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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魔!”人群里有人發(fā)出驚叫。鯀的眼珠子猩紅,透著炙熱的光。他高大的身軀在空氣中晃了一晃。有些膽子小的人倒吸了一口氣。鯀一把扶住墻,這才穩(wěn)住搖搖欲墜的身體。“鯀——”舜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他沖到鯀的身邊,伸手欲扶住鯀。“不用?!滨叺穆曇粲值陀謫?,他看了一圈嚇得瑟瑟發(fā)抖的人群,最后將目光落到舜的臉上。舜目光包容,甚至帶著點縱容的意味,他靜靜的回看鯀。鯀那隱藏在眼底深處的戾氣頃刻之間化為烏有,他一手按住肩膀,指尖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他道:“洪水退了,我先回去了?!?/br>舜發(fā)現(xiàn)了鯀的異樣,他沒有當(dāng)即點破,而是道:“我們走。”鯀烏青的嘴角彎起,他瞥了一眼舜身后的人群,道:“你就這樣跟我走了,真的好嗎?!?/br>舜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轉(zhuǎn)身走到人群之間。鯀修長的眉驟然蹙起,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似乎以為舜要撇下他。舜對眾人道:“我把鯀帶走,但不知洪水是否還會再來,禹,你協(xié)助各部落首領(lǐng)重建防護(hù)欄,時刻關(guān)注洪水動向?!?/br>“舜君,你要去哪里?”禹問。舜道:“若洪水真的是沖著鯀來的,他離開這里,各部落就能得到太平?!?/br>禹眼中光芒閃爍,牢牢盯著舜,又看了一眼鯀,他哽道:“我也相信鯀,他是個好人,上天不會胡亂懲罰一個好人。”舜嘴邊露出欣慰的微笑,“我也相信。”當(dāng)舜再次回到鯀的身邊,鯀已經(jīng)靠自己站直,他雙手環(huán)胸,邪佞的眉揚起,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受傷的跡象。舜從他身邊擦肩而過時,輕聲道:“我們回家?!?/br>——二人的家,天韻樓。鯀脫光衣服,自成年之后,他的膚色不像舜那樣白皙趨近玉色,而是呈現(xiàn)健康的蜜色。他肩窩分明,后背肌理起伏有致,勁瘦的肌rou收攏至褲腰,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多余的贅rou。對于男人而言,傷疤便是功勛,他光-裸的上半身刮擦了無數(shù)血口子,料想是在水里被浮木所傷,左肩活動不自然。舜按住他的手,輕聲說了一句:“忍著?!比缓筲皇沽Γ偷匕l(fā)出咔嚓脆響。“唔!”鯀悶哼,他揪緊床單,硬是沒叫出半聲。替鯀將肩膀正位,舜坐到他的身邊,眼神溫柔的看著鯀,道:“好了,這幾天就在床上休息?!?/br>鯀正對上舜的眼睛,他一把摟住舜,“剛才在那群傻子面前,你表現(xiàn)的還不錯。”舜手臂抵在鯀的胸口,他道:“實話實話?!?/br>鯀笑了笑,他撒嬌般的親了親舜的臉,“你相信我能壓制住體內(nèi)的魔性。”舜沒有回應(yīng),但也沒有推拒,無奈又溫和的拍了拍鯀的后背,“之后治水你恐怕不能再露面,我將全權(quán)委托給禹,你前期的努力都白費了?!?/br>鯀眼底閃過一抹黯淡,不過在舜看不見的地方,他瞇起了眼睛。“你會怪深先生他們嗎?”舜忽然又問。鯀沒說話,瞳孔豎成一線,眸中光芒晦暗不明。舜道:“他確實古板了一些,但從沒有想害過任何一個人。”鯀還是沒說話。舜只能換了種說法,他道:“不強(qiáng)迫你原諒他,以后見到他,能避則避?!?/br>鯀這時忽然開口,“我不會對他動手。”舜微微怔住,似乎也沒想到鯀竟然會回應(yīng)他說的話。“不過,如果這場洪水因我而起,我必將洪水平定。你不要忘記了對我承諾?!滨叺?。舜面色依舊擔(dān)憂,不過鯀的角度看不見舜的表情,舜溫聲笑道,“不會?!?/br>*當(dāng)鯀離開中游時,洪水果然小了不少,但是依舊大雨連綿,各大部落幾乎浸泡在水里,到處都是無法宣泄的洪水。大禹沒日沒夜的治理洪水,可是還是無法阻難天災(zāi)降臨。鯀找到了禹。他們達(dá)成共識,以禹的名義治理洪水,鯀則私下暗自出力,這件事瞞著所有的人,包括舜。鯀想給舜一個驚喜,既不讓舜擔(dān)憂,又能實現(xiàn)他的承諾。一個月之后。“鯀,你不能再這樣了,你的身體已經(jīng)承受不住了?!庇砝叺搅艘婚g臨時空出來的房子。鯀臉色白的可怕,他靈力消耗過度,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憑一己之力阻攔了十幾場洪水的爆發(fā),他道:“離雨季過去只有三天,我撐得住。”禹雙目鼓起,他一直擔(dān)憂的看著鯀,顯然,無論鯀在這里,或者不在,洪水依舊肆掠,這根本就跟鯀的身世毫無關(guān)系。“好,你一定要量力而行,等洪水一結(jié)束,我立刻告知所有人真相?!庇砼牧伺孽叺募?。鯀點頭,他道:“你出去,我想一個人休息一會。”……天空中劃過一道悶雷。禹看了一眼天色,他沖守在堤口的人道:“讓人立刻回防護(hù)欄里,誰都不許出來!”忠心于禹的手下們立刻敲響銅鐘,示意所有人躲進(jìn)屋里。沒有多久,天上排列著一片密集的黑云,空氣中水汽彌漫,壓迫的人根本喘不過氣來。遠(yuǎn)方,大地震顫,洪水洶涌來襲,直逼鯀所在的位置。鯀取出攝魂鈴,忽然他眼神一變,一聲悶哼自喉間溢出,他攤開手心一看,滿掌都是鮮紅色的血。消耗過度之后,鯀的身體已經(jīng)吃不消了。但是鯀沒有理會身體狀況,他擦掉手里的血,繼續(xù)催動攝魂鈴,一股巨大的屏障豎在身前,兇惡的洪水一頭撞在屏障之上,水花四濺。……最后一場洪水持續(xù)了整整一夜,鯀的血吐了一地,他像一尊屹立不倒的神像,將洪水完全隔絕在屏障之外。“鯀,你怎么了?”禹從安全的地方走出來,他一見鯀的樣子,眉頭皺起,慌忙問道。鯀甩了甩頭,眼睛的顏色不停在黑色和紅色之間變幻,更讓人恐懼的,是從他背后逐漸生長的魔紋,那些詭異的紋路已經(jīng)生長到了他的臉頰,正往他的額頭涌去。禹走近要扶鯀,鯀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