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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焦糊到和頭顱血rou相連的頭發(fā),還有經(jīng)久不散的烤rou味…… 火勢越大,她越恐懼。 這樣……算是感同身受了吧,三水爹爹。 念及這個不甚遙遠的名字,鼻頭一酸,熱淚撲簌簌的,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小丫頭片子…你怎么了?”苗泠泠見無憂一腔無名淚,哭得渾身顫抖不已,被煙熏得粗獷的語氣也頃刻溫柔起來,“你拿著這把桃木劍可殺不了小哥哥我啊……你別哭呀,再哭真就死這兒了。” 不回應(yīng)。 “媽呀火燒進來了姑奶奶哎!快想法子,咳咳,快想法子逃出去,媽呀還沒被燒死呢就要被嗆死了,咳咳……” 不作聲。 “小丫頭片子!喂喂!咳咳……火燒進來了??!你身后,咳咳!快到中間,到我這兒來!傻杵著什么呢,哎,叫你呢…他表姑媽的,你叫什么名兒來著?!” 話音似煙般繚繞,飄然回旋到了九霄云外去。 看不見,聽不到,只感受得到火烤,只覺得自己一點一點地淹沒在無邊火海。 巨熱,疼痛,頭暈,呼吸困難。 苗泠泠已經(jīng)癱在地上,臉色醬紫。濃煙之勢,火舌之烈,猶如排山倒海。 他眼神愈發(fā)迷茫之際,那女孩卻似回過神般一聲大喝,揮劍沖進了層層火焰里!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消失 不夜城西南,林口。 一干雪青道袍的少年正在帳篷外生火做飯。 這時一個人影忽然掠過,只見帳簾微動。 帳篷里坐的,正是被無憂誤認小少年的盧有魚盧師叔,而來人,正是莫承才。 “師叔,幻林少了一人!”莫承才急得滿臉通紅,來回踱步道,“除去臨陣脫逃的,半路自殺的,心懷不軌雜七雜八的……應(yīng)該剛好五十一人,可林里的師兄只看到五十人!” “急什么?”盧有魚當(dāng)下瞪了莫承才一眼,抿了口茶奶聲奶氣地說,“這幻林之所以為幻林,是因為一切都是幻覺臆想,丟了個人就大驚小怪的,才一天呢,明天下午看了結(jié)果再說?!?/br> 話音一落,莫承才像碰了一鼻子灰,幾次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北R有魚睨了他一眼,無關(guān)痛癢地道,“我知你與展皓交情好,他托付你什么事你都正經(jīng)擱在心上。她晉柳兒什么人?她的安危還不用你cao心。晉連孤就這么一個女兒,寵得跟什么似的……”說完不屑地冷哼一聲。 “要是換了別人在寒水門三試?yán)镉隽穗U也不好啊……”莫承才搔了搔頭,努嘴道,“而且這次三試也太為難了點兒…以往都是采個草藥馴個獸什么的,這次竟然到幻林……太折磨人了?!?/br> “你懂什么?”盧有魚打量著莫承才,臉漲得醬紫,仿佛在壓抑著什么,“一個趙平,牽扯到多少宗恩恩怨怨。且不說生死門,前些日子心月不是帶你們幾個去殺他嗎?抓都沒抓到!一群小子簡直沒出息!你就沒想過他萬一混進來呢?你就沒想過生死門那幫魔教之徒萬一混進來呢?” “不是說晉連孤殺了他嗎……”莫承才頭差點低到了地上,支支吾吾的。 盧有魚白了他一眼,哼道,“我才不信呢,誰愛信誰信?!?/br> “可這跟三試在幻林有什么關(guān)系……” 莫承才這一句聲音極低小的嘀咕被盧有魚聽了個滿耳。 “莫承才啊莫承才,你還真是‘莫成才’?!北R有魚又氣又笑,一張臉上寫滿了無奈二字,轉(zhuǎn)念一想,繼而道,“你帶幾個師弟從人群里逐個排查,清點收回的桃木劍,對照名單,看看林子里現(xiàn)下還剩哪幾個人?!?/br> 莫承才應(yīng)了句,“是!”隨即轉(zhuǎn)身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回頭訕笑道,“師叔…那個叫盧有羊的說要見你……” “滾!” 盧有魚這廂拍案大喝,嚇得眼前少年叫苦不迭,連忙逃了出去。 再次四下無人的帳篷,盧有魚卻是眉頭緊皺,深深地陷入了困惑里。 幻林又名不死林。 不死不是因為林木生命力旺盛年深月久,而是因為一次次地在自身幻覺里被逼致死而又一次次地復(fù)活,千百種恐懼,千百種死法,折磨,蠶食,乃至消滅人本能的求生意志。心中邪念越深的人,死法越是恐怖,越是容易陷入輪回里。相反的,越是心如止水,本心單純的人,越容易識破幻相,跳脫輪回。 只聽過在幻林里死與不死的人,可從未聽過有消失一說的人呀……盧有魚想想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硬說不對勁卻無從下手,說對勁兒吧又怪異得很。當(dāng)下抓耳撓腮,滿臉狐疑,一點兒頭緒都沒。 說到消失,此時此刻倒在水中渾身焦糊的無憂怕是不知自己就是那莫承才嘴里消失的人。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湖 清涼的水汽。 婉轉(zhuǎn)的鳥鳴。 焦?fàn)€的皮膚。 她好像忘了自己沖進火海之后的事。 無憂茫然地看著眼前湖光瀲滟,層巒疊翠恍如人間仙境的美景,一時失了語。腦殼里是久久回轉(zhuǎn)不過來的空白,單薄的身軀抑制不住地顫抖。 憎恨和痛苦得有多深,才能發(fā)狂一般地在火海里亂砍。 有憤怒的嘶吼,有恐懼的熱淚,有拼命掙扎的撕心裂肺,也有咬牙切齒的恨入骨髓。 而現(xiàn)在卻只剩了一身潰爛狼狽的傷口和無能為力的精疲力竭。 “還我三水爹爹……” 幾乎是沒有意識的喃喃自語。 她望著湖面上的煙霧浩渺,遠處青山連綿,若隱若現(xiàn)。也不知道自己瞎說了些什么,只是像被吸引了一般怔怔地往湖里走,柔和泛濫的湖水聲,撲面而來的神秘感。 一步一步。 裸露的腳踩在細碎的沙石上,尖利到刺破血rou,堅硬到摩擦骨骼,可她仿佛失掉了所有感覺,魂不守舍地,渾渾噩噩地,云里霧里,不知歸處。 碰到湖水的剎那,無憂嘴角一搐,渾身燥熱流膿的肌膚似是得到了救贖一樣。 入骨冰涼。 她慢慢地看向湖水。 微波蕩漾的湖水。 清澈見底的湖水。 她看到一條魚影擺尾而過,嘴邊驀然綻開了淡淡的笑。 只是這笑愈來愈夸張,夸張到面目扭曲,夸張到她頭皮發(fā)麻! 她看到了什么。 一覺睡去,抑或是干脆暈倒墜落到那無邊黑暗,大概就可以忘記了吧。 與此同時。 幻林,不枯花海。 晉柳兒和苗躍冰二人自山裂后一齊滾入了一塊田圃里。 密密麻麻的枯枝盤繞在褐色土壤內(nèi),香氣彌漫,攝人心魂。 苗躍冰一把拉起身旁的晉柳兒,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面色鐵青,驚魂甫定。 “怎么又到這里了!”晉柳兒猛地一跺腳,狠狠地踩著枯枝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