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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處,傷痕消失。接著一點,就見蘇母透明的影子浮在半空中的,滿臉的焦急。“阿母!”蘇跡一喜伸手就去抓,手卻穿過她的身體,什么也沒碰到。“阿跡,好孩子,你張大了,阿母不能護(hù)著你了,帶著你弟弟meimei好好的,啊。”蘇母嘴沒有動,蘇跡卻聽到了她的聲音,跟以前一模一樣,他的心里一陣酸澀,淚淌了滿臉都不知道。“阿母?!彼⒆铀频牡挠纸幸宦暎Z氣說不出的悲滄依戀。“好好的啊,好好的,帶好弟弟meimei?!碧K跡慈祥的笑了,身影越來越淡薄。“阿桑,快!救她?!碧K跡突然想到身邊的他,一把抓住扶桑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懇切驚慌無助猶如實質(zhì)。扶桑頓了頓,抬手一捏,蘇母漸漸飄散的魂體又回到一開始的模樣,臉上卻浮現(xiàn)出痛苦的模樣。“阿母,別走,別走。”蘇跡眼中驚喜乍現(xiàn),“阿桑,你一定有辦法,一定有?!?/br>扶桑斂眉搖頭,“生死無常自有天定,死而復(fù)生有違天命?!?/br>“那哪吒死了太乙還能給他用蓮花做個身體,你不是比太乙還厲害?”蘇跡急切的說。“哪吒不是凡人,魂魄凝練不死,有豈是凡人可比?你可知剛才我強(qiáng)行捏合她的靈魂,她已是受不???凡人自有她的命數(shù),你為何不聽聽你母親的意思?”“阿跡?!碧K母喚了一聲,像是強(qiáng)忍著痛苦,她狠狠的閉了閉眼才說:“我要走了,你不用難過,你父親等我很久啦,我也想他了。你啊,好好的,阿母看著你們呢?!碧K母說完,沖著扶桑拜了下去,“我家阿跡就拜托大人了?!?/br>扶桑鄭重的點點頭。蘇母的影像再次越變越薄,直到消散在天地間。“阿母!”蘇跡忍不住長喚一聲,悲從心至,眼眶血紅的伏在蘇母尸身上,嚎啕大哭。眼見蘇跡悲傷的不能自抑,扶桑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人,只好說:“你的族人還在打仗,你不管了?”蘇跡一頓,像是突然找到了仇恨目標(biāo),牙咬的咯咯作響,卻是止住了哭聲。輕輕地把母親的尸身放在床上,跪下深深一拜,抬腿就走。外面的局勢依然膠著,殺聲震天。有鄒部跟瘋了似的死活不退,哪怕人已經(jīng)死了近一半,依舊悍勇難擋。有蘇人更是寸土不讓,個個手拿青銅兵器四處劈砍。現(xiàn)在有鄒部就是死傷過半人都比有蘇人多,可見這次是傾巢而出,不拿下有蘇不罷休。而有蘇武器更加銳利,沒有蘇跡這個殺神在,雙方卻也堪堪打個平手。這時,滿身仇恨是蘇跡出現(xiàn)了。殺人似乎成了一件及其簡單的事,每敲掉一個他就念一聲阿母,整個人渾渾噩噩,平生只剩下殺人復(fù)仇這一件事,再想不起其他。轉(zhuǎn)瞬間,敵人又少了一半。有鄒部終于撐不住了,紛紛潰散逃亡,但最終一個都沒有跑掉。俘虜只有十八個,其他全被蘇跡消滅。“不要殺我!饒命!我們也沒辦法!”眼看藤仗就要落到頭上,俘虜崩潰的大叫起來。“沒辦法?”蘇跡木著臉,“殺人就是辦法?”說著,一藤杖敲下來,又弄死一個。“都快餓死了,真的沒辦法了才想著來弄點兒吃的。”另一個鼻涕眼淚又哭又喊:“我家老母都餓死了,再沒有吃的兩個孩子都得死啊,我沒辦法呀,沒辦法。”“殺人搶劫總有各種理由,我們就活該被搶被殺?”又一藤杖,人倒在了地上。蘇跡抹了把臉上的血,對已經(jīng)舉起屠刀的族人冷冷的說:“殺?!?/br>早等著他這句話的族人憤怒的舉起滴血的長刀。侵略者死光了,部落卻沒有半分勝利的喜悅,有什么好喜悅呢,最受傷的還是他們。蘇林多這次也傷的不輕,胸前開了個大口子,好在及時止了血,生命沒有危險,卻是也沒有辦法張羅部落的事,蘇跡只能硬忍著悲慟帶領(lǐng)大家,清點人口,救治傷員,收拾尸體等等,這一系列的戰(zhàn)后工作要處理,他連悲傷是時間沒有。蘇跡安排著完善后工作,整個人都木木的,到最后一件事顛三倒四說好幾遍自己都不知道。他二嬸實在看不過去,接過他的工作,“孩子,去吧,知道你難受,去送送你阿母吧。”蘇跡愣愣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唉,去吧?!倍饑@口氣,抹了把紅通通的眼走開了。蘇跡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家里已經(jīng)是哭聲一片,蘇蘇的尖銳,阿豐卻壓抑的如同失去親人的幼狼,悲涼又憤怒。“哥!”蘇蘇一見他進(jìn)來,一下子撲進(jìn)他懷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蘇豐卻像看到敵人的狼,撲過來一拳就往他身上打,卻被法衣反彈回去,一下子摔在地上。“阿豐!”蘇跡趕緊去扶。蘇豐狠狠的推開他,紅著眼,神情憤然的大聲嘶吼:“你為什么才回來,為什么才回來!”蘇跡的心被狠狠的一刺,疼的滴血,卻無話可說,只能喃喃自語般的說:“對不起,對不起。”他不知道這到底是說給誰聽,可除了對不起他還能說什么?這一刻他無比痛恨自己,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早點回來,為什么要去建狗屎新領(lǐng)地?為什么不當(dāng)時就把有鄒全殺了?想到這里,“啪”,他又給了自己一耳光。“哥哥!”蘇蘇害怕的喊。“蘇蘇你過來!”蘇豐一把扯過抱著蘇跡的小妹摟在胸前,然后抬起頭,仇恨的看著他們的大哥:“你不是我大哥!你走,你走!”蘇跡一陣難過,本來就悲憤的不能自抑的他一口鮮血涌上喉頭,他閉了閉眼,硬咽了下去,不能嚇著他們,不能。“你走啊!”蘇豐憤怒的推他。蘇跡將他死死的攬進(jìn)懷里,一下一下摸著他的背,啞著嗓子說:“阿豐,別鬧了,別鬧了,阿母看著呢?!?/br>在他一下下的安撫下,懷里緊繃的身體漸漸松懈下來,肩頭濕濕的,他知道,這孩子哭了。“是我沒照顧好阿母,是我?!碧K豐哽咽的自責(zé):“你交代給我的,是我沒保護(hù)好阿母。是我沒用,是我沒用?!?/br>蘇跡緊緊的抱著二弟,連連搖頭:“你很好,很好了,是大哥不好,大哥以后再也不離開你們?!?/br>“哥哥?!碧K蘇不知所措的哭喊。蘇跡把小妹也攬進(jìn)懷里,心頭酸澀難擋,三個大大小小的孩子哭成一團(tuán)。☆、復(fù)仇這一戰(zhàn)有蘇幾乎家家房前的樹上都涂起了白,一桿桿涂白了的樹干就是一幅幅打起的白幡,靜靜的立在那里,昭示著生命的凋亡。滿部落都是嗚咽的哭聲,在風(fēng)中飄蕩著,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