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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就是要連坐他們整個一家?!笔┨斐铰曇魳O輕,態(tài)度卻不容置疑。“施天辰,你瘋了?!?/br>施天辰看向他:“你才瘋了?!?/br>“你……”白湛驚怒的盯著面前的高大男子,對方從沒在自己面前這樣放肆過,尤其在得知這幅身體的真相后。可能是被這件事壓抑了太久,這一刻,施天辰的氣場全開,他語速沉緩,但卻十分清晰的說道:“現(xiàn)在我們來假設(shè)一下,你已經(jīng)死了,你現(xiàn)在是一縷魂魄,無法插手任何事。”“但我活著,我混到娛樂圈就是為了離我心愛的偶像許珮大神近一點,但是我發(fā)現(xiàn)有一個新人,他什么都不會,只是打著許珮弟弟的名號混進來,用狗屎一樣的演技玷污許珮的名聲——抱歉,我做不到視而不見?!?/br>“退一萬步講,他是我的競爭對手,我有能力只用一個小指頭就能把他搞垮,我為什么不做?”“何況他還自己找死,用許珮生前的私物拿來賄賂我,希望借我的橄欖枝把他以及他全家都提拔上去?!?/br>“在成為一個藝人之前我首先是一個商人,賠本的買賣我不做,而且我看不起不勞而獲的人,更何況,我發(fā)現(xiàn)他們還動了我最愛的偶像的舊居。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動他們,完全出于我自身的意愿,這樣解釋你可以接受嗎”隨著話語,他一步步朝白湛走近,雙手隨著陳述內(nèi)容的遞進而漸漸握緊,及至來到白湛面前時,他的指節(jié)已發(fā)出危險的咯咯聲。白湛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及至對方從口袋里掏出一頁紙張。“這是什么?”施天辰?jīng)]有回答。白湛接過來,只看了一眼就面色大變。這是一張尸檢報告的局部復(fù)印件,死者的姓名為王超,王超是許珮生前的私人司機,在那場震驚業(yè)內(nèi)外的意外中,是他酒后駕駛導(dǎo)致慘劇發(fā)生,但他本人也隨許珮一同葬身火?!獡?jù)當(dāng)時的現(xiàn)場勘定和尸檢結(jié)論認為,王超過量飲酒,導(dǎo)致車速過快,行駛在高架橋上時他失去了對車輛的把控,并誤把油門當(dāng)剎車以至于車子從橋上墜落,并引發(fā)爆炸。這些,白湛早就從身邊反復(fù)播放的新聞報道里了解了大概,那輛銀色的勞斯萊斯被燒得面目全非,而他自己的身體八成只會更慘,這點從他的追悼會就可見一斑,他的遺體從始至終都覆蓋在黑色的綢帛之下,想必已經(jīng)無法見人。“你給我看這個做什么?!”他疑惑的看向施天辰。這上面白紙黑字的寫了死者的姓名、籍貫、既往病史等基本信息,死亡原因和結(jié)論都顯示這是一起由酒精引發(fā)的車禍意外。后者無聲的做了個手勢,示意看下去。白湛繼續(xù)看下去,紙張的下半部是一份附件,和上面的內(nèi)容一樣,只是除了基本信息外,在結(jié)論處略有不同。“死者尸體并未發(fā)現(xiàn)酒精超標(biāo)?!奔雍诩哟值囊恍写笞痔胙酆?,在這行字上面簽著尸檢法醫(yī)的姓名,和上面那份原始報告的簽名如出一撤,而更加觸目驚心的是落款的日期,居然就是半個月之前。“這是……什么意思?”白湛捏著紙張的手微微顫抖,王超不是酒后駕駛,他沒喝酒,那為什么……白湛的目光艱難的從紙面移到施天辰的臉上,“這是……什么意思?”“其實你已經(jīng)猜到了。”施天辰看著他,眼中的神情已經(jīng)不復(fù)先前的肅穆,而是籠罩了一層哀傷和心疼,“我的一個朋友是做‘黑活’的,他手底下有很多渠道,我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拜托他重新查驗?zāi)谴我馔?,沒想到……”白湛怔怔的看著施天辰,他感覺得到對方的嘴在動,但卻什么也聽不清,不,其實是他的潛意識不想去聽清——“有人收買了這名法醫(yī),你的司機沒有喝酒,至于他為什么會把油門當(dāng)做剎車……我們猜測可能是車子被做過手腳,但是已經(jīng)過去太久,那輛車在第一時間就被徹底銷毀了……沒有確切的證據(jù)表明是人為,但如果不是人為,又為什么要在尸檢報告上作假呢?”說到這,他艱難的咽了口吐沫,不知何時他已來到白湛的面前,將對方的手緊緊握住,那頁紙張輕輕的飄落到地上,劃出了一道緩慢的弧形痕跡。施天辰的語氣變得十分輕柔:“許珮,你當(dāng)初的死亡根本不是什么意外,你明白嗎?有人要你死——你死后,誰是最大的受益者?嗯?”白湛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被對方握住,卻丁點溫度都感覺不到,事實上他已經(jīng)感到徹骨的寒冷,好半天,他才張開嘴,但是牙齒卻不自覺的上下打顫。“你這個傻瓜!”施天辰忿忿的低喝道,同時心里疼得要命,他把白湛帶進懷里,用溫暖寬闊的胸膛環(huán)抱住他,“你還在為兇手喊冤!你知道我有多生氣嗎?我沒有找人暗中做掉他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白湛身體僵硬著任他緊緊的擁抱著,背脊還在瑟瑟發(fā)抖,施天辰的大手撫上他的肩膀,用力的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哭吧,想哭就哭出來吧?!彼f。感到懷中人的身體漸漸松軟下來,他閉上眼,再睜開時眼中也含了一圈熱淚。“在我面前你可以做回你自己?!彼f,“沒有什么恩情了,現(xiàn)在才是真正的恩怨兩清,讓他去坐牢吧,這比起他做過的惡,還遠遠不夠——”終于,淚水無聲無息的滑下來,轉(zhuǎn)瞬便覆蓋了滿臉。白湛的頭埋在戀人的胸膛里,像重新被托在手里的棄貓,終于找到了溫暖的依靠。三十分鐘后,兩人坐在露臺的地上,露臺是全景式全封閉的,身下是厚厚的羊毛氈子,旁邊是插電式仿真壁爐,沒有開燈,壁爐敬業(yè)的不斷發(fā)出木頭被燃燒時的噼啪聲,窗外飄起了雪,在這寒冷冬夜的第一場雪,白湛是和戀人一起度過的。但此刻他的形象實在算不得好,頭發(fā)亂蓬蓬的,臉上淚痕猶存,眼皮也因為哭泣而紅腫,他的身上披著厚厚的羽絨被,手里是施天辰硬塞給他的一大杯熱巧克力,而對方腳邊卻是一打喝空的啤酒罐。“我是不是很蠢。”呼出一口氣,他問。施天辰認真的看他一眼,道:“是。”“……”“嗷!你打我干什么——”“這個時候你不是應(yīng)該繼續(xù)溫柔的安慰我嗎?”“我剛才話還沒說完呢,”施天辰湊過來,又認真的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雖然蠢,但是看起來很可愛?!?/br>自打相識以來,白湛還沒有在自己面前這樣不修邊幅過,影帝許珮對自身形象的要求可是非常高的。得到這樣的評價,白湛只是淡淡的瞪了他一眼,后者卻被這一眼撩得不能自已。看著對方眼中的小星星滿得都要溢出來,白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