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這段時間住在鐘魚的家里。100多年了,鐘魚的生活中第一次有個“伴”,雖然不太習(xí)慣,但是心里感覺到莫名其妙的踏實。只不過,越是接觸,他越能感覺自己和康橋之間奇怪的代溝。同是吸血鬼,康橋只呆在黑暗之中,拒絕任何光芒,鐘魚每次路過他的房間都能感覺到屋內(nèi)的寂靜和陰沉。而且康橋?qū)λ淅锏氖澄镆仓皇菧\嘗輒止,大概是以前住在屠宰場旁,吃慣了新鮮的,冷凍血不合他胃口。雖然康橋的實際年齡比他小,但是他能感覺到康橋知道很多東西,就像一個旁觀者,心中知道很多東西,卻只說出自己愿意說的。今天,鐘魚拒絕了建國的午飯邀請,趁著午休匆匆趕去展覽館,直到看到那個玉安詳?shù)卦谝欢殉舐挠袷牙锾芍?,他才安心?/br>作為一個經(jīng)常追雷劇的宅男,他熟知一個狗血的情節(jié),那就是每當(dāng)一個重要的東西出現(xiàn),就會突然冒出一個神秘反派來爭奪,或發(fā)生突如其來的意外離奇失蹤。鐘魚很慶幸,自己目前只需要用自己的智商得到這塊玉。到點下班,鐘魚迅速收拾好東西,剛走出辦公室,就被建國迎面擋上。建國問他:你最近一下班就往家跑,怎么回事……交女朋友了?鐘魚略微思索,答:我表弟來我這住了。建國意外道:你不是全家人都在地震中遇難了嗎?哪里來的表弟?鐘魚冷汗了一把,這才想起來他忘了自己曾經(jīng)對建國編造的身世。好幾年前,剛認識建國那會,正值某個大地震之后,建國問他家情況,他順嘴說親人都死在了震中,自己已孤身一人。建國還熱心地送給他棉被和書,救了一回“災(zāi)”。鐘魚硬著頭皮解釋:是很早就不聯(lián)系的一個遠方表弟,最近剛遇上。建國似信非信地點頭:那我今晚去你家吃飯……順便認識下這位表弟吧。鐘魚聽完心中暗暗叫苦:他…生病了,不太方便。建國臉上寫著熱心:那我更要去看看,你表弟也是我表弟嘛。鐘魚為難地拿起電話,說:我打先個電話對他說聲吧,省得尷尬。電話那邊響了幾聲后終于被接聽,那頭的康橋虛弱地喂了一聲。鐘魚說:表弟,我同事建國晚上要到家里吃飯,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康橋聽完,平靜說了聲好。建國看著他打完電話,狐疑地問:你表弟得的什么???氣管炎。鐘魚機智秒答。建國若有所思道:是個難纏的病。回家的路上,鐘魚有意放慢速度,表面作平靜,內(nèi)里提心吊膽,他不知道一會建國和康橋見面會是怎樣的場景,希望康橋會把冰箱里的血袋都收好,也希望建國智商下線,不要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嚴(yán)格地說,建國并不是第一次來鐘魚家,之前鐘魚剛搬家到這的時候,建國還開著他的小破車要幫忙拉東西,后來發(fā)現(xiàn)鐘魚東西少得可憐,竟然只有1個箱子,建國還羨慕他活得瀟灑,沒想到建國搬箱子剛走進門,便絆倒在地上差點磕到臉,建國斷言這個房子“陰氣重”“不利帥氣”,那之后他很少到鐘魚家。鐘魚一直感謝那一摔。一直到按門鈴,他的心始終吊著。門內(nèi)一個聲音問:是誰?鐘魚回答:我。門被打開,鐘魚大跌眼鏡:康橋一身家居,配上那張蒼白的小臉像極了在家休假的大學(xué)生,且身上還穿了一個圍裙--尼瑪竟然還是粉色小花的!建國和鐘魚同時有幾秒的愣神康橋打破了沉默,說到:表哥你回來了。鐘魚黑線著腦袋恩了一聲。走進了房間,建國機關(guān)槍一樣眼睛掃視著康橋,看著他進了廚房,隨即小聲問鐘魚:你的性取向真的沒問題吧?這個人真的是你表弟吧?看樣子他也被那個粉色圍裙雷到了。鐘魚尷尬點頭,站起身說:我去看看他做的什么。進了廚房,康橋正對著爐子發(fā)呆。鐘魚走過去迅速打開冰箱,里面原本的血包和生rou都不見了,塞滿了各種速凍食品和冰激凌。這些都哪來的?鐘魚奇怪地問他.康橋答:打電話樓下超市送上來的。說著他指指自己身上的圍裙:這個也是送的。鐘魚盡量不去看那個粉色圍裙,掃視了幾圈廚房,確定沒有什么引起人注意的地方,才放下心來。康橋果然是個心思縝密的人。鐘魚心想,他就只能想起收東西,是想不到買些日常食品放進去的。回到客廳,建國正背著手,像領(lǐng)導(dǎo)一樣環(huán)視房間。幽幽說好:這里和你剛搬來的時候簡直一樣嘛。并搖頭嘆息道:果然沒有生活情調(diào)。康橋抱了瓶果汁出來,遞給建國說:不用客氣。建國說了聲謝謝。他原本也沒打算客氣。接過果汁,眼睛再次打量康橋:表弟,你臉色蒼白得多煉身體。我會的。康橋笑著回答。建國坐在沙發(fā)上,說:你能和鐘魚相認真好,很多失散的親人一輩子都聯(lián)系不上……鐘魚趕緊把康橋支回廚房:你看著點火,別煮過了。建國看著瘦瘦的康橋,同情地搖頭。然后興奮地從身旁拿出一瓶包裝精美的酒,說:也就是你和咱表弟,其他人我是不會貢獻出來的,一會咱們痛飲!酒是建國特意捎的,他對康橋這個“遠房表弟”充滿了誠意。桌子擺上“豐盛”飯菜:餃子,混沌,湯圓,還有幾盒酸奶。建國用一種難以形容地表情看著桌子。他越發(fā)地覺得,對面兩人生活格調(diào)來自另外的世界,完全是吊絲中的戰(zhàn)斗機。鐘魚和康橋一副友善的表情,這頓飯已經(jīng)是他倆吸血鬼能做到的最好冰箱里難道就沒別的好東西嗎?建國忍著沖動問,他實在覺得這頓飯不像正常招待客人的,還不如去頓吃路邊攤。有!康橋略微思考后答道。鐘魚忍不住看向他,他沒發(fā)現(xiàn)冰箱有更多東西。康橋說:有rou松餅…帶rou的。桌上沉默了。建國本來握著酒瓶的手手微微顫抖。他起身走入廚房去看冰箱,然后看著嶄新的明顯沒用幾次的灶臺,眼里千言萬語,最后說了一句:你們生活要是有什么難處,對我說。鐘魚趕緊呵呵解釋:我們平時吃飯比較應(yīng)付。那你平常還老帶飯到公司?老子以為你廚藝多厲害!建國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一樣。外面吃飯不干凈,有地溝油。鐘魚牽強地解釋道。建國還想跟他爭辯什么,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接起來,驚訝地“啊?”了一聲,便匆匆掛了電話,對這倆人說:我得趕緊回家一趟,你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