒有太大的抱怨。端起那碗很有些典故的菠菜豆腐湯,蕭冥羽先小口嘗了一下。還好,他一直對老沈的手藝一向是很推崇的。“明天我就能給你改善下生活了?!泵魈靺⒅\本部的食堂也要斷炊了,今天下午上頭派了人出城去采購,林耀庭讓他們幫忙給自己多帶一些時令瓜果蔬菜回來。“我什么都能吃,關(guān)鍵是四個孩子開始嘟嘴了?!彼吹筋D頓豆腐,吃飯時小狗一樣縮低了身子,把下巴搭在餐桌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那是你把他們慣壞了?!背松驉?,那三個孩子都是窮人家苦出身的,從前的日子還未必能頓頓吃得上豆腐呢!這話蕭冥羽并不反駁,他對幾個孩子的確是好,因為心里老是想著韜世。穿越后相信因果報應(yīng)了,總覺得對別人的孩子好一點,韜世母子在陪都遇到麻煩時也許會有人伸把手幫忙。“日本人什么時候解除戒嚴(yán)?”這才是他關(guān)心的。“頂多就這兩三天吧,上面已經(jīng)派人去溝通這件事了。”林耀庭也是依照慣例推測,忽然一臉jian笑的靠過來:“這次爆炸造成了這么大的轟動,你們戴老板得有嘉獎吧?”“我只是去接了個炸彈,又不是去安裝炸彈的,再說要不是接炸彈的人突然被絆住走不開,也不會讓我去拿的?!奔为勈裁吹模共皇呛茉诤?。當(dāng)然如果給了,可以多匯點錢給曼婷母子也是不錯的。兩個人正聊著,白伯在樓下說有客人到,林耀庭讓他慢慢吃就先起身下了樓。“張?zhí)庨L,怎么還讓你老兄親自跑一趟!”林耀庭迎出來,看見張?zhí)庨L正讓兩個勤務(wù)兵往廚房送一大筐水果蔬菜,忙讓座看茶。“哈!這么說就見外了是不是?”抬手捶了林耀庭一拳,張?zhí)庨L笑道:“咱們兄弟誰跟誰??!”“那好,今天你也不準(zhǔn)客氣,我就借花獻(xiàn)佛了,用你送來的東西招待老兄一頓家常便飯,不會不賞臉吧?”“哈哈哈,林老弟這么說的話,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張?zhí)庨L是武夫出身,性子一向爽朗。兩人剛坐下,沈悅就把茶送上來了。“先生請用茶?!鄙蛱幌虿淮笠娔锌停抑衼砹巳?,端茶送水這活一般就是由沈悅來做的。張?zhí)庨L也不怕燙,他特地跟著參謀本部采購的車去城外轉(zhuǎn)了一圈,這一下午也真渴了,端起杯子來就喝了兩口。白伯又讓沈太太在張?zhí)庨L送來的大筐里挑了個哈密瓜,洗凈切開裝了一盤由水生送了進(jìn)去。“呦呵!你這都是哪挑來的孩子啊,一個賽著一個的水靈?”張?zhí)庨L拿起塊瓜來,不錯眼珠的在水生的小臉上打量。水生長得白凈秀氣,戲班子里又是見慣這個的,聽了這話不像是好夸人的,臊得臉一紅,轉(zhuǎn)身就跑了。林耀庭打了個哈哈不接他的話,一個勁的讓著吃瓜。張?zhí)庨L說完也沒上心,吭哧吭哧的就啃了兩塊。“這大熱天的,你老兄今天怎么還親自去城外了?”林耀庭這是明知故問。“還不是讓你們一處的那個狗屁陳黑子給氣的!”陳黑子是林耀庭的頂頭上司,他們一處的處長。其實那人長得不黑,四十多歲白凈高瘦,就是老黑著一張臉,跟誰的關(guān)系都不大親近,故而同僚們私下里都叫他陳黑子?!拔艺f林老弟,你說這人腦子是他媽的有病吧?我不過就是開會去晚了兩分鐘,次長都沒說什么,他天天吊著張臉子給誰看呢?”林耀庭正咬著瓜,聽了這話就停了口,意味深長的笑了下:“張兄,你消息不是這么閉塞吧?連我們陳處長的事都沒聽說過?”“他有什么事啊?”張?zhí)庨L一臉勤奮好學(xué)狀,陳黑子的事他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聽說他跟咱們參謀總長的小舅子因為一個舞女起過沖突,當(dāng)初本來是想給他個武漢綏靖警備司令當(dāng)?shù)模鸵驗槟羌滤玖钆轀?。人家覺得自己屈才了,在咱們這里一直不痛快,可不就沒好臉色了嗎?”“他媽的,老子看他當(dāng)個處長已經(jīng)是抬舉他了,就他那樣的,給老子倒馬桶都嫌他長那倒霉德行影響老子拉屎的心情?!睆?zhí)庨L一口幾個老子,說的口沫橫飛,自己又拿起塊瓜啃著補(bǔ)充體液。“誰叫人家資歷老呢!你看看我們處里現(xiàn)在大事小情,包括汪委員長的那個五百人的軍官訓(xùn)練團(tuán),哪樣不是我在忙?”訴苦似的搖搖頭,林耀庭一副無可奈何狀:“就這樣我還吃力不討好,不是一樣天天看他臉色?”“等老子抓他個把柄非向上面奏他一本不可!整個次長室都得看他臉色,自己天天吊著個晚娘臉,倒好像別人都是小老婆養(yǎng)得比他低一等似的,他多個屁???”狠狠的咬得瓜都見了瓜皮,張?zhí)庨L是算把那位倚老賣老的陳處長厭煩到骨子里去了。“唉,張兄,這話你說可以,我畢竟比他低著半級,只好認(rèn)命嘍!你知道,他一向不把咱們這種年輕人放在眼里的?!笨啻蟪鹕畹膰@了口氣,林耀庭又鳴不平似的拍了拍張?zhí)庨L的肩膀:“其實我也就算了,到底是副職嘛!不過你老兄就難怪要生氣了,你們都是處長,憑什么上次繳獲的幾輛好車,他就得先挑一部最新的走?”“cao!提起這事老子就一肚子火,等把老子逼急了,看敢不敢一槍上去崩了他!”張?zhí)庨L氣哼哼的把瓜皮往桌子上一摔,抹了抹嘴。林耀庭聽完挑指一贊:“還是張兄有魄力,不過大家畢竟是同僚,這話我們兄弟私下里說說就好?!?/br>見好就收,林耀庭聰明的止住話題,又提議有好東西不能吃獨(dú)食,遂打電話邀了幾位平時關(guān)系不錯的同僚部下,一起來他這里聚聚。不一會三輛汽車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