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作協(xié)的大門永遠敞開，歡迎有能力的青年作者加入，你們想來，就做出你們的作品，作品本身，就是進入作協(xié)唯一的敲門磚?！?/br>
    節(jié)目的訪談到了最后，顯示出采訪時間，大概是上周周三，也就是初禮和晝川雙雙坐飛機回晝川家里的前一天——

    只是節(jié)目被安排到這只會才播出而已……嘴上說著“不管，讓網(wǎng)上的人罵死你好了”，實際上卻在兒子開口請求的更早之前，就已經(jīng)做出了行動。

    “……啊?！?/br>
    初禮有些迷茫地拿出手機上網(wǎng)看了眼，奇妙的是幾乎立刻的，網(wǎng)上就對這件事做出了回應——

    一些很早以前就發(fā)聲說“晝川在早些年前就有其他作品，我見過”、“我是晝川高中同班同學，不知道你們在黑什么，我看著他上自習時候?qū)懙?，手稿和出版稿也就錯別字的區(qū)別”、“你們肯定不知道晝川當年寫的那本處女作言情多好看，我們多少姑娘被圈粉，當然主要原因也是因為他長得帥”這樣的微博被挖墳……這些微博都是幾天之前就發(fā)出來的，只是當時被淹沒在了討伐聲中。

    而此時，已經(jīng)進入尾聲的節(jié)目，最后居然還有彩蛋——

    是針對節(jié)目錄制之后幾天后出現(xiàn)的后續(xù)，對晝川銷量吹噓作假的事，欄目組又與晝顧宣通了次電話采訪！

    晝顧宣依然表現(xiàn)得非常老司機——

    【現(xiàn)在誰都玩這一套，你可以去把近些年的書一一查一遍開架數(shù)，你會發(fā)現(xiàn)，數(shù)字永遠都和你記憶中“暢銷書”不同……那全民吹牛的話，就不好意思針對一個人說他虛偽了對吧？你不吹別人也會吹，你能忍自己賣了三十萬，結(jié)果在面子上反而落了賣三萬吹噓自己三十五萬的書一層嗎？】

    ……

    【覺得自己受委屈花了高價的版權(quán)商也不用氣，其實歸根究底你們買的還是暢銷書——你們花五百萬買來的是吹噓銷量一百萬實際銷量三十萬的書，那你花一百萬，買來的只能是吹噓銷量三十萬實際銷量三萬的書……沒有區(qū)別的，只是一個說法而已，你別管圖書出版商吹噓是多少，它本身賣得多得只會吹得更多，不影響它作為暢銷書的事實——我這么說你們能明白嗎——當然我覺得這個現(xiàn)象不值得提倡，整個圖書出版圈應該和諧肅清這種浮夸吹牛的風氣?！?/br>
    雖然總覺得哪里不太對，但是有理有據(jù)，令人信服。

    初禮發(fā)現(xiàn)，晝川平常正常的時候總是戲巨多，油得很。

    ……看來這點像他老爸。

    晝顧宣老師只是披著正經(jīng)皮囊的老油子，整個訪談現(xiàn)場，包括主持人在內(nèi)，所有人都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那信服的表情可不是節(jié)目效果能做得出來的。

    “……”

    初禮放下遙控器。

    站起來，走到晝川門前，聽了聽里面鴉雀無聲，初禮伸手哐哐拍門：“晝川？你醒醒，出來看看……剛才晝顧宣老師在電視機里給你洗白，這洗白，雕牌洗白啊，洗到中央電視臺去了啊，有點厲害的！”

    第128章

    幾秒后, 面前緊閉的房門“咔嚓”一聲被人打開，房門拉開了一條縫, 男人站在門縫后面露出張蒼白的臉, 揉著眼睛睡眼朦朧地問：“怎么了，大清早鬼吼鬼叫的，我好不容易睡一下……”

    隨后便感覺到，站在門外的人用肩膀頂開門, 當晝川下意識地側(cè)過身讓開時, 她像是泥鰍似的鉆進他的房間——

    “嘩啦”一聲拉開遮光窗簾，讓清晨的陽光傾斜而入, 照亮整個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 驅(qū)散黑暗；

    隨手拽過散落在地上的超市塑料袋, 將滿的快要溢出來的垃圾桶里的垃圾盡數(shù)倒進去，瞬間就扎成三個鼓囊囊的袋子扔到角落；

    床頭、電腦前的空啤酒瓶、泡面盒、外賣盒子捏扁了塞進第四個最大袋子里；

    枕頭邊, 鼠標旁, 打開的香煙盒子的煙草全部抽出來撅斷扔掉扔掉扔掉；

    跳上床, 枕頭被套全部抖落出來換掉, 再看到枕頭上還有煙燙出來的一個小洞時還抬起頭狠狠地瞪了呆呆站在門邊的男人一眼……

    晝川：“？”

    站在床上抖被子的人叉腰：“山頂洞人的生活該結(jié)束了, 老師, 打起精神來！”

    晝川聞言，往門邊一靠，笑得像個痞子：“我一直都很有精神，不然你來摸摸?！?/br>
    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嗓音也因為睡眠不足而低沉沙啞……他站在那里的時候, 窗外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卻仿佛照不進他的眼底，驅(qū)不散他眼底的灰暗。

    初禮手動了動，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比阿貓阿狗大個十倍的人形生物隨便往那一站也可以讓人心疼……知道這時候晝川最不缺的就是“同情心”，于是不自然地將眼睛挪開：“別在那嬉皮笑臉的了，你開電腦看一眼CCTV新聞，今天的節(jié)目……晝顧宣老師上電視了，怒斥網(wǎng)絡暴力造謠生事?！?/br>
    晝川：“……”

    晝川：“騙鬼啊你，他之前怎么說的你沒聽見啊：就讓網(wǎng)上的人罵死你好了?！?/br>
    初禮拉著晝川，將他在電腦前面摁著坐下來，順手彎腰替他打開電腦：“側(cè)面證明你倆是親生父子啊，嘴硬心軟什么的，最拿手了……自己看一眼就知道了，嘖嘖你這房間里的味兒啊，天花板都熏黃了吧，你這周抽了多少煙？”

    在晝川“咔嚓咔嚓”點著鼠標慢吞吞點開CCTV官方網(wǎng)站的時候，初禮站在他身后用蘭花指捻起他一根頭發(fā)：“你多久沒洗頭了？”

    “……”點擊鼠標聲音一頓，晝川說，“你出去?！?/br>
    初禮放下他的頭發(fā)，在他肩膀上擦擦手：“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是咱們好歹，嗯，好歹也注意下形象——我是你女朋友沒錯，但是還不是你媳婦兒，女朋友還是希望男朋友的個人形象稍微整潔利落一點的……”

    “我怎么不整潔利落了？”

    “幾天沒洗頭了你？”

    “……”

    “洗澡了嗎？”

    “內(nèi)褲，內(nèi)褲有天天換?！?/br>
    “不洗澡換內(nèi)褲有什么意義？”

    “我得隨時防止自己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的沖動，所以不能隨便洗澡，你看我房間連網(wǎng)線都拔了，就是為了防止隨時把自己吊死在天花板上……你不是連我準備當個要飯的都不介意的嗎？”

    “……”

    我記得很久之前你跟我說出“沿街乞討”這鴻鵠之志時，我就明確地表示出了“丑拒”，這會兒怎么就突然變成“不介意”了？

    初禮閉上想要反駁的嘴，站在晝川身后，看著他以比平常反應力慢一拍的速度慢吞吞點開CCTV新聞頻道節(jié)目單，鼠標移向今天早晨剛剛播放完畢的節(jié)目時……初禮轉(zhuǎn)過身，去給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