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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喝了口茶,一副你少見多怪的樣子。凌彥心中一動,突然覺得,自己的偏見來得莫名其妙,這位皇帝似乎真的有些明君之相。凌彥“養(yǎng)病”的日子,從御書房借了許多本書。其中大部分,都是有御批的。由于多是史書,每每涉及災(zāi)荒,涉及戰(zhàn)爭,御批中都是惋惜批判,含著悲天憫人之意。凌彥看的時候還不以為然,覺得此人真是會做面子功夫。誰知道,可能是真的。一個坦然自己過去的人,一定是內(nèi)心極其強大的,極其自信的人。尤其是對于好面子的皇帝。畢竟連朱元璋發(fā)跡之后還要攀一攀朱熹做祖先呢。往往經(jīng)歷過痛苦的人,才能感同身受,才能學(xué)會悲憫。當(dāng)然,凌彥覺得自己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意外。他是情感太豐富了。“你看了慈善堂,以為如何?”見凌彥不說話,皇帝主動問。不知不覺間,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jīng)和睦了許多。第22章安利希望小學(xué)凌彥開始琢磨這位知不知曉情況了。不過考慮到皇帝眼線的多樣性,他選擇了實話實說:“實話說,條件自然不佳。那屋子原先建的也算體面,可是孩子一多久顯得狹隘了,再一就是照顧的人不盡心……不過這也有情可原,畢竟是吃公糧的,比不上父母親人。”他敏感地避開了那些他不該知道的,沒想到皇帝卻冷哼一聲,坦誠到底:“你不說,朕也知道,朕也是待過的,若是沒有朕催著,那屋子比現(xiàn)在還不堪呢!”他一轉(zhuǎn)眼,又沉下臉,幾分無奈蓄勢待發(fā)?!皼]錢,朕有什么辦法?”皇帝白皙的手往桌上一按,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叩著桌面?!熬退闶莾H有的那點錢,也得分個輕重緩急。”凌彥明白,軍餉開銷,賑災(zāi)錢糧,官員俸祿,這都是重,是急,至少,都排在建慈善堂前頭。凌彥也不敢太過莽撞地提意見,只能含含糊糊旁敲側(cè)擊:“那如果說,花別人的錢呢?”“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名利來往,出別人的錢?!彼p笑一聲,似乎驀然驚醒一般,“哦?沒想到寧家的男兒也懂得憂國憂民?!?/br>這短暫的融洽果然沒有持續(xù)多久。明知道兩人是互不信任的,凌彥還是為這話深深吐出一口郁氣。但,即便如此,凌彥也還要為自己再爭取一點。“臣想著別的不說,管束一下這些人卻是可行的,臣,左右也無事,若能為陛下分憂,四處巡視……”“你愿意去便去吧。”皇帝起身,“你原本也有腰牌,出入自由?!?/br>凌彥連忙謝恩,送他出去。【怎么樣凌老師?】【他倒是有心,我看也不是沒有機會。只是他現(xiàn)在還不信任我,這就沒有辦法了。】凌彥解開外袍。信任這種東西,畢竟不能一蹴而就。【那凌老師煩他么?】系統(tǒng)小心翼翼地問。凌彥反而被他問得笑了?!緵]什么,這不是正常的么?他是皇帝啊,要是隨隨便便就信了我,我倒是要懷疑他的智商了?!?/br>有了皇帝的支持,凌彥就更放心大膽地四處轉(zhuǎn)悠,從各縣慈善堂到蒙學(xué)國子監(jiān),無一例外,廣泛考察本朝的教育機構(gòu)。他是皇帝冊封的正妃,雖然這個身份說起來讓人頭禿,但畢竟等同一品侯爵,還是比較能拿出手的。凌彥四下轉(zhuǎn)悠,也沒忘了出具調(diào)查報告。經(jīng)過前兩個世界,他對于寫毛筆字這件事已經(jīng)得心應(yīng)手。而且他心細(xì)如發(fā),能注意到很多細(xì)節(jié),譬如衛(wèi)生條件如何,是否寬敞明亮,飲食條件又如何。他一一列表詳細(xì)記錄,然后借機呈交給皇帝。寧家又來信了,凌彥興趣乏乏地翻看,無非是譴責(zé)他幾過家門而不入。凌彥哼哼地想,要是入,他沒準(zhǔn)早就涼透了。不過凌彥一向不把事做絕,所以也只是回信安撫了一番。讓他感興趣的是寧父隱隱提及朝中有提起通商的事。以商賈之財,修個希望小學(xué),絕對不是問題。除此之外,剩下的生活就只剩享受了。凌彥在古代待得久了,飲食也漸漸適應(yīng),反正調(diào)味靠湯羹,就喝湯好了。宮里的條件又沒的說,皇帝不去后宮,沒有令他擔(dān)憂的侍寢問題,整體就是在享受生活。后宮毫無動靜,凌彥不急,甚至樂見其成,其他的三個姑娘可等不了了。萬妃是其中之一。凌彥為了避嫌很少出門,但是偶爾去御花園,十回有九回看見萬妃守在涼亭中等皇上路過,或是她身邊的宮女往書房跑。不光是后宮,前朝也看不慣皇帝這樣不近女色。紛紛上書勸諫,凌彥聽許妃說起的時候,笑得打嗝。皇帝被催著去后宮,又不想見那些女子,算起來到凌彥宮里的次數(shù)卻是最多的。凌彥乖乖學(xué)了禮儀,只有在朝服朝冠的重要場合才需要下跪叩拜,總算免除了這個他最不喜歡的過程。“寧妃的折子寫的倒是別致?!被实蹚乃稚辖舆^奏折,先說了這么一句喜怒莫辨的話。凌彥答:“回陛下,臣從前沒有入仕,也不曾學(xué)過格式,只是圖個記錄方便,有失禮之處,還請陛下恕罪?!?/br>失禮總比引起懷疑的好。寧家一個不受重視又還沒入仕的庶子,不會寫奏折才是正常的。皇帝果然一勾嘴角,翻開紙張,“你這畫的表格,是什么意思?”凌彥老老實實地回答:“是按照各項打的分?jǐn)?shù),各項根據(jù)重要性的權(quán)重不同。”凌彥這種匯報的經(jīng)驗非常豐富了,條分縷析一項項列出來打分,最后把幾個縣的結(jié)果并排列出來,最后還附加一個折線圖,看上去一目了然。皇帝看得一目了然,眼睛在最后的圖形上一掃,心中也很快有了分辨?!昂玫煤埽]人管,就各個只顧著應(yīng)付差事了?!?/br>凌彥沒說話。“怎么,寧卿沒什么想說的嗎?”稱呼從寧妃變成了寧卿,一字之差卻順耳了很多。凌彥笑道:“臣也想不出什么辦法,只是,錢還是重中之重。國庫無法負(fù)擔(dān),那就找能負(fù)擔(dān)的人。”“你是說商人。”皇帝的反應(yīng)很快。凌彥贊許地點頭。“人為利死,如何讓這些商人心甘情愿地慷慨解囊,想必英明如陛下,法子自然比我多?!?/br>“你這話說了等于沒說。”皇帝不滿地背過手哼了一聲。“臣的確有些想法?!绷鑿┎话褜Ψ降恼Z氣當(dāng)回事,不緊不慢地說道,“臣提議,把慈善堂改為蒙學(xué)館,讓這些孩子能夠識字?!?/br>皇帝蜷起擱在桌上的手指,不自覺地皺起眉?!澳阏f讓他們也學(xué)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