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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跟龍龍大寶貝兒問個好,說叔叔從C市回來給他帶禮物……放心吧哥,你都快成老媽子了……我自己身體我有數(shù),難得有機會,你讓我再玩一圈過過癮……羅城大廈項目已經(jīng)收尾了,王副總一直盯著,沒事……要起飛了,哥我掛了啊。”戴著墨鏡的男人收了手機,很快又是面無表情的樣子。邊上的貝斯手包秋秋撲哧一樂,拿胳膊肘捅捅他:“哎我說胥大老板,你跟你哥打電話總跟個話癆似的,怎么電話一掛,翻臉跟翻書有一拼?”包秋秋雙手拍打膝蓋晃著身體唱:“P-P-P-PokerFace,Iwantrollwithhimahardpairwewillbe……”“閉嘴?!瘪泐赶铀麩?,伸手大巴掌推著包秋秋的臉偏到遠(yuǎn)離自己的位置,要多遠(yuǎn)有多遠(yuǎn)。只有他們兩個坐的商務(wù)艙,今晚的航班。其他的人雖說這些年陸陸續(xù)續(xù)一直有演出上的合作,到底遠(yuǎn)了一些,不比他們兩個近二十年的交情。是以連設(shè)備帶人的,都由他那個能干的紅姐一手打理著一站站往下安排,設(shè)備托運,臨時工經(jīng)濟(jì)艙,錯班次飛行。“我都跟你半輩子了,你竟然嫌棄我?”包秋秋瞪著一雙不大的眼睛,滿臉委屈的作勢就要哭:“倫家從十八歲第一次就跟著你了——”“包秋秋!”胥罡雖然習(xí)慣這個兄弟胡說八道滿嘴跑火車,可是并不代表他愛聽:“每次都老三樣你不煩嗎?”“我倒是想新三板,你得給我機會啊?!卑锴飹亗€媚眼,直接靠過來抱著胥罡的胳膊:“要不,胥大老板你親我一下唄?說不定咱們回頭又上熱搜了,比唱歌來的快……”兩人鬧著呢,咚咚咚的跑步聲由遠(yuǎn)及近,然后是一疊聲帶著急喘的道歉,跟門口迎賓空姐說的:“對不起對不起,堵車……”聲音有點耳熟。胥罡擰著眉,一時間忘了拍開蹬鼻子上臉的包秋秋,抬眼往前看。那個兩面之緣的男人走進(jìn)機艙的時候,包秋秋剛好膽大妄為的在他臉頰上“啾”的來了一口。對上男人愕然的表情,胥罡很想拍死沒皮沒臉的包秋秋。自己怎么就把這貨帶上了飛機?一直到飛機開始滑行,胥罡腦子里還在不由自主的回放著剛才那一幕。他不習(xí)慣盯著人看,也就是比一掃而過稍微多了那么兩秒的停留而已。那個男人看過去年紀(jì)不大,應(yīng)該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架副眼鏡文質(zhì)彬彬的,頭發(fā)跑亂了,搭在前額上,看過去有點狼狽。格子襯衫配卡其色的休閑長褲,腳上是一雙豆豆鞋。說來很奇怪,他的脾性一向冷冷清清,跟什么人都不太親近?,F(xiàn)在身邊除了一個大哥一個經(jīng)紀(jì)人紅姐,還有包秋秋和另外一個劉洋走的比較近,其他的人即使不說拒之千里,也絕沒有主動親近的可能性。劉洋曾經(jīng)笑話他,說他的交際圈是老年人的交際圈,不,這么說簡直就是埋汰老年人。話說回來,這個男人,他總覺得面善。上次差點脫口問出,原來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幸好打住了。車禍之后是長達(dá)近十年的涅槃新生,很多事情漸漸看淡看開,別人眼中的憐憫或幸災(zāi)樂禍不再傷到他,連紅姐都笑他,現(xiàn)在是佛性歌手唱搖滾,絕對隨性又無畏,稱得上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飛機停了下來,在做起飛前的等候。包秋秋回頭看了看,又轉(zhuǎn)回來,犯嫌又不怕死的繼續(xù)用胳膊肘撞他:“哎剛才那個帥哥你認(rèn)識?”認(rèn)識?胥罡遲疑一下?lián)u搖頭。“那就是歌迷了?!卑锴镆慌拇笸龋骸拔艺f他看你眼神咋那么熱烈……”“那是因為你的動作太辣眼睛?!瘪泐傅幕匾痪洌骸澳隳樒ず褚膊幌胂雱e人?!?/br>嘖嘖兩聲,包秋秋干脆身子一歪,直接靠到他肩上:“說不定你歌迷就給咱倆拉成官配CP了呢?!?/br>“都十幾年了,你死心吧。”胥罡看了眼舷窗外,不遠(yuǎn)處停機坪上,一架拖行李的車閃著轉(zhuǎn)向燈慢慢走遠(yuǎn):“要配早配了。”“我說,”包秋秋慢吞吞的摸著下巴,一臉匪夷所思:“你不是還想著你那個誰誰,流川楓吧?!”“坐直了。”胥罡皺眉,沒接話:“馬上開始提速起飛了?!?/br>流川楓。腳踝那里有隱約的疼痛,似真似幻。那處紋身,這么多年,更像是習(xí)慣了。記得聊的熱火朝天那段時間,他曾在腦海里勾勒過那個躲在“流川楓”網(wǎng)名后面的男孩子會是什么模樣。年輕的大學(xué)生,比自己小那么兩三歲。笑起來可能有酒窩,特別陽光的性格,個子高,喜歡打籃球時候耍帥,博得女生啦啦隊的尖叫和崇拜……他就這么一個網(wǎng)友,不僅落在了心底,還紋在了腳踝上。曾經(jīng)有歌迷問起,他只能說,自己喜歡看灌籃高手,喜歡流川楓這個角色。沒有人知道,他喜歡的是那個躲在流川楓后面又狡猾又天真的男孩子,雖然他連見都沒見過。……………………………………………………C市體育運動中心的籃球館。“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開場伴奏過后,一聲高亢長腔的開嗓像是一柄用力擲出的標(biāo)槍,劃過完美的弧度撕開空氣,直取目標(biāo)后釘在地面尾端高頻顫動。燃到燒起,那種感覺太過癮。“千古江山英雄,人道寄奴曾住,人道是,舞榭歌臺,風(fēng)流總被雨打風(fēng)吹去。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當(dāng)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的倉皇呀,倉皇北顧……”胥罡的嗓音不是那種微啞尖銳帶著少年感的腔調(diào),自然這首曲子他也沒打算依葫蘆畫瓢的原樣演繹。辛棄疾的詞是骨,曲調(diào)是皮,至于歌者的演繹技巧和伴奏的糅合,則是填充豐滿的靈魂。九十年代中期一戰(zhàn)成名的硬搖滾,除了基礎(chǔ)的爵士鼓吉他貝斯電子琴,里面獨一無二的民族樂器笙的添加更是令人眼睛一亮的存在。歌友會之前,胥罡跟紅姐包秋秋及樂隊其他成員開小會定曲子商量基調(diào)的時候就確定了,笙的演奏者太難找,優(yōu)秀的更是鳳毛麟角,這首歌干脆棄笙,大膽的換用長笛。為了長笛的無縫隙融入,胥罡跟包秋秋兩人一人長笛一人吉他的練了好久,甚至一些地方的曲調(diào)做了些許的調(diào)整。長笛是胥罡小時候?qū)W過五年的樂器,撿起來從生疏到熟練也很快。胥罡不求顯露深厚功底什么的,只有中間一段過門淡化了所有其他伴奏而突出長笛,說簡單也簡單。只是哪怕只是這樣的小小改動也凝聚了演繹者的心血,更何況換了長笛,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