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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嚴(yán)肅。 “你醒了?!彼卣f。 丁瑤回神:“我怎么在這?” 男醫(yī)生挑挑眉:“當(dāng)然是有人把你送來的,難不成是你自己飛來的?” 丁瑤無語地看著男醫(yī)生。 男醫(yī)生與她對視片刻,彎起眸子笑了,摘掉口罩,是一張英俊無比的臉。 “開個玩笑,別認(rèn)真?!闭f著,他轉(zhuǎn)身說,“病人醒了,短時間內(nèi)不要再有劇烈的心情起伏,我先走了?!闭f著,他抬腳離開,他離開后,他身后站著的人就出現(xiàn)了。 是裴然。 他似乎和男醫(yī)生比較熟悉,兩人有眼神交流,默契十足。 他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水果,手法熟練地用刀削皮。 “我怎么了?”丁瑤唇瓣干燥,強(qiáng)忍著心里的不自在問道。 裴然的動作頓了一下,抬頭凝視著她,她稍稍別開臉,他清矜的表情有些松動,將水果切好遞給她。 “吃一個?!?/br> 丁瑤看著他手里的水果,垂著眼瞼說:“不用了,謝謝?!?/br> 裴然也沒強(qiáng)求,微微頷首說:“也好,那喝點水。” 他起身去倒水,身上只穿著件白襯衣,還是之前她見到的那件,他也淋過雨,卻沒時間去換衣服,竟然就那么硬生生地挺著,直到衣服自己變得干燥。 他端回了水,透明的玻璃杯子,她就著杯子喝水,唇瓣濕潤了許多,她后撤頭,示意夠了,等他拿開杯子時,她正要開口說“謝謝”,他忽然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丁瑤怔住了。 “雖然不知道昨天在你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也不確定你是否愿意分享,但如果你需要,我近期會一直陪著你?!彼畔滤?,看著地面,“我將工作推后了。” 裴然真的是個工作狂人。 如非身體支撐不住,他絕對不會推后他熱愛的考古工作。 但這次他推后了,說會陪著她,這實在太難得。 可丁瑤又想起了自己之前見到的那個女生。 她望著他的眼睛,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力道很緊,像怕他跑掉一樣。 “你真的只是為了陪我嗎?”丁瑤渴求地看著他,“說實話,不要騙我,不然我會很傷心?!?/br> 其實她一開始不想要他給任何承諾的,可不知怎么,慢慢的,她越來越背離自己最初的想法。 人家都說,越想得到什么,得到之后就會越怕失去,這真不是她的風(fēng)格。 既然得到了,前路就算再難走,至少現(xiàn)在也得到了不是嗎?與其因為擔(dān)心失去而整天惶恐不安甚至沒有心情去體會那份感情的美好,還不如趁現(xiàn)在他還在,好好地在一起。 只是,說來容易,道理誰都會講,真正做起來,卻無法那么灑脫。 她真厭倦這樣的自己,可又不愿意向裴然袒露自己的心意,她凝視著他,心想,到底要怎么才能徹徹底底地得到你,又不害怕失去你。 她真是再也撐不住失去誰了,她原以為她擁有全世界,可到頭來,其實她什么都沒有,親人不是自己的,男朋友也變成了別人的,只有裴然還是她自己的,她不希望這里再出什么問題。 裴然又拿起了桌上的水果,遞給丁瑤說:“你吃一口我就回答你。” 丁瑤困惑地看著他:“你很希望我吃嗎?” “醫(yī)生說你已經(jīng)好幾天沒好好吃飯,又經(jīng)受了很大的精神打擊,還淋了雨,所以才會暈倒?!?/br> 丁瑤二話不說接過水果就開始吃,三兩口就全塞進(jìn)了嘴巴里,慢慢咀嚼,整個嘴巴都鼓了起來,好像儲藏堅果的小松鼠。 裴然看著這樣的她,慢慢勾起了嘴角,臉部那種僵硬冷酷的線條終于一點點消散。 他摸了摸她的頭,低聲說:“我不知道在訂婚宴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只能盡量陪在你身邊。至于和我有關(guān)的事,如果你想知道,就問我?!?/br> 他沒有直接坦白,而是讓她去問,其實,也是變相給他們一個溝通的機(jī)會。 丁瑤慢慢吃完了嘴巴里的水果,眼圈有點發(fā)紅地說:“那個和你站在一起的女孩子是誰?” 裴然似乎沒料到她會那么直接問出來,并沒很快回答。 丁瑤扯著他的衣袖說:“快說,不許想,不許編?!?/br> 裴然抽了張紙巾遞給她,她尷尬地擦了擦嘴巴,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以前的女朋友,很多年沒見了,變化挺大?!?/br> 一副老友的口氣,簡直毫無破綻,讓丁瑤不得不相信,他其實并沒有對那個女生還存有感情。 只是,他們之間仍有糾葛和誤會,這是必然的。 “是嗎?”丁瑤念叨了一句,“你知道我和容嘉勛為什么分手,可我都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捶质?,這不太公平,你干脆也告訴我吧?” 裴然閑適地抽出手,靠到椅背上,雙腿交疊,慢悠悠地說:“那你還沒告訴我訂婚宴現(xiàn)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好像也不太公平。” 丁瑤抿抿唇,沒說話。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訂婚宴都順利舉行了,你會失望嗎?”他觀察著她的表情,不愿錯過一絲一毫的變化,“……容嘉勛沒有真的出來追你,你會失望嗎?” 裴然用冷靜的語氣說了這句話,就好像在為一個朋友分析事實情況。 丁瑤忍無可忍地說:“別再提他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他,以前是因為家人,可能還不得不和他見面,現(xiàn)在的話……”她露出古怪的表情,輕笑一聲,“什么顧忌都沒有了?!?/br> 裴然總算是聽出了一點什么。 他看了她一會:“你和家人吵架了?因為你meimei?” 丁瑤有點焦躁地別開了頭,裴然直接話鋒一轉(zhuǎn)說:“我明晚可能不能在這里陪你,如果你不喜歡住院,可以住我家。我沒有聯(lián)系你的家人,之前還覺得不妥,現(xiàn)在想來卻是好事。” “你明晚要去哪?”她立刻問道。 裴然倨傲地說:“我能留在江城這么長時間,是非常難得的事。電視臺請我去做一期節(jié)目,明晚直播?!?/br> 話題朝輕松的方面走,這是好事,丁瑤好奇地問:“什么節(jié)目?” 他無趣地說:“鑒寶。” “我會守在電視機(jī)之前看的?!倍‖帉⑹址旁谒直成?,用安慰的語氣說,“別擔(dān)心,你會表現(xiàn)得很好?!?/br> 裴然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事實上,他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 “不過,你好像還沒告訴我,你和那個女生為什么分手?” 她試探性地再次開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