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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不生氣?遇到這種事,是個人都會有點情緒吧?就算你罵我打我,我也認了!”江易有時候?qū)嵲诟悴欢婆嗨?,他不清楚這人到底是掩藏得太好,裝作對一切都無所謂,還是真的沒任何脾氣,從小到大都沒發(fā)過火?江易是容易暴躁的急性子,唐培藝卻恰好相反,他這時候的聲音壓得很低很輕:“我沒資格?!?/br>“……”江易怔了怔。“哥哥是我的恩人,幫了我很多,我謝你還來不及,又怎么會生你的氣?!?/br>江易張口還想說什么,但這時卡在了喉嚨里,兩人皆是一陣沉默。深吸了一口氣,江易讓自己冷靜下來:“喂,唐培藝你微信號是什么?你的手機號嗎?”“沒有,我不玩微信?!?/br>“QQ呢?”“我也好久沒用了?!?/br>“你特么是原始人嗎?”唐培藝:“……”幸虧唐培藝至少還有手機號,江易將他的號碼存進了通訊錄,立即就打了一通電話過去。他叫唐培藝趕緊備注,也叮囑唐培藝往后如果遇上什么麻煩,可以隨時打電話找他。唐培藝沒吭聲,江易當他默許了??芍蟪弥自谠∈蚁丛?,不注意的時候,唐培藝又偷偷地刪掉了。其實唐培藝的手機通訊錄里,全是一串串的號碼,沒有任何備注。有一兩個號碼他爛熟于心,一看便知是誰,而其他人的號碼,包括江易的手機號,他都不需要。窗外的雨勢變小了,可依然沒有停,江易與唐培藝分別洗過澡后,江易跟唐培藝說了“晚安”,讓他早點睡,說明天肯定會送他回家。為此,江易還專門向他的班主任請了兩天假,打算自己跑長途到外省,親自開車送唐培藝回家,這一次,他絕不會食言了。唐培藝既沒點頭,也沒搖頭拒絕。他能感受到自從江易見了那位秦彬先生后,就變得怪怪的,江易眉宇間的憂愁揮之不去,情緒也起起伏伏的,不太穩(wěn)定。凌晨三點多,做了噩夢的唐培藝猛然驚醒,他一抹額頭的冷汗,坐起了身。他側(cè)過臉看了看,發(fā)現(xiàn)旁邊的床鋪空蕩蕩的,江易不知何時起床出了房間。有微弱的光線從門縫間透了進來,唐培藝下床推開臥室的門,慢慢向客廳走去。客廳內(nèi)酒氣彌漫,茶幾上的空酒瓶子堆放得亂七八糟,大概有五六瓶啤酒,甚至還有一瓶白酒。江易脫下來的西裝外套還沒來得及洗,此時掉落在地,唐培藝彎腰撿起的同時,嗅到了外套上沾著的男士香水味,以及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躺在沙發(fā)上的江易,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唐培藝一連喊了他好幾聲都沒什么反應。這是江易從未在唐培藝面前展現(xiàn)出來的一面,唐培藝覺得他不像平時的江少爺了,他喝了這么多,是想麻痹內(nèi)心的悲傷痛苦嗎?唐培藝隱約猜出了原因,可他不想去證實和詢問,也依然沒資格。凌晨時分,外面的雨終于停了,可氣溫很低,擔心江易穿著一件襯衫會著涼,唐培藝就拿了件毯子給江易蓋上,也把他露在外面的胳膊放了進去。江易的眼皮動了動,似有所覺,忽然一把握住了唐培藝的手。唐培藝一愣,這次兩人雙手交握時,他竟感到一絲電流竄過,有了觸電般的錯覺。他準備抽出手,但江易反而握得更緊,還一把拉下唐培藝,順勢抱住了他。倒在江易胸膛的唐培藝,瞬間呆住了。聽著江易強烈有力的心跳聲,唐培藝的心也跟著快速跳動。很奇怪,他明明不是第一次這么靠在江易胸口,上次在江家大宅也抱著他睡了一夜,但這會兒,唐培藝的臉頰和耳根子卻逐漸燥熱,尤其緊張尷尬。這樣下去不行,唐培藝掙扎著起身,誰知江易摟著他一個翻身,反倒將他壓在了身下,以致于兩張臉近在咫尺,鼻翼也觸碰到了一起。江易仍舊閉著眼,可溫熱的呼吸盡數(shù)噴在了唐培藝的臉上,唐培藝瞪大了眼,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多出,他不停眨著眼,一時竟思考不出下一步該怎么辦。江易的身體卻先一步動了,他湊過去吻住了唐培藝。唐培藝根本猝不及防,柔軟的唇瓣就被江易含著了,任由他一遍遍地研磨,反復吸舔,之后也被撬開了嘴巴,攪弄著口腔。唐培藝被親得滿面通紅,等江易總算停下了動作時,他聽到江易喊了一個名字,語氣溫柔綿長,動情地喊著“秦彬”……次日上午就出了太陽,天空放晴,睜開眼的江易,不禁捏了捏眉心,他看到自己身上蓋著的毛毯,一時腦子有點懵。他昨天的臟衣服被洗了,現(xiàn)在曬在陽臺那兒,桌上堆積的空酒瓶子也被清掃過了,家里干干凈凈的,整潔如新,連垃圾桶里的垃圾也都被倒掉了。江易找了一圈,都沒見到唐培藝,還有他的那個印著機器貓圖案的書包。于是江易打了唐培藝的電話,可一直無人接聽,他打了很多遍,然后收到了一條短信,是唐培藝發(fā)來的。只有兩個字,言簡意賅——【謝謝!】恍惚間,江易透過這條短信,仿佛看到了幾小時前的唐培藝。他背著哆啦A夢的卡通書包,穿著寬大校服,一雙破舊球鞋,嘴角還掛著笑意,傻乎乎地說了“再見”。江易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唇,隱約殘留著一份柔軟,他喝酒斷了片,記憶也是斷斷續(xù)續(xù),支離破碎的。昨夜的顫抖,濕熱,然后緊密貼合,糾纏在一起,讓江易分不清是夢,還是真實?第15章江易以前很享受一個人住在復式公寓里,如今只覺得房子很大,哪兒都空,待在空曠清冷的地方,他心里也空落落的。唐培藝離開后,家里沒人打掃衛(wèi)生和做飯,江易又開始請鐘點工阿姨上門,他點外賣的次數(shù)也變多了。江易臥室內(nèi)的那張折疊床收起,卻沒放進柜子里,只是靠在墻邊,隨時都可以再用。負責打掃的阿姨,之前沒見過唐培藝,每每見了這張折疊床都有點奇怪,但也不敢多問。學校里,江易又在上建筑設計課了,講臺前的老教授說得眉飛色舞,他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江易滿腦子都是之前和唐培藝一起上課的情景,他翻開書,又想起唐培藝在他耳邊說過的話。唐培藝理科不好,也沒機會上大學,他對這門專業(yè)滿是好奇,問東問西的。面對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外行小傻子,按理來說,江易早該不耐煩了,但對方是唐培藝,江易愿意收起渾身銳利的刺,耐性也變好了。見江易心不在焉的,既沒聽課,也不像平常那樣趴下來睡覺,龐奇勾唇笑了笑,眼神也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