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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不夜城。 暮色降臨。 十二夜宮,月池之畔。 “樓師兄,池里沒人?!币粶喩頋翊鸫鸬哪贻p男子向池畔執(zhí)劍觀望的男子低頭道。 “胡說!”樓心月滿面慍怒地瞪了來人一眼,喝道,“我明明看見那兩個妖人一同落水!” “師弟們都打撈了這么長時間……何況天都黑了,也看不清……”來人吞吞吐吐道。 樓心月欲要說話,突然被打斷道,“讓池里的人都上來歇息去吧,明天再撈?!?/br> 他回頭一看,是莫承才,登時哼了一聲,說,“撈這么長時間都沒撈到兩人,明天就能撈到了?” 莫承才心里直犯嘀咕,心說你樓心月怎么說話如此之嗆……搔了搔頭,說,“月池就那么大一塊地方,他們還能跑了不成……” 樓心月倏爾冷笑道,“換作以往,大概跑不了……但是現(xiàn)在,有人相助……恐怕就不一樣了?!?/br> “你什么意思啊……”莫承才說,“什么有人相助……” “要不是我爹被打了一掌,那兩人早就被九天玄火灰飛煙滅了!” 莫承才聽罷一怔,急道,“心月,你,你你……你怎的這樣說話!師父怎會平白無故地打你爹一掌??!” “眾目睽睽之下是不是平白無故…她心知肚明!”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妖狐 梅花鎮(zhèn)。 晉府。 一塵不染的臥房,似乎什么都沒動過。 “小姐不見了三天,你們?yōu)楹尾簧蠄螅?!”房中那人又急又怒地呵斥著跪地的一干丫鬟小廝,來回踱步。 是晉行卓。 “少爺……我,我以為小姐只是像以前那樣貪玩……過幾天……過幾天也就回來了……”一哭得梨花帶雨的小丫鬟嗚咽道,眸光一閃,轉(zhuǎn)而道,“小姐房里的東西都沒動過,說不定……說不定小姐這回是玩得久了點?” 晉行卓眼前一黑,強自穩(wěn)住腳步,問,“小姐最近可有什么異常?” 方才說話那小丫鬟連忙搖了搖頭,回道,“小姐一開始回來的時候還不肯吃飯,前些日子一日三餐都不落,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小姐變得很愛笑……” “笑?”晉行卓疑道,“什么意思?” 那小丫鬟怯怯地睨了跟前人一眼,說,“自從小姐發(fā)生了不好的事……她整天魂不守舍,半夜里偷偷哭……不知怎的,就最近這段日子,小姐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再沒哭過,只是笑……我和冬兒本以為小姐終于釋懷……” “對對,”那小丫鬟旁邊,另一年紀(jì)相仿的丫鬟忙不迭應(yīng)和道,“我和小秋前幾天還和小姐說話,她笑得沒心沒肺的,真沒看出有什么異?!?/br> 晉行卓眉頭緊蹙地盯著二人,倏爾眼光落向幾個小廝,問,“府里最近有什么人走動?” 一小廝抬頭說,“回少爺,為了準(zhǔn)備小姐成親,老爺這段時間特地謝絕了所有訪客……” “你們看見小姐出去了嗎?” “沒,沒有……” 話音一落,那晉行卓似再壓抑不住怒火,朝墻上“嗵嗵嗵……”地亂拳打去,瘋了一般! “少,少爺??!……” “少爺,少爺你別這樣?。?!……” “少爺?。?!……” ………… 一時間跪地一干人等蜂擁攔那發(fā)狂的人兒。 哭喊聲,推搡聲,拳聲…… 嘈雜至極。 “怎么回事?。?!” 倏爾一記怒吼,屋里登時鴉雀無聲。 待眾人循聲望去,忙不迭道,“老爺……” 晉行卓身軀一顫,雙手無力地垂落。 平整的墻面凹進(jìn)了一個殘缺的血坑。 他沒有轉(zhuǎn)身看來人。 “退下?!睍x連孤淡淡道。 須臾,嘈雜的房里只剩二人,分外冷清。 “柳兒出走一事,不宜外傳?!睍x連孤注視著墻邊人兒的背影,如同置身事外,“剛才的幾個人……你知道該怎么辦?!闭f罷要轉(zhuǎn)身。 “爹,”晉行卓忽然喚住,良久,道,“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晉連孤聽罷眉頭一皺,說,“剛剛。” 晉行卓點了點頭,笑道,“我沒想到,爹你能這般鎮(zhèn)定……” “柳兒她一生清白被毀,萬一,萬一……”萬一她尋短見…… 晉連孤冷哼了一聲,說,“我養(yǎng)了她二十年,倘若她這么脆弱,因一點小事尋了短見,根本不配做我晉連孤的女兒。” “一點小事?”晉行卓失笑道,“爹……你讓柳兒她以后怎么做人?!” “夠了?!睍x連孤冷冷道,“她的清白抵了一個秦家!” 話音一落,晉行卓面色大震! “爹……柳兒她是你親生女兒……你怎能拿她當(dāng)誘餌??!” “正因為她是我女兒??!” 怒火中燒的二人,四目相對。 空蕩蕩的房梁,回音裊裊。 “爹……你讓我做什么都行……哪怕要我的命……”晉行卓眼眶通紅,哽咽道,“我和行風(fēng)為了爹的復(fù)仇大計,活得已似行尸走rou……求爹別把柳兒牽扯進(jìn)來……求,求爹了……” 淚如雨下。 十二夜宮,浣溪別苑。 “師父,你醒了?!” 莫承才驚喜地凝視著床上面容枯黃的夫人,喚房內(nèi)的另一人道,“盧師叔盧師叔!!” 然一直雙眉緊蹙的盧有魚沒有回應(yīng)。心里的這口氣,連帶他的拳頭一并松散開來。 終于醒了。 “師父,你覺得怎樣?”莫承才又問道。 莫同憶挪了挪身子,怎奈一點力氣都沒,說,“你樓師伯呢?” 莫承才聽罷一怔,緩緩地?fù)u了搖頭,嘀咕說,“我都守在師父身邊,不知道樓師伯怎樣了……” 莫同憶艱難地點了點頭,嗔他道,“傻孩子,誰死我都死不了……你擔(dān)心什么?” 莫承才鼻子一酸,搔了搔頭,幾番欲言又止。 “你打了師兄一掌?!北R有魚突然說道。 莫同憶和莫承才盡皆一怔。 “是。” “你真是糊涂!” 幽幽地一聲嘆息。 莫承才怯怯地瞄了莫同憶一眼,小聲說,“師父,你不是故意要打樓師伯一掌的吧……” 一記腦殼。 莫承才“哎唷哎唷……”地揉著額頭,倒抽涼氣道,“師父你都這樣了還……”后面的話硬生生被莫同憶瞪了回肚子。 “她的妖女之名已然落實,你眾目睽睽之下幫她,落人把柄?!北R有魚道。 “把柄?她是我的徒弟,她是不是妖女我心里清楚!用得著別人插手替我管?”莫同憶的語氣明顯有些激動。 “你何時逐她出了師門?”盧有魚問。 莫同憶眼底一黯,神色憔悴,聲如蚊蠅道,“去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