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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吸,都極其清晰。 滿眼望去,是一張張年輕而富有朝氣的面龐,眼神堅毅。 “寒水門創(chuàng)派至今,容納五家。獨門心法更是冠絕江湖,名聞中原四大正派。而寒水門之所以為寒水門,乃上一代城主智慧之所大成,意欲以寒水一門保衛(wèi)不夜城,抵御外侮,自強(qiáng)不息……” 不知是誰打了個重重的哈欠。 殿上人忽地神色一怔,怒道,“哪家弟子這么不識禮數(shù)!” 一排排雪青道袍的末尾。 一襲丹色的女孩正用后肘狠狠地頂著旁邊困得昏天黑地的人兒。 “干嘛?”無憂這不耐煩的一問,引得眾人紛紛回頭。 “你,你你你……”殿上人一眼瞅見人群后哈欠連連的女孩,氣得臉色青白,口齒不清道,“你們兩個女弟子給我留下來,其余人散了晨練去!” 無憂驚得忙把最后一個哈欠咽回了肚子里,她定睛一看,無數(shù)雙帶著笑意、嘲諷、冷漠的眼睛盯著她,登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忙不迭問身旁看似懊惱的晉柳兒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大家都看著我?他們都走了?早訓(xùn)完了嗎!這么快??!……” 晉柳兒瞪了她一眼,氣鼓鼓地道,“姑奶奶啊,被你害慘了??!” 無憂發(fā)蒙地注視著她,怔了怔,說,“我怎么害你了?哎唷我不就是昨晚跟你喝了點酒起晚了嘛,這不早上也沒耽誤啊……” 殊不知二人的一番話語早落到了魏師叔的耳朵里。 “魏師叔好!”晉柳兒向從殿上緩緩走下來的人作了個揖,滿面堆笑道。 身旁人一愣,隨即接道,“魏師叔早上好??!”說罷“嘿嘿”一笑。 “昨晚喝了什么酒哇?”魏小小微笑問道,不經(jīng)意地捋了捋胡子。 無憂頭腦一熱,贊嘆道,“哎唷師叔!要說昨晚那酒啊,可真是好酒?。 毖壑幸慌上蛲?。 魏小小“哦?”了一聲,感興趣地問道,“怎么個好法兒?” 晉柳兒置身事外似的一邊看看魏小小,一邊看看無憂,只聽無憂又道,“徒弟我不是剛從隅中搬出來嘛,一時開心,就請示了師父喝了一點小酒……”言下之意,喝酒一事是她莫同憶準(zhǔn)了的,事實上,也是準(zhǔn)了的。不過……“哎唷我一個小丫頭哪知道隅中宮里有什么酒啊,巧不巧我去擇菜的路上,在月池旁的枕寒亭底下刨出了好幾壇子陳年老酒呢?。“パ娇上懔恕?/br> 話音一落,無憂眼睜睜地看著跟前病怏怏的老頭子猛然咳嗽了幾聲,咳得渾身發(fā)顫,立馬關(guān)切地詢問道,“魏師叔,你沒事吧?怎的咳得這樣厲害!” “你這個丫頭,混賬!!”魏小小撫了撫胸口,忽地瞪眼破口大罵。 無憂和晉柳兒皆不明所以地被嚇了一跳,訕訕的。 “那是我藏了七、八年的竹葉青?。。 ?/br> 這兩句話仿佛吼完了魏小小渾身的氣力,當(dāng)下連連發(fā)抖,面色慘白。 “魏,魏師叔……”無憂一臉賣力討好,心知闖了禍,堂皇道,“魏師叔,我實在不知道那藏在亭子底下的幾壇酒是您的啊!……要不我給您吐出來?”說完自己也笑了。 魏小小禁不住退了幾步,一個勁兒地翻白眼,眼看著離死不遠(yuǎn)了。 “我就知道那幾壇酒不是元嬤嬤給你的!”晉柳兒壓低聲音咬牙道。 “都是酒都得喝,誰給的還不都一樣!……”無憂沒好氣地斜睨了晉柳兒一眼,說,“你這個大小姐可別忘了開頭那兩壇竹葉青是誰搶著先喝的?。 ?/br> “那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我看你啊,又得被莫師叔罰去打雜兒了!” 無憂白了晉柳兒一眼,靈機(jī)一動,想要擠出幾滴眼淚楞是擠不出來,只得哭喪著臉求還在兀自調(diào)順氣息的魏小小道,“魏師叔,我在隅中這半年,好不容易養(yǎng)好了傷,一下子嘴饞,實在是無心之失……”頓了頓,聲帶哽咽說,“魏師叔你看在我年紀(jì)小不懂事的份兒上……千萬別告訴我?guī)煾?!”說完滿臉堆笑。 翻臉如翻書。 不知誰冷哼了一聲。 “我看你們這個魏師叔啊,是被氣掉了半條命?!?/br> 無憂和晉柳兒眉頭一皺,回頭看去,原是前腳剛邁進(jìn)殿口的盧有魚。 這下可好了。晉柳兒一副絕望的表情。 “盧師叔好!”無憂深深一揖,一身冷汗,暗自攥了攥拳頭,笑問,“盧師叔什么時候過來的呀……”本來還抱著那么一點希望。 “不晚,都聽見了。”盧有魚挑眉道,嘴角驀然勾起一絲嘲笑。 晉柳兒幽幽地嘆了口氣,低頭說,“魏師叔,真對不起,柳兒錯了,定讓爹爹賠您幾壇上好的竹葉青?!?/br> “不敢當(dāng)啊?!背聊季玫奈盒⌒≠繝柊l(fā)話,目光如炬,臉色已然恢復(fù)很多。 無憂眉頭緊鎖,頭皮一硬,直挺挺地跪在了魏、盧二人面前,冷冷道,“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酒是我刨出來的,也是我讓柳兒喝的,魏師叔你要是罰我再去隅中蹲個半年,我也認(rèn)了。” 盧有魚笑道,“你這小丫頭變臉倒是變得快?!?/br> 無憂瞥了盧有魚一眼,暗罵人要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縫!目光一凜,脊背挺直。 卻見那魏小小忍痛一般地緊閉雙眼,往殿外使勁地?fù)]了揮手。 兩個女孩面面相覷。 “還不快走?”盧有魚反問道,“我與你魏師叔還有要事要談?!?/br> 晉柳兒登時恍然,一把拉起了跪在地上沒有搞清楚狀況的無憂,大喜道,“徒弟謝謝魏師叔不罰之恩!!”說完一溜煙消失在了殿口愈發(fā)明媚的清早陽光里。 洗心殿內(nèi),剩下的二人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談及殿外如獲大釋般的無憂和晉柳兒,兩個姑娘各自念叨一番,看了看時辰,忙撒腿就跑。 原是一個沙湖打棗,一人落葉湖劈柴去了。 沐浴在清明之中的鐵棗林,來回穿梭著雪青色人影。 半空不乏年輕弟子揮鞭的吶喊。 無憂兀自往林深處走去,抬頭一看,立馬語塞,“大,大師兄,你怎么在這?” 少年負(fù)手而立,像是等待已久。 無憂腦海里頓時涌現(xiàn)出昨晚喝醉時的斷片殘星,臉紅到了脖子根,簡直不敢注視少年若無其事的目光。 “練鞭?!笔捗C簡短二字,笑回道,接著抽出了腰間一條青翠欲滴的九節(jié)鞭,揚了揚。 無憂咽了咽口水,嘀咕道,“你一個大師兄都那么厲害了還練什么鞭子練什么基本功啊……”心說今天可要被笑話了。 “小憂師妹,我可是從沒練過基本功?!笔捗C看似平常的一句話,殊不知驚得眼前姑娘目瞪口呆。 “你都不練基本功?!”無憂驚愕道,瞬間面帶慍色,撇了撇嘴,道,“大師兄最厲害,行了吧?師妹我天資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