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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坐得筆直拘謹(jǐn),一看就是琴棋書畫熏陶大的秦家小姐。不像她晉柳兒,翹著二郎腿,喝口冷茶還要吧唧吧唧嘴。 “晉姑娘,莫師叔跟我說既然我和心月已經(jīng)成了親,就斷然不會將我們分開?!鼻匦阈阕齑缴钒?,故裝不經(jīng)意地將發(fā)顫的雙手縮回袖袍,冷冷道。 晉柳兒“哦?”了一聲,很有興趣的樣子,笑說,“看來你是答應(yīng)二女侍一夫咯?” 秦秀秀極小聲地一哼,目不斜視,凜然道,“只要能和心月在一起,我怎么委屈都沒關(guān)系?!?/br> “委屈?”晉柳兒反問道。心說哎唷那你的意思是,我堂堂晉家大小姐晉柳兒跟你分一個男人都沒嫌委屈,你還嫌委屈了?當(dāng)下面帶慍色,拍案而起,哈哈大笑道,“放心吧meimei,jiejie我不會虧待你的?!?/br> 隱隱的火星味兒。 重回一派死寂。 兩邊大敞的房門突然吹進(jìn)一股寒風(fēng)。 晉柳兒抬頭一看,啞然道,“樓,樓心月!!” 一襲粗麻布衣的男子健步如飛,神色凝重,似沒有看到門旁的晉柳兒一般,徑直走到了圓桌旁的女子身前。 “哎哎,這是浣溪別苑??!”晉柳兒叉腰指道,“浣溪別苑?。“グ?,你耳聾啦!一個大男人平白無故地闖進(jìn)女弟子的別苑,也不嫌害臊……” 緊緊相擁、旁若無人的二人。 一絲難掩的羨慕之情。 “心月……”秦秀秀梨花帶雨地瞟了瞟失神的晉柳兒,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樓心月一聲冷哼,斜睨了房中另一女子一眼,道,“你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fù)你?!闭f罷拉起秦秀秀要走。 晉柳兒一馬當(dāng)先地攔在門口,滿面嘲諷地挑眉道,“我說樓心月啊,你要把meimei帶去哪?天都快黑啦,人家今日一天奔波,身子可是受不住呀……”大大的一記白眼,又道,“沒有莫師叔允許,我可不讓你帶她走?!?/br> “我的夫人,自是和我住在一起?!睒切脑旅鏌o表情地道。 晉柳兒忙不迭吃驚道,“你瘋啦!你要帶一個女人去日出宮?!”心說好你個樓心月啊,當(dāng)真情種啊你??!…… “怎么?”男子唇角揚(yáng)起了一抹莫名的笑,打趣道,“師妹要是嫉妒的話,不妨真像剛剛說的那般,二女侍一夫吧?” “你??!”晉柳兒氣得暗自咬牙,隨即閃開一條路,微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哪,我晉柳兒豈能亂打鴛鴦……” 漸漸繚繞的暮色。 正文 第八十七章 不能 華燈初上。 夜涼如水。 陷入一片靜謐的日出之宮前徘徊著一個狹長人影。 這般失魂落魄地來來回回,不知過了多久。 “哎,你干嘛呢!” 從遠(yuǎn)處慢慢走來一人,哈欠連天,神色極為疲累。 無憂循聲而望,略微吃驚道,“苗,苗大哥?!币环苫?,又問,“你去哪了?” 苗泠泠簡直困得不省人事,混沌道,“什么去哪,我不一直在浣溪別苑嗎。” “???!”無憂這回是真的吃驚了,連忙問,“那我怎么都沒在別苑里看見你!” 苗泠泠翻了大大的白眼,隨意道,“你一會跟莫師叔扯個半天,一會又跟晉柳兒那個死丫頭扯半天,哪還能注意到我……”不屑地哼了一聲,繼續(xù)說,“小哥哥我呀,比試完了就帶向躍冰回去了?!毖韵轮狻?/br> 無憂瞠目結(jié)舌,不由得倒退幾步夸張說,“你和躍冰姐?。?!……”心說就知道你們兩個冤家有貓膩?。 f是如此,滿眼笑意。 “哎哎哎?。 泵玢鲢鲒s忙打斷道,“你想什么呢,你別瞎想啊……小小年紀(jì)整天就知道男歡女愛,也不害臊……” 無憂一副受教模樣,暗自竊喜,小聲嘀咕道,“你一個大男人天天往女孩堆里鉆,也沒見你害臊啊……” “嘿!”苗泠泠登時清醒了,叉腰罵道,“虧我還把你當(dāng)鐵哥們呢!”說罷隨即氣鼓鼓地扭頭走人。 無憂一把抱住男子似玉藕般柔滑的胳膊,堆笑說,“我開玩笑呢,苗大哥……”轉(zhuǎn)念一想,兩眼放光道,“要不我炒幾個小菜,咱們喝一壺?”幾記飛眼。 “哼……懶得理你,”苗泠泠斜睨了她一眼,不屑道,“明天一整天都要耗在二輪比試上,小哥哥我呀,得養(yǎng)精蓄銳……”頓了頓,疑說,“我聽說,你贏了胡江河?” 無憂一怔,一臉發(fā)蒙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贏了胡江河?!”苗泠泠失聲驚問第二遍道,當(dāng)下滿面狐疑地打量著跟前舉止平常的女子。心說胡江河好歹也把寒水心經(jīng)修到了第一重……突然湊近女子面龐,壓低聲音詢問道,“是不是莫師叔私下給你開小灶了?!”見她遲遲不答,嘆說,“我就說吧,怎么可能五年來都讓你打棗兒……” 無憂驀地松開了緊抱男子胳膊的雙手,滿臉笑意頓時僵硬,低頭咕噥道,“人家別的弟子基本功一兩年就開始修煉寒水心經(jīng),我知道自己資質(zhì)差,要不然師父也不會讓我先把六年基本功修完才……”說著說著,鼻子一酸,哽咽道,“苗大哥……你說我資質(zhì)差可以,但是師父絕沒有故意偏袒我……”倏爾想起自己的身世,霎時間心內(nèi)百轉(zhuǎn)千回。 苗泠泠心知適才失言,一陣懊惱,忙安慰道,“哎唷,我不過隨便說了一句,你就眼淚汪汪的,給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欺負(fù)你怎么著呢……”說罷掏出懷內(nèi)絲帕,剛要為其拭淚,忽然聽聞身后一連串笑若銀鈴,回頭一看,笑道,“哎唷原來是樓師兄啊,都帶著嫂子住進(jìn)日出啦?”語氣譏諷。 灰藍(lán)蒼穹,幾縷薄云。 一輪明月。 和一襲耀眼的荼白衣衫。 恍恍惚惚,有如舊夢重現(xiàn)。 無憂怔怔地凝視著幾步開外緊緊相依的二人,默然不語。 腰間蝕青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冰涼。 苗泠泠猛然干咳了幾聲,打破了尷尬場面,笑問道,“樓師兄大晚上的帶嫂子去哪兒啊?” “月池?!蓖氏麓致椴家碌哪凶拥?。 “哎唷來日方長,以后多的是時間調(diào)情……”苗泠泠話說了一半,登時被身后女子一拉,冷不丁踉蹌幾步,差點(diǎn)摔個嘴啃泥,小聲嗔道,“你干嘛?小哥哥我?guī)湍恪?/br> “樓師兄,”無憂在苗泠泠身前緩緩站定,作揖道,“耽誤樓師兄和秀秀了,師妹有事,先行一步?!闭f罷拽著苗泠泠就往日出宮里走,面色平和,沒有一絲波瀾。 殊不知一直目不轉(zhuǎn)睛地打量著二人的秦秀秀忽然發(fā)話道,“師妹,”頓了頓,背對著亦停了腳的二人說,“今天……謝謝了?!?/br> 苗泠泠“噗嗤”一笑,欲要開口,但聞身邊女子頭也不回地說道,“客氣?!?/br> 大步流星,眼神決絕。 就這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