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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什么名字……好端端的什么無腸,還公子,冷冰冰的……”彼時春將綠,花未殘。無腸之人,即是斷情絕念。女身男相,女子男名,亦不過恨遇人不淑罷了。 幽幽地一聲嘆息。 “煙花為號,快些喚宗里的弟子前來朝都城,就說血阿獄無腸……向邯副宗主稟報其……” 如此這般的一番耳語,她聽得真真切切,一字不漏。 “哼,”那徐師兄沒有要松手的意思,冷言道,“沒想到血阿獄大名鼎鼎的無腸公子,竟是個女人……” 這樣一來,天下人都要恥笑了吧! 只是,天下人哭又如何,笑又如何?! 她面無表情,不發(fā)一語,更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因為她知道她動不了手。 “說!烏小七那廝人呢?!” 那徐師兄轉(zhuǎn)而掐著她的脖頸,但覺冰寒刺骨!心驚之余,強自鎮(zhèn)定,雙目凜然。 “我不知道?!彼溃暼缥孟?。 “哼,你難不成也是來殺烏小七的?”那徐師兄細(xì)瞇了瞇眼,又說,“烏小七叛離生死門,中原人人皆知,你……” “放手。”出奇地,她打斷道。 “你!……”那徐師兄登時怒目圓睜,力氣不覺大了三分。 除去報信的一人,眼下空曠大街上,余一女三男。 “怎么……不敢殺了我?”她莫名揚起一絲戲謔的笑,道,“你是不是怕殺了我,就找不到烏小七了?還是……你想要??!” 此語一出,那三名男子盡皆身軀大震! “徐師兄,殺了這妖女!別被她迷惑了!” 夜風(fēng)吹拂。 她失了魂般望著半空的荒蕪,已然感覺不到脖頸的刺痛。 雙眼不自覺地就緩緩閉上。而后兩行熱淚倏爾滾落臉頰。 她想起了誰,她想起的人兒是不是也在想她…… 如果是的話,她寧愿不去想。 如果不是的話,她的心為何又這樣痛。像被萬箭穿心,像被刀劍翻攪,鮮血淋漓。 ——“小憂……” 她突然睜眼,仿佛聽到些什么。然再次看去,方才那三人早已悄然倒地。她定睛看著來人,待終于看清了模樣時,卻沒由來地松了口氣。 “掌門?!彼饕镜?,臉頰只余淚痕。 回答她的是幾聲重重的咳嗽。 “你可知你犯了錯。”來人一襲青衣,語氣薄怒。 她低下了頭,道,“無腸罪過,甘愿懲罰?!?/br> “你為什么就不能再等一等?!我答應(yīng)你的事,咳……咳咳……”來人一聲悶哼,喉嚨腥甜異常,隨即轉(zhuǎn)身背對著她。 “我等不了了,”無腸苦笑道,“你也等不了了……” 話音一落,風(fēng)吹雨驀地身軀一顫。 “你巫毒入骨,時日無多。其實不必瞞我?!?/br> 話畢二人默然不語。 “我答應(yīng)你娘的事沒做到。答應(yīng)你的事若是再做不到,恐怕死不瞑目……” 哽咽之語,愴然之語,攪得二人心頭酸澀。 無腸輕嘆了口氣,當(dāng)下又無話,忽聞一聲破空劍鳴!倉啷啷響徹朝都! “快走,斗陽宗的人來了?!蹦乔嘁履凶与S即轉(zhuǎn)頭,嘴角依稀殘存著血痕,二話不說拽過她飛身離去。 一道劍光疾掠而來,一道黑影疾掠而去。 朝都城內(nèi),向來不乏來來往往的人兒。 他邯鐘離落地那刻便知曉了。 “追?。 ?/br> 號令一發(fā),應(yīng)聲震耳欲聾! 幾百個人,幾百道火光,映得朝都城內(nèi)亮如白晝。忽然之間,百道火光齊齊飛空,有如墜落星辰般“唰唰唰……”地消失天際。 “副宗主,宗主來了……” “什么?!”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楊小雙 邯鐘離“咦”了一聲。心道楊小雙這廝不是才閉關(guān)嗎……想了片刻,叮囑身邊誠心說,“讓他們務(wù)必活抓,哼,若是兩手空空,什么時候抓到了,什么時候再回來!”言罷甩袖走人。 殊不知剛剛清冷下來的莽蒼客棧內(nèi)又添新客。 不消說,這新客便是斗陽宗現(xiàn)任宗主楊小雙! 當(dāng)下客堂已然素車白馬,哀樂繞梁。那楊小雙一襲鵝黃素袍負(fù)手而立,神采奕奕。只見他手玩折扇,拍了拍一青年人的肩膀,道,“呂掌柜的就你這么一個兒子,你也收收心,好好打理家業(yè)才是。” 那青年人滿面憔悴地點了點頭,忽而問,“楊叔父怎的出行不帶隨從?要不我指派幾個小廝給叔父使喚?”說完欲揚手招人,卻被楊小雙阻攔道,“不必麻煩了,這頭三天用人用得緊。再者說,我一向獨來獨往慣了,勞侄兒費心了?!?/br> 如此這般地又寒暄一番,那楊小雙不經(jīng)意一瞥,突然眸光發(fā)亮。原是那凈蘭換了身素雅衣裳,簡單挽了個發(fā)髻,襯托得五官越發(fā)標(biāo)致。 不一會兒,楊小雙微笑看著那凈蘭,目不轉(zhuǎn)睛,道,“小姑娘,你長大了?!?/br> 那凈蘭耳根一紅,隨即低下了頭,說,“師父得知楊宗主前來,差我喚楊宗主去臥房一聚?!?/br> 楊小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你帶路吧?!?/br> 那凈蘭聽罷飛快地瞄了他一眼,神色拘謹(jǐn),邁步之前,嘀咕了一句,“楊宗主別這么看著我……”聲音相較聒噪客堂,小如蚊蠅。那楊小雙眼波顫了顫,故裝未聞,信步跟著身前女子,一路穿梭,待上了三層樓、百余道臺階,終于將那客堂的擁擠嘈雜拋諸九霄云外之后,他楊小雙忽地身影一閃,一把攬住身前人纖細(xì)腰肢,順勢拐入了一間昏暗無人的廂房里。 耳鬢廝磨。 “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才長到這兒……”那楊小雙一手緊攬,一手輕輕比劃,他將臉埋在懷里人的脖頸處,但覺鼻尖一陣絲滑溫軟,下意識地去嗅,霎時心情激蕩。 “楊,楊宗主……” 那凈蘭幾番掙扎,脖頸卻雨落似火,身子亦酥軟。 夜深,二人的喘息亦深。 “楊宗主……師父她……”那凈蘭打小在啼紅寺女人堆里長大,自是不通男女之事。如今被楊小雙撩撥,早已云里霧里,不過想著師父囑托…… 幽幽地一聲嘆息。 “你可知我來之前尚在閉關(guān)?!?/br> 那楊小雙松開手,定定地注視著女子的背影,眼底掠過一絲悵然,然而這絲悵然轉(zhuǎn)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冷靜的口吻,“慈悲老尼說出世,究竟怎么回事?蘭兒,你同我細(xì)講講?!?/br> 那凈蘭怔了怔,心下不知為何有些失落,轉(zhuǎn)頭看向那楊小雙,胸口guntang,囁嚅不清地將這幾天發(fā)生的事一并講了。那楊小雙來回踱步,眉頭微皺,忽而“嘖”了一聲,道,“你說鬼煞道人得了還將其在殺鬼大宴上散播于眾?” 那凈蘭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