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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吻你,怕什么?”林耀庭輕佻的開口。話雖這么說,可到底還是沒有點上。蕭冥羽沒對他的這種調(diào)侃動怒,只在他眼前舉起一只手里,緩緩比出了“八”的手勢,黑曜石的眼中有抹狡黠的光彩閃過。林耀庭看了那手勢后笑意加深,然而還沒等他的笑容完全到位,比出“八”字的拇指和食指已經(jīng)慢慢靠攏彎曲,成了一個有缺口的圓,樣子很像字母“C”。這下林耀庭笑容慢慢收了回去,吐掉了嘴里的煙卷,一把握住了那個“C”。林耀庭將蕭冥羽的手拉過來圈在了自己腰上,使得兩人胸腹相貼。他高了蕭冥羽半頭左右,剛好把他那點小得意看進眼底:“我怎么辦?我在你面前沒有秘密了,你得對我負責。”“怎么負責呢?你是打算不跟著徐老板了,轉(zhuǎn)投戴老板門下要我引薦么?”蕭冥羽也不掙扎,就這么和他貼著:“戴老板和徐老板可一直是勾心斗角的?!?/br>“大家都是為黨國效力的,而黨國既不姓徐也不姓戴。我加入組織只是因為想要抗日鋤jian,早日實現(xiàn)先總理所提倡的三民主義,讓我堂堂中華可以真正強大起來。”這兩句花說的極其嚴肅,是蕭冥羽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林耀庭。不過也僅僅是這兩句而已,林耀庭隨即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說得多了,蕭冥羽正別有深意的看著他,說不清那眼神里都有些什么含義,讓他忽而不自在起來。“天都要亮了,你休息會兒吧!”林耀庭放開蕭冥羽快步走了出去。盯著已經(jīng)關(guān)上的房門看了半天,蕭冥羽想,林耀庭身體中血液的溫度,其實要比自己的guntang許多。沒來由的升騰出一種小小的異樣感來,或許是些許敬畏,說不清。他是覺得穿越前的自己是沒有信仰的那類人,原以為林耀庭其實跟他一樣,但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也許不是。突然有些后悔不該這樣賣弄的揭穿他的身份來。第十四章踩點探路民國二十九年的元旦在料峭的寒意中不經(jīng)意就走遠了,眼看著農(nóng)歷新年將至,林耀庭沒有正經(jīng)職業(yè)卻忙的神龍見首不見尾。蕭冥羽知道,那是汪兆銘的偽國民政府就要正式成立了,林耀庭是被舅舅在里面安排了職位的。這些日子他也忙,馬可冬已經(jīng)被順利轉(zhuǎn)移到了重慶,李士群借由兆豐總會槍擊案的事攀誣上了王夫本。因為王同丁默邨關(guān)系較為親密,李士群剛好也借此打壓丁默邨一派。戴老板的反間計奏效,雖然沒能除掉王,但制裁了何、陳,也算是出了口惡氣。蕭冥羽和重慶聯(lián)系上以后,得知禿鷲和燈影已經(jīng)平安回到重慶。自己沒有了暴露的危險,一顆心總算是徹底踏實了下來。還有一兩天的時間就是庚辰年的大年初一了,外面已滿是濃重的年味。黃昏時分,街上依舊還很熱鬧。黃包車穿越路口的時候軋過來去雙向的四條電車軌道,蕭冥羽被顛簸了兩下,頭上的折疊遮雨棚就自己往后收了回去。立刻抬手拉了一下,他把自己重新?lián)踹M棚底,伸手有些刻意的壓低了頭上的禮帽。黃包車在一幢維多利亞式的六層建筑前停下來,車夫小心的將車把穩(wěn)穩(wěn)落地,摘掉頭上的破氈帽回身向蕭冥羽行了個禮:“先生,禮查飯店到了?!?/br>付了車錢后車夫拉起車子飛快的離開了,蕭冥羽明白他是怕惹麻煩。這里離日資的輪貨碼頭很近,淞滬會戰(zhàn)后早就被日本人強占,不屬于的中立區(qū),而眼前這座英國人的飯店也早已易主給日本人經(jīng)營了。飯店肯定沒有了戰(zhàn)前的繁華,連艾奧尼克立柱都顯得有些落寞的聳立著。蕭冥羽抬頭瞧了一眼那些花式繁復的大型圓拱窗戶,邁步推門走了進去。前臺接待的服務生用帶了些北海道口音的日語問他是準備住店么,蕭冥羽告訴他找人,并打聽了一位叫滝本忠夫的先生住在哪間客房。滝本先生沒有在客房,他去了頂層的孔雀大廳參加一場準備迎接新年的舞會。舞會的東道主是位跟日本軍政兩屆都有交情的日籍華僑,專門從事把中國老祖宗留下來的好東西往日本倒騰的行當,一個地道的漢jian商人。蕭冥羽乘著這個年代少有的電梯到了六樓,剛一邁出電梯,他就被兩個人彬彬有禮的服務生給攔了下來。“客人,請出示請柬。”兩個服務生的背后,還有幾個黑西裝的男人在那里警惕的來回轉(zhuǎn)著,不說話判斷不出是哪國人,但想來都是特務無疑。摸了摸大衣的口袋,蕭冥羽忽然剛剛想起似地笑著告訴兩個侍者,他的請柬放在滝本忠夫先生那里,而滝本先生已經(jīng)先進去了,麻煩他們代為請滝本出來一下。服務生立刻態(tài)度極好的去里面找人了,倒是那幾個特務故做不在意實則很在意的上下打量了蕭冥羽好幾眼。蕭冥羽完全視若無睹的跟另一位服務生cao著流利的日語閑聊起來,后來說到很熱,就把大衣脫了拿在手上,露出里面一身不太像他這個年紀的人會喜歡穿的長袍馬褂來。對襟馬褂左側(cè)的小暗袋里放了一塊鑲了顆碩大藍寶石的純金懷表,同樣是純金的表鏈就掛在馬褂的扣畔上。等了大概一支煙左右的功夫,先前進去的那個服務生出來了,后面跟個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矮個中年男人。蕭冥羽好似等急了的樣子,掏出那塊懷表“啪”的一聲將表蓋打開看起時間來。中年的男人的目光在蕭冥羽懷表上飛快的掃過,立刻快步迎了上來:“清水先生,真是對不起,綾子小姐讓我先陪她跳支舞,我就先來舞會了。”滝本說著忙拿出蕭冥羽的請柬遞給他,蕭冥羽客氣的回應沒關(guān)系,請柬也沒看,直接交給服務生。驗看無誤后請柬被恭敬的雙手還了回來,滝本忠夫就和蕭冥羽相攜著進了孔雀大廳。大廳非常的寬敞,而且還有讓蕭冥羽覺得在那個年代應該很稀奇的開放式天窗采光,當然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主要還是靠燈光照明。由于這里是舞會會場,為了方便“偽紳士”們在跳華爾茲的過程中可以和迷人的舞伴有更近一步的親密行為而不被注意,所以舞廳里的光線是很曖昧的。蕭冥羽當然不是來跳舞的,滝本領(lǐng)著他穿過一對對的舞伴,在休息區(qū)找了個角落坐下,立刻有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端了托盤的服務生為他們送上了洋酒。“滝本先生您好,我姓蕭。”剛才熱絡如老朋友的畫面不過是假象而已,蕭冥羽全憑他微微的謝頂才確認他就是滝本的,而滝本認識的只是他的那塊純金懷表。“您好蕭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