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9
回到了山上,在亂石中行走。化咒厄也要離開了,臨行找到鐘魚,對他說:建國的法力高強,起碼生命不會有危險,只是如今什么都被捅破,或許以后他不會再像一個朋友一樣出現(xiàn)了。鐘魚聽他說這些,心中五味陳雜。化咒厄雙手合十,道:如今經(jīng)書在董小姐的手里,她不會輕易交出來。即使即使得到了經(jīng)書,你也不一定能使用,因為經(jīng)書目前只有一半。鐘魚已經(jīng)聽不進去這些了。他問化咒厄:建國已經(jīng)是妖了嗎?化咒厄嘆氣:他必然是練習了經(jīng)書上的一些心法,如今……的確已經(jīng)脫離正統(tǒng)。化咒厄離開后,鐘魚坐在石頭上。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理這些事情的經(jīng)過.那個妖怪大概就是董小姐無疑,而建國就是當初的小和尚,這樣的話,他已經(jīng)活了幾百年,同樣不是人類。想到自己在他面前這么多年來的偽裝,就像小丑一樣幼稚。當時老石妖說他身邊會有人搶經(jīng)書的時候,他是最先把建國排除掉的,不,嚴格的說,他壓根沒有想他的可能性。如今真的發(fā)生了,鐘魚反而能恍悟一些事情,在來祁連山之前,建國不止一次的阻止他,從出發(fā)地那一刻,他可能就已經(jīng)做好撕破臉的準備。鐘魚呆坐了整整一天,有一個事實他最終承認,那就是:他和建國這么多年來的友誼,從相識到相處,全部都是騙局!想到這,鐘魚恨不得狠狠打自己的腦袋。回過神,他似乎感受到一股氣息在附近升起,正有一種熟悉而且奇怪的力量在附近出現(xiàn)。鐘魚站起來,朝著自己直覺的方向走了過去。山腰的一片空地處,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一座建筑,周圍荒涼的山地對比下,這個建筑顯得頗詭異。鐘魚直接從大門走了進去,屋子內(nèi)的布局很違和,說古老不古老,說現(xiàn)代不現(xiàn)代擺設(shè)。一個大柱子后面的臺階上,他看到了董小姐站在那。她對鐘魚的到來絲毫不覺得奇怪。鐘魚看他的氣色和精神,知道他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見只是她一人,鐘魚問她:建國呢?董小姐冷冷笑了一聲。似乎在笑他的幼稚:這個時候,你還在問他?鐘魚倔強地語氣說: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管,我有話要問他!董小姐見他仍舊這么自欺欺人,感到惱怒,她呵斥:你還沒有認清現(xiàn)在的事實?他從來都不是你的朋友,如今身份敗露,你以為他會回來找你!董小姐從臺階上走下來,每走一步,她身下的影子都有些飄渺怪異,鐘羽看出來,原來這個房間只是暫時的結(jié)界。她的頭發(fā)很長,猶如黑色的瀑布垂在地上,皮膚是詭異的白色,渾身透著壓迫感,用冰冷的聲音說:你的身邊不可能有真正的朋友,你在這個世界只是一個異類。鐘魚怒視她:今天的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你!他心中認定,她就是一切罪惡的來源。他說:如果當初你沒有殘忍殺害那位皆隱大師,怎么會有今天的事?董小姐看著他,說道:當時那種情況,難道我要任人宰割?如果當初我沒有活下來,你又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世上?那就不要出現(xiàn)!這些事在鐘魚的腦中已經(jīng)困擾多年。他一直覺得,自己壓根沒有來到這個世上的必要。碌碌無為的一生,死后卻變成這幅鬼樣子。董小姐對于鐘魚的抗拒,這么多年早已經(jīng)習慣,她說:這就是人生,你覺得沒有意義,但對別人來說有意義。現(xiàn)在有一半的經(jīng)書在我手里,建國也下落不明,你就不要再動變回人的心思了。她回過頭來,看向鐘魚,此時的鐘魚正直直的看著她,他眼神有些空洞,說:為什么一定要把我變成這個樣子,如果你覺得孤單,可以讓別人陪你,你可以讓父親陪你一輩子。董小姐身上的寒氣有些收斂,有些話她一直想好好跟他做個解釋。她說:我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只有你而已,你的父親和你的那個所謂的家族本就不該那么長命。她語氣淡然,解釋道:當年我受了傷在山中修養(yǎng),是你的父親拿著一塊玉來找我,說家族遭遇到重創(chuàng)面臨滅亡。那塊玉是我跟你祖上一人的約定,畢竟我曾經(jīng)答應過,如果后代遇到什么難事,拿著那塊玉找我,我定會幫忙。當我看到你父親的時候我才知道,曾經(jīng)和我做約定的那個人早已去世了幾十年……董小姐忍不住笑了一聲,凄然道:人類的生命真短暫。……后來我跟你的父親達成約定,我?guī)退炀燃易?,他助我在府中養(yǎng)傷……后來,就有了你,你出生的時候我也想過,是讓你當一個人還是一個妖怪。人類的壽命雖然短暫,但我羨慕他們充實忙碌,就讓你像正常人一樣活著,可令我沒有想到,你留洋回來后身上脈息越來越弱。當時我知道這一劫躲不過去了。她回過頭看著鐘魚,說:假如一開始我就告訴你不是人類,是不是反而容易接受?鐘魚低著頭。本來董小姐已做好準備,哪怕他怒氣相向針鋒相對她也毫不在乎,但此刻,他卻出乎意料的沉默。鐘羽視線低沉,眼中比平日暗淡許多,空氣異常安靜。大約有好幾分鐘,隨著噗通一聲,他跪了下來。董小姐被他的舉動意外到。此時的鐘魚已經(jīng)和平日大有不同。他抬起頭眼圈發(fā)紅,臉上是懇求的表情。他說:求求你,讓我隨父親去吧。董小姐和他對視著。眼中有不解,有失望,也有決絕。她知道,哪怕鐘魚暴怒反抗,甚至拿出利器傷害她,她都不會覺得意外,但此時的鐘魚已經(jīng)生無可戀,身心黯然。董小姐原以為,自己給他講述這么多鐘魚能對她理解哪怕有一分。可他仍舊無半分感動。驚訝,意外,傷痛,最后都轉(zhuǎn)成了一聲冷笑。她問他:你知道為了讓你活下來,我耗費了多少心力?有多少人想要一副你這樣不懼怕陽光如正常人一樣的身體?鐘魚的眼淚落了下來,他大聲道:這一開始就不是我想要的!說完,低下頭不再發(fā)聲,似乎這么多年來的爭吵,已經(jīng)耗盡了他的力氣。董小姐始終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了?為什么自己明明是為他卻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為什么他對別人寬容對自己卻苦苦相逼,自己付出的那么多仍舊沒有一絲的回報。鐘魚伸手抓住她的衣袖:求你,我已經(jīng)活夠了……然而得到的是董小姐冷冷的回應:不可能。董小姐抽出他握住的衣袖,說道:我已經(jīng)做過一次錯誤的決定,不會讓自己錯第二次。鐘魚問她:你的身邊不是已經(jīng)有了姜承月嗎?董小姐語氣決絕:她怎么能跟你比!鐘魚覺得可笑:我活著對于你來說有什么意義?只會讓你徒增煩惱!董小姐走到門口,身下的影子越拉越長。幽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