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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跟班。 這所謂大家閨秀的配置,聽起來威風,實際上并不然。也就是說,從此以后,她的一切行動,做的每一件事情,說的每一句話,都在這些丫頭的監(jiān)視之下。 她將很難有自己的個人時間和空間??墒撬@種*纏身的人,偏偏最需要的就是個人空間。 趙掌事待她挑完了人后客氣了幾句,就帶著剩余的丫頭離開了。 王筱想起了她曾經(jīng)的四個丫頭——春梅,春菊,春曉,春竹。是以前她住侯府時侍候她的,感情處的還不錯。向春雪一打聽,得到的回饋是侯府里根本就沒有這四個人。 可是怎么會呢? 她抬頭看了一眼春雪和另外四個丫頭有些茫然的眼神,一下子就明悟了。 侯府庭院深深,王坦之既然把她當做女兒接了回來養(yǎng),自然就會處理掉之前的一些知情人。而那四個春,恰好是之前跟她相處最多的。 不知道那四個春怎么樣,有沒有因為她而受到波及而被發(fā)落。她現(xiàn)在就像是想幫也使不上力氣,只得嘆了口氣作罷。 侯府的生活就如想象中那樣并不容易。 王筱本來是想回到建康后想辦法打聽一下朝堂上的事情,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目前這位皇帝陛下具體什么時間掛掉?桓溫率大軍也近了吧? 她雖然模模糊糊的記得這次有驚無險,謝安和王坦之甚至憑借這次政治事件一躍而起,權傾朝野。而桓溫也是由于這次政治事件而導致一敗涂地。但說到具體細節(jié)、什么時間段發(fā)生了什么,她就完全兩眼一抹黑了。 結果在王府幾天之后,王筱窘迫的發(fā)現(xiàn),她根本就出不去。 她的新義母,侯府夫人范氏對她提起了莫大的興趣。安排她每天都必須晨昏定醒,早上卯時定時請安,一直到晚上用過晚飯后才能回到自己的院子。 為此,她每天起的比雞早,睡的……睡的不晚也沒用。侯府后院天一黑就關門,她根本就飛不出去。 王筱覺得范氏對她極為挑剔,從她的頭發(fā)穿衣,挑到了走路吃東西。反正就是對她十分不滿,然后美其名曰要教會她做一個真正的世家千金,光明正大的把她留在了身邊挑刺—— 學規(guī)矩,立規(guī)矩,背家訓……王筱每天被拎在范氏身邊隨身指導,都快應付的累斷了氣。 她原本就有點吃軟不吃硬,范氏這么一通嚴厲的規(guī)矩下來,一開始她還勉強應付,久了心里越來越不舒服,就開始賭氣了起來。尤其是她心里擱著事兒,想出去打聽消息卻又出不去。這種感覺宛如百爪撓心,誰體驗誰知道。不自覺得就發(fā)作在了日常學規(guī)矩中。 那聲“母親”也叫的越來越不情不愿,王筱心里其實也知道這樣不對。王坦之如今是在幫助她,她也必須得依靠王坦之。所以對于這位母親,她必須得和她處理好關系。 但是她就是靜不下心來,十分的想知道外面的消息。 范氏估計是看出來了她的疲軟,有些禮儀總是做的不夠。不是動作不夠,王筱的動作十分標準。而是神態(tài),她的神態(tài)總是透著一股子急躁,不若大家閨秀那樣從容鎮(zhèn)定儀態(tài)萬方。 范氏在侯府經(jīng)營了一輩子,精明的很。她縱然沒有教過親生女兒,卻也□□過無數(shù)的丫頭。只幾眼就看出了王筱心里有事兒。 其實這個新收的女兒,范氏打心眼里喜歡的很。她一輩子生的孩子都是兒子,愣是沒有冒出一個女兒。所以對女兒很有些心結,尤其喜歡聰明漂亮的小姑。 這王筱正好滿足了她對于女兒的想象。心想無論如何,她也要把王筱教成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好出去不讓人小瞧了去。這也是侯爺?shù)囊馑肌?/br> 范氏想起了前幾天跟自家侯爺聊起的關于王筱的事兒,想了想,打發(fā)了趙掌事去了王筱的院子。 沒一會,春雪就來到了范氏身邊。 春雪自若的給范氏行禮,她本就是夫人親自教導出來的,對于這個舊主子自然更加親厚。 范氏問了幾句,春雪一一作答。片刻后,范氏沉吟道:“這么說,你這幾日每日外出?” “是?!贝貉┗氐溃骸澳镒幼屾咀尤ゴ蛱较?,婢子不敢不去?!?/br> 范氏點點頭,一揮手道:“你下去吧?!?/br> 這天中午,王筱午睡起來后,發(fā)現(xiàn)趙掌事并不在身邊。往常這種時候,趙掌事通常會過來,安排她下午的行程。其實也就是些什么陪夫人逛逛花園子,指揮下人修剪花草枝丫;或者看看賬本,了解一番侯府每日的開支和花費;抑或吃個下午茶。 這些都是內(nèi)院女子的生活日常。但是她要把控好一抬手一投足一低頭的每一個動作,這些動作一開始做起來會覺得很生硬,但久而久之也會變得行云流水。 王筱要把這些動作,或者說話的聲音,走路的動作都變成自己的習慣。因為這些都美其名曰,大家閨秀風范。她目前必須要學的。 只是她畢竟是個成年人,很多的習慣都已經(jīng)成自然,要想改過來總覺得十分的生硬。再加上這些日子心里也不大樂意天天留在這里嘮家常,導致了進步微弱。 一般中午她午睡醒來后趙掌事沒有過來,就意味著范氏那邊起的晚了,趙掌事要在范氏那邊侍候。 往常這種時候她都是在屋里等等就行了,正好清凈一會兒。 但今天她突然不想等了。這幾天讓春雪出去打探消息,居然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出來。導致她有些急躁。 王筱來到了范氏午休的暖閣外,她身上穿的服飾有些繁重,每走一步路都要小心翼翼。只是這些日子,好歹已經(jīng)習慣了。 走的也不快,原本想過來時范氏這邊正好打理完畢。 可是她來的還是有些早,范氏似乎剛睡醒的樣子。咕噥喚道:“近來身子乏了,竟困成了這樣。給我倒杯水來?!?/br> “是?!壁w掌事抿唇笑道:“早準備好了,這就來。這是好事,夫人。您最近的氣色,可比往日好多了?!?/br> 王筱正好走到了簾子外,聽了清清楚楚。頓時往前走也不是,往后走也不是。往常這外間都有丫頭的,今天怎么一個也沒有? 范氏漱口后,嘆道:“都這么晚了?趕緊給我梳頭。”對趙掌事道:“小娘那邊應該早起了,你怎么也沒去看看?” 趙掌事挽起梳子,這才道:“夫人,您對她這么好。但我看她近來的模樣……說不定還會怨恨咱們?!?/br> 王筱原本想出去的,聽到這里突然立在了原地,下意識的摒住了呼吸。 范氏微笑道:“她是我女兒,我對她好是應該的,跟她計較什么?我這輩子,也難得有這么次機會親自教導女兒。想起了我未出閣前……我母親教導我的時候?!狈妒系穆曇敉蝗蛔冚p了,像是突然陷入了回憶。 趙掌事也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