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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什么也不知道啊…… 秦秀秀聽罷面色一怔,咬了咬牙,身子一斜欲拔刀。 拔刀相向。 無憂面無表情地按住了那雙玉手。她清晰地感覺到那雙手的僵硬,她就這么cao控著那雙手,然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將腹里的冰寒,緩緩抽離。 血流如注。 濃郁的血腥氣,霎時(shí)彌漫在二人之間。 不知怎的,無憂嗅著這股血腥氣息,竟露出了一副貪婪表情。 仿佛是饑腸轆轆。 雖然是自己的血。 “你要干什么……”秦秀秀失聲地盯著自己緊握的那柄尖刀慢慢地指向自己的胸口。 “我問你,”無憂挑眉注視著那張慘白的臉蛋,滿眼笑意,道,“是我逼樓心月回來的嗎。” “妖,妖女……”那秦秀秀胸腔起伏不止,氣息越來越重,忽地眼底一亮,大喊道,“心月?。⌒脑拢。?!……救我!??!心月?。?!……” 偌大天地間,回蕩著女子撕心裂肺的呼號之聲。 須臾,如風(fēng)掠樹梢。 那柄尖刀徑直沒入了那女子的胸口。 無憂失神地看著跟前人嘴角驀然滲出的一絲血跡。 “心……心月……” 這二字和著血,終究含糊不清。 “嗡”得一聲,腦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轟然炸裂! 她定了定睛,身軀大震,一個趔趄,踩進(jìn)了一灘半融的雪堆里。 就這般滿眼震驚地看著那女子緩緩倒地。 萬丈陽光跟隨。 樓心月趕到的時(shí)候,秦秀秀的血差不多流干了。 “小憂……你……” 無憂不知所措地注視著那被一襲荼白裹挾的人兒,啞了一般。 一陣突如其來的靜默。 “秀秀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dú)⑺?!”像一只被激怒的野獸,樓心月淚流滿面地抱著那單薄軀體,狠狠地指著她的鼻子詰問道。 無憂面色一怔,欲辯無詞。 “你捫心自問,我拿你當(dāng)親meimei一樣看待,你為何要?dú)⑽移拮樱瑪辔一盥罚。 ?/br> “活路?” 樓心月一聲冷哼,道,“你手戴飲血鐲,想必是生死門派主了?”頓了頓,笑道,“你可知霍前輩和玉嬤嬤就死在生死門妖人的手里……” “我不是生死門的人?!睙o憂斬釘截鐵地回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闭f完扭頭要走。 “站?。。 ?/br> 無憂步子一滯,沒有回頭。 “你私自逃出雞鳴禁地,不管你是不是生死門的人,都難逃死罪!” 無憂饒有興味地“哦?”了一聲,說,“我若偏要走呢?” “你怎能對得起莫師叔!?。 睒切脑乱荒樍x憤填膺,“她救你護(hù)你,你這樣做,豈不恩將仇報(bào)??!……”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九天玄火 冰封五湖。 月池之上,一身影單薄的女子渾身顫抖地掃視著周遭千奇百怪的目光。一撥撥年輕的軀體正手執(zhí)寒劍,橫眉冷對。她臉色煞白地盯著唯一不曾拔劍的男子,愧疚道,“樓師兄,方才我不是故意的……” 樓心月聽罷眼角一搐,懷里的人兒似斷線木偶。不是他不想拔劍,“雪地里太冷,秀秀身子弱,都凍冰了……” 無憂身軀大震,雙瞳劇顫不已,她眼眶通紅地注視著那把尚未被拔出的尖刀,喃喃道,“樓師兄……我……” “我同秀秀歷經(jīng)千辛萬苦,你卻殺了她……”樓心月苦笑說,繼而眸光一凜,喝道,“我猜了無數(shù)個殺她的人,怎么也沒猜到,竟然是你!!” 一字一字,猶如重錘。 “可我沒有逼你!??!”無憂聲嘶力竭地說,“我也不是什么妖女……” 幾行清淚,霎時(shí)滾落一池寒冰。 難得明媚的天氣。但眾人的表情,卻比灰暗更灰暗。 “樓師兄,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突然說話這人,憨頭憨腦的,一副為難神色。 無憂循聲一看,是胡江河,登時(shí)五味雜陳。 “你知道我為何贈你蝕青?”樓心月問。 無憂不由地一怔,但聞他冷冷道,“我本無贈你蝕青之意。是爹囑托我好生照看你……” 話音一落,無憂頓覺心里僅存的一點(diǎn)東西在慢慢破碎…… 她不知那是什么東西。只知那種東西,曾伴她度過最為卑微的一段韶光。 “你光天化日之下殺害無辜,不配再做寒水門人?!?/br> “她業(yè)已不是寒水門人了?!?/br> 忽地響起一熟悉女音,令眾人登時(shí)面面相覷。 翩然落冰的兩人,乃是莫同憶和莫承才。 那莫承才定睛一瞧,但見孑然獨(dú)立的那女子滿身血污,大驚失色,幾個箭步?jīng)_上前去問,“小憂,你沒事吧?傷得重嗎?” 無憂僵硬地?fù)u了搖頭,被心里油然迸散的一股暖流霎時(shí)俘獲。 “承才,”莫同憶神色嚴(yán)肅地立至樓心月身旁,滿眼慍怒地喚道。 莫承才灰溜溜地鉆進(jìn)了身旁的人堆里,很是焦急地盯著四目相對的二人。 “師父……”無憂喉嚨干澀至極,再說不出任何話,默然低頭。 “我早就將你逐出師門了,你為何還要回來?!”像是恨鐵不成鋼。 此語一出,眾人議論紛紛。 “莫師叔都將她逐出師門了,看來她真是生死門妖女啊……” “那能有假?連秦秀秀都?xì)⒘恕?/br> “以前真沒看出來啊……嘖嘖,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 “師父,”無憂“噗通”一聲重重跪地,“師父我知錯了是我錯了……”說罷連連磕頭。 沒有人看清她的臉。 她哭了的。不過哭得壓抑。 確實(shí),她不該殺秦秀秀。但當(dāng)時(shí)她心里閃過的一丁點(diǎn)邪念豁然放大,占據(jù)了她整個空白的頭腦。而今釀成現(xiàn)在這局面,可以說是咎由自取。 “我問你,”莫同憶強(qiáng)忍著憤怒,道,“你真殺了秀秀?!” 無憂聞罷一怔,然后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不敢抬頭。甚至不敢停止磕頭。 莫同憶眼前一黑,微微有些站不穩(wěn),又問,“孽……孽障……你手上飲血鐲又從何處得來?” “是……千里紅贈我的?!?/br> 大概都沒想到她無憂會如此坦然,一時(shí)間眾人嘩然,鴉雀無聲! “你……你……混賬?。。?!” “啪啪”幾聲煞為清脆。無憂身軀一顫,臉頰五道鮮紅指痕,赫然醒目。 “來人!把這個孽徒給我?guī)Щ貏e苑!我要仔細(xì)審問!”莫同憶說罷甩袖要走。 幾個雪青人影忽地從人堆里跳出來,要去捉那跪地磕頭不止的女子。 “師叔,”樓心月目不斜視,語氣極為冷淡,攔住身旁那人,說,“馬上就到月池審判之日,師叔私自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