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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請假了。苗苑嘆口氣,你請假也通知我一下嘛,你看浪費一天。 陳默不無別扭地笑了笑,努力看牢苗苑因為剛剛睡醒還焦距失散的眼睛,他說:“我?guī)湍阋舱埣倭耍驗椤蚁胝加媚阋徽?,給你一個永遠也忘不了的禮物,現(xiàn)在是2013年11月24號,我把我的這一天送給你!” 苗苑努力睜大眼睛,云蒸霧罩地看著他,哦……唔!她夢游一樣地去刷牙,含著滿口白色的泡泡苗苑想陳默一定是瘋掉了,不過,瘋得好可愛。 陳默扶著胃坐在床上順氣,太惡心了,太他媽惡心了,這么惡心的臺詞那小子是怎么寫得出手的?? 早餐是陳默從王朝陽那里套來口風,苗苑最近最愛吃的酸奶縐紗小蛋糕。苗苑一邊小心地咽著牛奶一邊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好像身在夢中,于是不敢多說也不敢多動,生怕聲音大點兒就把陳默給驚醒了,然而這種配合的態(tài)度極大地安慰了陳默那顆尷尬難堪而忐忑不安的心,表現(xiàn)也慢慢開始變順暢了。 上午,他們?nèi)チ笋v地附近的人間咖啡館,沫沫現(xiàn)在已經(jīng)手掌大權(quán)身兼店長之職,她專門提前半個小時開了店門。苗苑被她拉到柜臺之后的時候滿頭都是霧水,可是門上鈴響,陳默微笑著撞門進來,穿著墨綠色的正裝常服,輪廓模糊在金色的晨曦里,那模樣與記憶里最美好的曾經(jīng),那個午后,那個人一頭撞入時一般無二。 苗苑呆呆地愣住,一瞬間福至心靈,臉上露出快樂得幾乎要落淚的表情,沫沫轉(zhuǎn)頭沖她眨眨眼,抄起菜單引陳默入坐,苗苑找出巧克力切塊,看著它們在玻璃碗里慢慢融化,泛出絲樣的微光,眼前瞬間模糊又瞬間清晰,她看到有眼淚滴下去,消失在深褐色的汁液里。 醉人的香氣在空氣中飄浮,醇厚,綿軟,那是飽含著可可氣息的芳芬,是諸神的食物。 可是,有句老話是怎么說的呢? 只羨鴛鴦不羨仙。 苗苑拿著菜單過去看陳默,陳默微笑著說小姑娘,我不喝咖啡。苗苑揚起手貼在陳默臉側(cè),含淚的雙眼像波光歷歷的湖,陽光落在陳默的肩上,氤氳出金黃色的光的霧,這一刻,從這雙眼睛里看到的一切,都美得不會真實。 苗苑說我知道,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些特別的。 用陸臻的話來說,這叫重溫記憶中的美好,于是游樂場當然也是要去。木柱攤主第一眼就認出了陳默,旁邊的釣魚小伙已經(jīng)換了新的營生,陳默很干脆地說給我來20個沙包。木柱攤主呵呵一樂說兄弟你又來了啊,給,拿去玩兒,哄你女朋友去吧。 陳默很認真很得意地笑,說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現(xiàn)在是我老婆了。前釣魚攤小伙在旁邊怪叫一聲:瞧瞧,瞧瞧人家這男人做的,結(jié)了婚還這么會浪漫,看到了沒,學著點。木柱攤主放了一眼冷刀,瞥著他,你怎么不學?你不是男人?。酷烎~小伙嘿嘿一笑,拉著苗苑悄聲說,嗬,你老公上次打的那東西,我給拍了照,要看不?苗苑兩眼放光,馬上拿出手機對上藍牙互傳。 陳默的效率總是高得讓人害怕的,好像隨便揚手,木樁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去,圍觀的群眾開始抽氣喝彩,苗苑這次站在人群的中心,覺得非常驕傲非常幸福。 雖然,好吧,這樣的驕傲很虛榮,這樣的幸福也算單薄,可是人生漫長,總也需要幾個像這樣單薄而虛榮的美妙時刻來做點綴。 等陳默轉(zhuǎn)戰(zhàn)到射擊攤的時候他已經(jīng)有粉絲團了,這次他要了更多的子彈,最后那一顆心打得充實飽滿。釣魚小伙丟下自己的生意跟過來起哄,大聲嚷著說:嫁給他,嫁給他…… 自然,應(yīng)者如云。 苗苑兩頰飛紅,眼眶里總是濕漉漉的,好像看什么不太清晰,到最后還是陳默拉著她殺開血路去坐摩天輪。 這一次的西安城沒有雪,居高臨下地遠望,視野中是帶著鐵色的青郁,這是一座厚重的城巿,黃土下埋著幾千年的興衰成敗,然而恍然間苗苑卻覺得那樣的千年,那樣的巍峨城墻與鐘樓,也不過是為了有一天,讓她與他在這個城巿里相遇。 陳默緊緊地抱著她,呼吸就在她耳邊。 陳默說,我喜歡你,過去與將來,最喜歡你。 苗苑沒有回答,眼淚不斷地滾下去,陳默沒有等到應(yīng)該的回應(yīng),于是只能默默地沉默了。 從摩天輪上下來,苗苑拉著陳默的手說:“我們等會兒去哪里?” 那神情柔媚而溫婉,好像古代仕女圖中低眉淺笑的女子,最貼心的全然的交付與信賴。陳默低頭笑,說:“我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嗎?” 苗苑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 “刀山火海也跟我走?”陳默一個恍神,說出劇本里沒有的臺詞。 “?。 泵缭泛苷J真地點頭:“如果有的話,不過,我怕你嫌棄我,會拖累你?!?/br> 陳默揉一揉她頭頂?shù)陌l(fā)旋兒,他說:“我不嫌棄你,刀山火海我也帶你走?!?/br> 天還是很藍,這城巿可能已經(jīng)很冷了,但是陳默不覺得。的確,這姑娘從來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刀山火海,所以她的承諾可能經(jīng)不起現(xiàn)實的考驗,可是說出承諾的那份心意是真的,不是嗎? 不過,自然,接下來不會是刀山火海,接下來的環(huán)節(jié)在陸臻計劃中,叫走向未來。 陳默把苗苑送去了全城最好的美容院,當然方案計劃由沫沫同學出,沫姑娘被陳默罕見的非死狗行為震得無語凝咽,全心全力表示支持,十分熱誠。苗苑長這么大第一次享受什么叫貴賓級的待遇,她覺得自己像個剛從樹上摘下來的破蘋果那樣被人打光上蠟,起初時束手束腳,十分之惶恐。 美容小姐與她聊天稱贊那個送人過來的男人很年輕很帥。苗苑眉開眼笑,說是吖,我也覺得我老公最帥了。美容小姐微微發(fā)怔,說那是你老公啊?苗苑甜絲絲地說對啊,我們剛剛結(jié)婚沒多久。 美容小姐愣了一會兒,微笑著說你老公對你真好! 非常羨慕的樣子。 苗苑頓時平地升出了自信,不再拘束。 晚裝自然也是沫沫選的,非常公主,非常華而不實,裙角鑲著脆弱如云的絲綢蕾絲,苗苑摸著花邊兒說我真想哭。身邊的姑娘說你哭吧,沒關(guān)系,連我都想哭,這男人你將來要是不要了,馬上通知我。 相比起苗苑來,陳默要做的事就簡單多了,他只需要出門找間浴室把自己洗一下,然后換上一身西裝,只是打領(lǐng)帶的時候出了一點麻煩,于是這也讓他意識到,他好像從來沒有穿過這樣的正裝,忽然間就別扭得一塌糊涂。 正常人再土,收拾一下總也能看的,尤其是平時土慣了的,忽然間上了精裝打磨,怎么也要泛出一層蠟光。 陳默等在休息區(qū)里,一陣一陣地糾結(jié)自己的服裝問題,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