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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留著。一晃眼十幾年過去,江易長大了,小熊也舊了,慢慢褪色,以前身上的顏色偏棕,現(xiàn)在偏灰。江易把小熊玩偶放在顯眼的地方,每每看到它,都會想起母親。這只熊上寄托著他對mama的牽掛和念想,他也想要回到當(dāng)年,仍然可以做需要mama呵護疼愛的寶貝兒子??上锸侨朔牵F(xiàn)在看著小熊,江易分不清是喜悅多一些,還是悲傷痛苦多一些。了解到那只小熊玩偶背后的故事,唐培藝掏出手機,播放了他mama以前唱的童謠。寂靜的夜里,響起了幼時令人懷念的童謠,整首歌的曲調(diào)柔和舒緩,旋律優(yōu)美動聽,唐培藝希望用溫柔的女聲來撫慰江易的心靈,因為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地陷入絕望,夜里噩夢連連,都是靠這些支撐下來的。一首歌唱完,唐培藝還準(zhǔn)備繼續(xù)播下一首,江易此時出聲:“可以了,謝謝。”他倆都相當(dāng)于失去母親的孩子,難免有些共鳴。父母離異分居的事,始終是江易心里抹不平的傷口,一旦提起,就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但他這時候在想,唐培藝又何嘗不心痛難受,可憐無助呢?“唐培藝,你mama應(yīng)該沒死?!?/br>江易話音未落,唐培藝就禁不住一顫,瞪大了雙眼。瞧他目瞪口呆的模樣,江易又接著說,他派人查了三個多月,從夏天到了冬天,在國內(nèi)的那幾個相關(guān)城市調(diào)查,也想辦法查了近幾年的出入境記錄。他們找到了一堆與唐mama同名同姓的女人,之后對照資料,實地探訪,逐一排除。各大醫(yī)院的病患名單,每年由于意外事故,而身故死亡的人,江易也找人留意著名單,這部分資料太多太雜,但目前還沒發(fā)現(xiàn)疑似江mama的女人。另外,唐mama的老家,她與兒子唐培藝最后告別的城市,也都有人隨時盯著,一旦有唐mama出沒的身影,便會聯(lián)系江易。“但她現(xiàn)在人何在處,暫時還查不到,不過我相信遲早會有下落的?!?/br>唐培藝聽罷,不由地抹了抹眼角濕潤,有些泛紅的眼眶。除了和江易做那種事的時候,他實在抑制不住,流下了生理性的淚水,唐培藝還沒因為其它事,而在江易面前掉眼淚。他忍住了淚意,反而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哥哥,你是我見過的、全世界對我最好的哥哥了!沒有之一!”“小傻逼,你傻么?我明明剛才還兇了你?!?/br>“有嗎?沒有啊,是哥哥記錯了?!?/br>“我記錯了?”“嗯,哥哥你喝醉了,說的那些氣話,我才不會往心里去。太晚了,你趕緊洗洗睡吧?!?/br>轉(zhuǎn)眼間又過了一個月,到了十二月的中下旬。昨晚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初雪,雪積得很厚,今早唐培藝起床拉開窗簾,就見到了窗戶上凝結(jié)的晶瑩雪花,他放眼眺望窗外,更是一個銀裝素裹的白色世界。他眼中頓時一亮,趴在窗前感嘆著雪景多么漂亮美麗,漸漸出了神。“別發(fā)呆了!唐培藝,接好!”這時候,不遠(yuǎn)處的江易丟給他一條大紅色的圍巾。見唐培藝愣了愣,江易又道:“怎么?不喜歡???還是說,你更喜歡我脖子上的這一條?”說著,他便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黑色圍巾。兩條圍巾除了顏色不一樣,款式造型都相同,明顯是同一牌子的情侶圍巾。“非常喜歡!謝謝哥哥!”唐培藝露齒一笑,立馬將圍巾繞在了脖子上。沒過幾天,江易又買回來一個紅色的行李箱,還是送唐培藝的禮物。這次唐培藝怔住了,心情并沒有多么愉悅,隱隱猜到了江易送禮的原因。唐培藝現(xiàn)在有空時就會習(xí)慣整理衣物,擦洗書包,像是隨時做好了離開的準(zhǔn)備。只要江易對他說一句,他便二話不說,直接走人。江易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嘴里卻始終沒將那個“走”字說出口。有天,他實在忍不住,拍了拍唐培藝道:“別收拾了,小傻逼??烊タ磿鲱}!現(xiàn)在天冷,等天氣暖和了,你再收拾也不遲,到時候……”江易瞬間一頓,差點就說漏了嘴,可惜唐培藝早已心中了然,只點頭說了聲“好”。十二月底,到了江易的生日這天。唐培藝早就把這個日子記在了心里,也反復(fù)琢磨著該送他什么禮物?如果江易有特別想要的東西,唐培藝完全愿意將他幾個月的打工工資全都花掉,只可惜江易應(yīng)該什么都不缺,所以唐培藝覺得重要的還是心意。前陣子學(xué)習(xí)之余,唐培藝也抽空練習(xí)畫畫,畫了各種動植物,臨摹風(fēng)景,還有人物,現(xiàn)在他的畫技雖比不上江易,但至少沒那么辣眼睛了。這一次唐培藝買了畫框,把他自己手繪的小熊,還有偷偷畫的卡通江易,這兩張畫紙都放了進去,好好保管著。他也去了當(dāng)?shù)刈钣忻乃聫R求神拜佛,還買了一串佛珠手鏈,打算送給江易。希望江易這一生都能平安順?biāo)?,也時刻要保持好心態(tài),病情不要復(fù)發(fā),動不動就暴躁,遇事要心平氣和,和氣生財。禮物全都OK了,唐培藝今天特意換了新衣服,脖子上也戴著江易送的紅色圍巾。之后,在他自己做的蛋糕上,弄好了蠟燭,唐培藝搓著小手,滿心期待地等著江易回家。可是,江易遲遲沒有回來。江易今天回了他們江家大宅,因為堂哥江迎新,江家奶奶與姑姑,還有其他江家長輩都準(zhǔn)備為他慶生,早就籌辦好了生日宴,也邀請了江易的同學(xué)朋友。唐培藝還聽說他父親也從國外回來了,父子倆許久未見,那江易應(yīng)該挺高興的。晚上十點多,江易給唐培藝發(fā)來了消息,說他今晚可能會遲,讓唐培藝不用等他了,早點休息。唐培藝卻回復(fù):沒關(guān)系,哥哥12點之前回家就行,我等你!結(jié)果一個多小時過去,唐培藝等得快要睡著了,他揉揉疲憊的雙眼,發(fā)現(xiàn)居然都十一點五十幾分了。眼看還剩下不到十分鐘,不能再干巴巴地等待了,實在心急的唐培藝,便撐著傘,匆忙冒雨出門。漆黑的冬夜,外面寒風(fēng)瑟瑟,雨越來越大,還夾著冰珠子,看樣子是又飄起了雪。唐培藝的臉頰被冰渣子割得一陣陣的生疼,但他咬著發(fā)抖的下唇,踩著雪一路出了小區(qū)。到了第一個路口,唐培藝正要右轉(zhuǎn),卻在光線昏黃的路燈下,發(fā)現(xiàn)了江易的車。是相當(dāng)熟悉的車牌號,唐培藝一眼就認(rèn)出了。沒想到江易的車就停靠在路邊,唐培藝來不及細(xì)想原因,就笑著小跑過去。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敲打車窗之時,卻隱約瞧見了車內(nèi)的兩個身影。一個是江易,另一個看起來高挑纖細(xì),還有一頭茶色的卷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