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公開叫價了？！就在我們今天早上剛剛開完會的前后腳！”梁沖浪在編輯部暴跳如雷，“我不信，我不信世界上有這么巧合的事，初禮，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和晝川說什么了？?。?！”

    面對他的怒火，初禮一臉平靜。

    “……我能說什么，”她把包放回自己的位置上，“早上開完會，晝川問我結果，我就說五十萬的話，元月社可能需要考慮一下?！?/br>
    初禮聳聳肩，一臉無辜：“然后吃個午餐的功夫，他就發(fā)微博了……這個晝川老師，真是微博王?！?/br>
    梁沖浪：“……”

    初禮心里笑到打跌，眨眨眼繼續(xù)補刀：“不過話說回來……哎呀，說實在的，我都不知道原來他只給我一個人優(yōu)先報價了呢！難道當時晝川老師的意思是，五十萬的數字只要我們答應，這本書就能直接略過別家的報價直接簽給我們？”

    梁沖浪面色鐵青。

    看著恨不得想要掐死初禮。

    梁沖浪咬著后槽牙：“你告訴晝川，五十萬首印九個點，我們要了！”

    初禮“喔”了聲，順口問了句“不用再請示老總了嗎”，在梁沖浪“問個屁啊還想不想干了”的咆哮聲中，她拿起手機看了眼，啪啪打了幾個字——

    【猴子請來的水軍：親愛的，五十萬，我們營銷部終于點頭了?！?/br>
    【戲子老師：晚了，微博一出，熱搜一上，新銳出版社現在直接開到六十萬九個點?！?/br>
    【猴子請來的水軍：……】

    【猴子請來的水軍：先恭喜你，終于爬上了金字塔尖尖；然后再以你的寶寶的身份問問你，那我怎么辦？】

    【戲子老師：讓老梁加價。】

    【戲子老師：呃等等，新盾也來了，報六十五萬九個點，你要不問問梁沖浪七十萬九個點要不要，要就拿去……反正過了我要的那個級別數，我也不讓你們這么拍賣似的喊價了?！?/br>
    【戲子老師：以上，這是給我的寶寶的特別優(yōu)惠。】

    七十萬，九個點。

    還他媽在那里叫囂“特別優(yōu)惠”，老子肯定是上輩子欠了你一個億，這輩子才淪落到來給你當“寶寶”？

    初禮放下手機，抬起頭對梁沖浪無語道：“報價已經超過五十萬了，所以七十萬，九個點，要不要？要我就現在回復晝川，他答應可以立刻停止報價簽給我們；不要的話就算了，以后也別在提這茬?！?/br>
    初禮語落時，整個編輯部安靜得可怕——

    眾人面面相覷，簡直不敢想，剛剛吃完午餐還沒消化，這會兒就要直接面對這么腥風血雨的事兒，梁沖浪看上去更是要把午飯都吐出來了！

    “七十萬……”梁沖浪揉了揉太陽xue，一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仿佛身在地獄的模樣，“你等一分鐘，我打電話給老總。”

    初禮：“你倒是去?！?/br>
    梁沖浪無力擺擺手示意她閉嘴，轉身走廊上打電話去了——初禮也沒跟著去，就是遠遠地站在元月社編輯門邊等著，奈何……奈何電話里老板的咆哮聲太他媽打大了，隔著七八米的距離初禮都能聽見老板在電話里吼——

    【梁沖浪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早上五十萬答應下來屁事都沒有，非要拖拖拉拉說什么五十萬沒人要的肯定會降！?。。‖F在變成七十萬??！五十萬的時候不要非要等到七十萬，你有病還是我有病，你是元月社的營銷還是晝川的營銷？??！】

    初禮忍住沒有笑。

    梁沖浪唉聲嘆氣：“那要不要啊？”

    【要?。。?！能不要嗎？！七十萬賣不掉信不信我拿來堆一堆點把火把你燒成灰?。?！】

    梁沖浪掛了電話，像是一條終于松了口氣結束了一樁鬼事的喪家犬……他轉過頭看著初禮，動了動唇正想說話，此時斜靠在門邊的初禮點點頭，一臉嚴肅：“我都聽見了，這就去跟晝川說?！?/br>
    梁沖浪：“……”

    仿佛還生怕梁沖浪氣不死，初禮笑了笑：“早這樣不就好啦，白白便宜晝川老師二十萬首印——二十萬啊，夠另外再出十本暢銷書了?！?/br>
    梁沖浪看著很想把自己的手機扔初禮那張小人得志、笑瞇瞇的臉上——

    然而也只是遠遠隔空指了指初禮的鼻子：“你給我閉嘴吧。”

    ……

    初禮轉身回編輯部，跟晝川說了這件事。

    晝川回了個很有男友力的“好”字，那邊果然就停止了報價，因為過了不久，于姚給初禮私聊發(fā)來朋友圈截圖，新盾出版社的顧白芷在朋友圈里超級生氣賴地打滾蹬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馑?！】

    于姚回復：咋啦？

    顧白芷回復于姚：書被你們搶了！還問?。?！我的！氣死了！你走！?。?！

    初禮咧開嘴笑了。

    這時候，身后一陣熟悉的iPhone電話鈴聲響起，片刻后，有人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初禮放下手機，腳下一轉，屁股下的轉椅一百八十度轉了過去，她看著小鳥將電話貼在自己的耳邊，垂著眼，也不知道電話那邊是誰又說了什么，她臉色由蒼白變得慘綠……

    低低回答了一句“我是”，她咬咬下唇站起來，想要往外走——

    猝不及防對視上這會兒正盯著她看的初禮。

    她愣了愣，初禮挑起眉，然后沖著她笑……和十分鐘前，她沖著被老總狂rou的梁沖浪笑時，用的是一種笑容——

    大概就是。

    「請開始你們的表演?！?/br>
    第136章

    “初禮, 你跟法務部對接下讓他們快點把合同搞出來, ”梁沖浪站在門口吆喝，“以免夜長夢多?！?/br>
    初禮：“……”

    初禮把目光從與梁沖浪擦肩而過走出去的小鳥身上收回來：“別著急啊，晝川老師不還有第二個條件嗎?！?/br>
    第二個條件是把這一次幕后黑他的人揪出來。

    梁沖浪打了個手勢：“我再聯系一遍微博平臺的人, 你先穩(wěn)住晝川?！?/br>
    初禮活揣著“說不定可以一石二鳥”的心情, 這會兒對這彩蛋充滿了歡喜與期待, 心情太好甚至對梁沖浪也笑了笑，和顏悅色道：“好啊?！?/br>
    等椅子轉回來, 初禮這才發(fā)現在她悠哉哉等著看戲的時候，她的Q和微信都炸裂了——從作者到別家出版社的編輯再到印廠合作方, 所有的人都在跟她打聽, 晝川的新書是不是元月社簽下了；

    首印是不是傳說中的七十萬；

    意向合作的廠家找好了嗎，你看我們怎么樣……

    初禮：“……”

    之前便提到過，在這實體出版行業(yè)逐漸落寞、普通小作者首印也就八千一萬數字的年代, 七十萬是一個相當于天文數字的概念, 哪怕是放眼整個實體出版圈, 那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