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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親眼所見!……” 眼下門外說話的這二人,一個是前夜被風(fēng)吹雨打暈的斗陽宗弟子徐旺,至于另一個…… “咚咚咚,咚咚咚……” 那老婦慢悠悠地解了門栓,小心翼翼地開了一條門縫,露出半張臉,問,“你們鬧哄哄地攪人休憩,到底要找誰?” 中原,碧山。 玉虛峰。 “蘇師兄,就是這里了。” 當(dāng)下蘇綸信與三名年輕弟子站在禿鷲崖旁,滿面狐疑,“你們說大半夜聽到的哭咽是從禿鷲崖傳來的?” 那三名弟子不約而同地點頭如搗蒜,忙不迭接話說,“我們昨晚一路尋著這哭聲找來,確實就在禿鷲崖?!?/br> 那蘇綸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往崖邊邁了幾步,但覺一陣?yán)滹L(fēng)割面,煙霧繚繞。他哼了一聲,說,“以前崖底搜人的時候,可沒有你們說的這些動靜?!?/br> 那三名弟子聽罷面面相覷,神色犯難,支支吾吾道,“蘇師兄,不是我們膽小迷信……是這哭咽聲,實在叫人瘆得慌……” “哦?”那蘇綸信眸光一亮。 “況且這禿鷲大多依高而居,崖底自是山清水秀……” “是啊蘇師兄,萬一有人被禿鷲群撕碎,陰魂不散……” 那蘇綸信聽罷一笑,諷道,“方才誰同我說不是膽小迷信?” 那三名弟子不覺低頭,自知無理取鬧。 “我問你們,無名派里,可有人從這禿鷲崖跳下?” “這……蘇師兄……” “直說?!?/br> “上次不是有兩個寒水門的人從這里跳下去失蹤了嗎……” 話音一落,那蘇綸信不禁身軀大震! 難道真是他樓展皓與譚松陰魂不散?!歸根究底,還是他蘇綸信親手將這兩人逼上了絕路。 幽幽的一聲嘆息。 冤魂索命么?…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怪人 朝都,鶯歌巷。 蒼穹下,有一銀發(fā)蒼蒼之人正與那楊小雙斗得如火如荼。當(dāng)下二人雙眉凜然,連連低喝,只見半空劍氣掌風(fēng)交錯縱橫,紫光幽盛!話說斗陽宗斗陽三劍巔峰之境,便是人如劍,劍為人!那楊小雙雖手無利刃,但人早已化為一道凌厲劍鋒。只是,他楊小雙縱橫中原一時的斗陽三劍,到了面前這個怪人眼里,卻是不相上下,隱隱有落敗之色。 尋常弟子,是看不出來的。 那楊小雙大喝一聲,忽瞥見腳底一片黑壓壓的,心知無數(shù)目光,正落在他這個大宗主身上。暗想面前這人甚古怪,一頭白發(fā)還是個少年模樣且不講,這掌風(fēng),這內(nèi)力,竟是他不曾聽聞見識過的……殊不知片刻失神,那銀發(fā)人周身衣袍獵獵狂舞,眸光狠戾至極。 彼時楊小雙未覺察,這銀發(fā)人其實動用了畢生功力要與他拼死一搏,只是他尚自不解…自己為何與這銀發(fā)人動了手?話說素昧平生,又何來仇怨?究竟什么事情能叫一個怪人如此惱怒,乃至拿命作賭…… “兄臺,”那楊小雙一個周天翻轉(zhuǎn),落到了離那白發(fā)人三尺開外,作揖道,“兄臺為何沒由來地便要與我動狠手?”雖話說如此,他心里卻想,如此一個不知底細(xì)的人,倒不如先行穩(wěn)住。 那銀發(fā)人聽罷眉頭一皺,似乎沒有要停手的樣子,冷冷道,“你要?dú)⑺?,我便先殺了你?!?/br> 話音一落,那楊小雙身軀一震,瞳里全然充斥著漫天紫光,山雨欲來之際,狂風(fēng)肆虐,飛沙走石! “我何曾要?dú)⑺??!?/br> 這一聲叩天問地的詰問,引得一片唏噓。 那銀發(fā)人赫然屹立,紋絲不動,似乎在思考楊小雙說的話。 不一會兒,未等那楊小雙再次開口,那銀發(fā)人眸光一亮,眼底深邃異常,不疾不徐道,“你既不殺她,為何要跟蹤她?” 楊小雙終于知道面前這人口口聲聲的“她”是誰了。他心內(nèi)一陣?yán)湫?,原以為那個“她”是鶯歌巷里弱不禁風(fēng)的老婦……如此一來,就不難理解為何這銀發(fā)人在他楊小雙剛推開門的時候便動手了。 “你是生死門里的人?”那楊小雙問道。 意料之外地,那銀發(fā)人搖了搖頭。 殊不知這一搖頭,那楊小雙心里霎時狐疑,“你不是生死門里的人,為何要幫她?” 那銀發(fā)人沒有說話。 “敢問兄臺師承何派?” “無門無派?!?/br> 短短四字,叫那楊小雙又是身軀大震!心想這般厲害的人物兒若是納入我斗陽宗的麾下…… “兄臺,你可知你所護(hù)為何人?”那楊小雙笑了笑,接著道,“過去的這半年多里,中原橫空殺出一個‘無腸公子’……這無腸公子來去無蹤不說,所到之處,必干尸遍野!傳其心狠手辣,無腸無情,要挾風(fēng)吹雨,逼退千里紅,一舉奪下生死門血阿獄派主……” 那楊小雙如此這般地侃侃而談,嘴里圍繞的都是這個“無腸公子”,兀自說了半天,憤慨忘情,絲毫沒有留意那銀發(fā)人的表情。大概也不必留意,因為無論他楊小雙將這無腸公子形容得多么令人發(fā)指,從頭到尾,那銀發(fā)人都波瀾不驚。像是已經(jīng)知道,又或者…… “兄臺,那女子便是‘無腸公子’!” 一聲冷笑。 他楊小雙說了那么久,終于說到點子上了。 卻見那銀發(fā)人嘴角微揚(yáng),聲音沙啞,道,“她是不是無腸公子,干我何事…” 楊小雙聽罷一怔,“兄臺此話糊涂!那無腸作孽太多,兄臺既不是生死門的人,為何要幫她?難道只因她是一介弱女子?” 此話一出,那銀發(fā)人莫名身軀一顫。難道只因她是一介弱女子?!……不知怎的,不知是脊背還是胸膛,像是被狠狠地扎了一下。那種冰涼綻開在血rou里的滋味,那種熟悉到畏懼的刺痛霎時將他灼得體無完膚。她是一個弱女子,她還是一個懷了你孩子的弱女子,但你卻沒有照顧好她。你有什么臉面再見她,你怎么見她……你要告訴她是你親手害死了她的孩子?還是你又一次地將她推進(jìn)了萬劫不復(fù)的深淵里…… 她曾經(jīng)那么相信你啊?!?/br> 依稀的草屋。依稀的大雨滂沱。 那女子一襲霞衣,難以置信,渾身顫抖地望著他。雨那么大,周圍人的目光那般輕蔑仇恨,他眼睜睜地看著她瞳孔里最后一絲光亮熄滅。他突然驚慌,他拼命擠進(jìn)人群,他像要抓住救命稻草般擋在眾人之前。但是不能挽回了罷……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淚,雖然他分不清她臉頰上凝住的究竟是雨是淚。他只知他將她擁入懷里的一剎,哭聲嗚咽。是他的哭聲。即便刀山火海,他的心都沒有這般痛過……“朗風(fēng),縱使你有萬般好,終究也只能活在我夢里了……”果真只能活在夢里了嗎?! 悵惘。 良久的悵惘。 那楊小雙疑惑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