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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人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以后,薛教練摸了摸周小曼的腦袋,安慰道:“別擔心,等到你新的戶口本下來了。我親自給你拿到國家隊里頭改名字去。咱們不急這一會兒的功夫?!?/br> 雖然說名字就是一個符號,但既然都是符號了,為什么不選一個自己看著舒服的符號呢。 他們一行四人在體cao基地的食堂只匆匆吃了點東西,便是一餐。司機幫她們將行李搬到公寓樓底下,揮揮手,開車回去了。 基地方面沒有安排林醫(yī)生的房間。到目前為止,運動心理學也還沒被國內競技體育界重視。運動員出現臨場狀態(tài)低落,不僅沒有專業(yè)的心理從業(yè)者幫忙調節(jié),還經常會遭受心理素質不過關,思想有問題的奚落。很多運動員在國際大賽場上崩潰,成績一落千丈,都是心理狀態(tài)失衡造成的。 薛教練開玩笑地摸了下周小曼的腦袋瓜,笑道:“你個小丫頭,享受的可是國家隊一姐都沒有的待遇啊?!?/br> 周小曼不好意思地笑了,看著林醫(yī)生有些臉紅。 國家隊沒有給林醫(yī)生安排食宿,她只能跟薛教練擠一間房,蹭薛教練的飯卡。等到她回省隊以后,才能拿到出差補助。 兩個大人都沒有告訴周小曼的是,只有她拿到國際比賽前八的名次或者全國冠軍,這趟出差補助才能以獎勵的名義發(fā)下來。事實上,林醫(yī)生這是在冒著風險打白工。 可即使這樣,周小曼也感受到了無聲的壓力。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沒有做聲。 林醫(yī)生看著這個女孩,突然冒出一句:“既然人都已經過來了,其他的事情一律不要想?,F在咱們的任務就是苦練基本功。把基本功練扎實了,才能上動作,然后再談成套。你自己都說了,你比不上貝拉的轉體。貝拉的成套精彩吧?給你,你也上不了啊?!?/br> 周小曼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剛才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恰好電視機里正在放著,廣播新聞里說的那個“戲霸”主演的電視劇。 司機大叔一邊喝著湯,一邊評價:“這好戲之人,演的也就這樣啊。你看他的樣子,跟他演的那個什么宰相是不是一個樣子。村里頭的干部也要照著宰相的架勢去演。要不是換了衣服,真分不清誰是誰。他要真有管東管西,指手畫腳的功夫,先把自己的戲好好琢磨琢磨吧?!?/br> 周小曼莫名心虛起來,忍不住代入了自己。她這樣,不就就是所謂的路還不會走,先急著跑么。就她這么迫不及待的,她不摔在地上,誰摔在地上。 女孩認真對著林醫(yī)生點了點頭,承諾道:“嗯,我會好好訓練的。我一定能夠跟貝拉一樣,哥薩克蹲轉一轉就是穩(wěn)穩(wěn)當當的六圈。” 薛教練這才滿意的露出了笑模樣:“嗯,后面這段時間的集訓,咱們就各司其職吧,誰也別插手別人的事情。你把別人的活計都干完了,別人又該怎么辦啊?” 這話,已經有很強烈的敲打意味在里頭了。周小曼面紅耳赤,連忙點頭應下。 作者有話要說:^_^,寫這篇文,其實還有一個小野心,希望大家能夠關注一下抑郁癥。每次聽到關于“得抑郁癥,是因為他(她)不夠堅強不夠樂觀,人生活的太失敗”之類的話,我都笑而不語。 第100章 哥薩克蹲轉 時間太趕,周小曼只來得及回寢室洗了把臉,簡單地整理一下儀容,便跟著薛教練一起往會議室去。林醫(yī)生送她們到樓梯口,笑道:“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去了,我先好好睡一覺?!?/br> 周小曼莫名感到羞愧。林醫(yī)生不是不想去,而是國家隊根本沒有為心理醫(yī)生留下位置。 一樓的大會議室,有點兒小禮堂的風格,講臺下面是階梯教室。薛教練師徒到的時候,位子已經被其他省隊的運動員跟教練分坐的差不多了。 周小曼嚇了一跳,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薛教練壓低了嗓門指點她,里頭主要是集體項目的運動員。今年國家隊新組建,主攻的方向是集體項目,理由是個人項目中國隊跟世界一流水平差距過大,不如集中力量攻堅,反而容易出成績。 因為下半年亞運會上,國家隊個人項目的一姐龐清拿到了兩項冠軍,老隊伍不動,新人主要就是選拔集體項目的人才了。 周小曼有些茫然,她覺得這二者之間并不存在沖突,完全可以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啊。個人項目更加考驗個人技藝,而集體項目的側重點是對器械的熟練程度跟隊員彼此間的默契度。 薛教練摸了摸自己徒弟的腦袋,告誡道:“多聽多看,少說少問?!?/br> 周小曼立刻噤聲了。好多事情都難講,烏克蘭今年在國際賽場上嶄露頭角的少年組個人全能冠軍,還被丟去集體項目了呢。原本大家都看好她跟貝拉是下一屆藝術體cao的領軍人物的。 會議室里,前排的位置最強手。這跟大學時代以及上班以后,大家都愿意坐在后排摸魚不同,現在所有人都希望,能夠在國家隊主教練跟東歐專家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誰讓藝術體cao除了看技術以外,還要看運動員的臉更氣質呢。坐的近一點,總歸會出挑一些。 薛教練帶著周小曼坐在最角落的地方。她對此倒是無所謂,藝術體cao又不是選美。藝術體cao的美是流動著的山澗,而不是一潭死水。 國家隊的主教練,是國內最早一批從事藝術體cao專業(yè)運動的運動員,姓陸。陸教練早年拿過全國冠軍跟大運會個人全能冠軍。雖然已經年過四旬,芳華不再,但她白凈柔美的面容還依然能夠看出當年的青春正好。 跟她相比,并肩而立的東歐專家就顯得尤為粗壯了。這是個頭發(fā)中夾雜著銀絲的老太太。這個說法也許不準確,因為周小曼看來,這個人應該不超過五十歲。可是她一雙飽經風霜的灰色眼睛,卻昭示著她復雜曲折的人生閱歷。這一份復雜,又增加了她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滄桑感。 陸教練簡單做了自我介紹后,又介紹了這位東歐專家安東尼婭。安東尼婭將作為中國藝術體cao隊的顧問,參與到體cao隊的日常工作中。 主教練朝臺下的小姑娘們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好了,長話短說。為了備戰(zhàn)奧運,咱們國家藝術體cao隊現在算是真正成型了。一線隊的師姐們,這一次在亞運會上拿到了個人團體第一名和個人全能第一名。咱們的后備軍也不能落下。這回,國家隊把大家召集起來,一是為成年組增加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