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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空虛無聊,閑時沒事的唯一樂趣就是指點他們家隊長談戀愛。陳默偶爾也會向陸臻報告一下他目前的進度,陸臻總會感慨萬端地嘮叨:太弱小了,太弱小了……言下之意,兄弟你放心,一直往前走,勝利只是個時間的問題。陳默于是自信滿滿的,當我們?nèi)娜鉃榱艘粋€注定會幸福的結(jié)果而努力的時候,總會覺得生活充滿了奔頭。 五隊的戰(zhàn)士們也隨之心花怒放了起來,即使訓練強度還是一樣大,訓練要求還是一樣的嚴厲,可正是因為如此,隊長臉上的笑容才顯得如此珍貴?。。?/br> 隊長結(jié)婚吧,結(jié)婚吧,結(jié)婚吧…… 雖然同樣是聊天、逛街、吃飯、看電影,陳默也不得不承認原杰的花樣就是比他好得多,同時也不得不承認苗苑如果甩了他跟原杰跑了那也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所以他決定在婚前不讓原杰有機會和苗苑單獨相處。 而苗苑最近則老有種心慌不著靠的感覺,就好像你一直肖想某種美食而不得,忽然間有人給你鋪了一桌子,于是下筷的時候不免小心翼翼,不是說不好吃,只是半咬半吞半吐,總覺得不落胃。 苗苑偶爾會憂心,當初是我把五塊八的面包賤賣成了三塊,最后虧損清盤關(guān)門大吉,將來可千萬別是你陳默一時沖動下血本,五塊八的面包甩過來十塊說別找了,最后買不起,說不吃就不吃了。苗苑問沫沫,你說會不會這樣?沫沫說你當我神仙啊?苗苑問我要不要讓他也悠著點。沫沫橫她一眼,他現(xiàn)在是為你干嘛了啊,為你生還是為你死了啊,我看你當初就是被陳默欺負狠了,好日子不會過,犯賤呢。 苗苑被她罵得脖子一縮,心想,還真有點。 原來陳默就說愛她,可是她感覺不到,真的感覺不到;現(xiàn)在陳默也說愛她,是啊,行動是有了,姿態(tài)是做出來了,可是為什么心里反而更不安定呢?像假的,做出來的,學出來的。可能他一圈轉(zhuǎn)回來,發(fā)現(xiàn)也就你苗苑看起來還不錯,各方面也還算符合要求,于是,就是你了。你要什么就給你,哪怕他沒有。 苗苑覺得腦子里亂亂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有問題。 可是什么叫愛情呢?純潔的透明的玻璃一樣的?那啤酒瓶子一樣的算不算?苗苑有時又想,她是不是把愛情想象得太高尚太美好太風花雪月了,脆弱得像團雪似的,好像怎么著都能弄臟了它。 迪斯尼出了新片,陳默攥著兩張電影票去找苗苑,這片子是原杰介紹的,陳默事先也沒在意,開了場才知道是動畫片,三D惡搞,陳默不像某些人那樣擁有永恒的LOLI心,他從小連貓和老鼠都不愛看。 陳默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摸摸地看過去,苗苑的面孔模糊而雙目晶亮,映出大屏幕上的斑斕色彩,勃勃有生氣,她一直不停地笑,幾乎合不攏嘴,臉頰鼓鼓的像一只飽含著水分的紅蘋果。 于是苗苑看著電影笑,他就看著苗苑笑。 這個女孩,在他還蒙昧無知的時候一頭撞過來,他將她撈住了,其實并不太明白自己手里握住的是什么。他將她放在身邊,她的好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那種存在,像植物,像一棵樹那樣安靜的存在。他沾過她的蔭涼,聞到暗香浮動,他為她澆水施肥,他以為這樣就足夠了。卻不知道一個女人從來都不會安心做一棵樹,她們是渴望愛撫的生物,她們需要你時不時地看她一眼,將她抱在手里,她們是貓。 陳默伸出手,在苗苑頭頂揉一揉,苗苑偏過頭不滿地瞪他一眼,固執(zhí)地擺脫他,把視線投向大屏幕。陳默笑了笑,莫名其妙竟覺得安心。以前的苗苑像一棵樹,忽然間在他身邊長出來,但其實并不歸他所有,于是她來了又去,他都抓不住她,沒有人可以真正擁有一棵樹。那時候苗苑說我不欠你的。是啊,陳默想,你不欠我的,我給過你什么?我什么都沒給過你,所以你要走,我也留不住??涩F(xiàn)在不一樣,你是我一點一點拉回來的,我在慢慢地重新認識你,我得在你身邊織下一張網(wǎng),你才會屬于我。 陸臻說,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你就要學著重新認識他,去發(fā)現(xiàn)他的優(yōu)點,發(fā)現(xiàn)他與別人不一樣的地方。雖然人和人都一樣,兩個眼睛一張嘴,但情人的眼睛應該要比別人發(fā)現(xiàn)更多的東西,只看你是不是能找到,找到他的好,獨一無二只有你能看到的好,那是專屬于你的財富。 陸臻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幸福得讓人嫉妒。 電影散場時人潮洶涌,陳默總擔心苗苑那么小一顆讓人擠擠就沒了,于是牢牢地握著她的手攥在手心里。苗苑的手不大,細滑而柔軟,握在掌心里感覺熱乎乎的。走出電影院,冷風撲面,苗苑抽回手摸了摸臉。陳默一時握住了,忽然又被抽走,掌心連著心底齊齊一空,他轉(zhuǎn)頭去看她,苗苑已經(jīng)把手插進了口袋里,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吃宵夜嗎?我請你?!?/br> 陳默說:“我請吧?!甭犝f約會時不能讓女孩子花錢。 要是說那烤rou啊,還是里木家的好,苗苑挨著陳默一起站在昏暗破舊的巷子里吃烤羊rou和腰子,她想起那天抱著大兔子站在巷子口等,陳默從里面把烤rou買出來給她,也是這樣又香又嫩的滋味。苗苑心想,他們其實有個挺不錯的開始,可是為什么后來會分開呢?其實,可能那時候大家都有點錯吧! 窄巷的深處傳來零碎的呼痛和鈍悶敲擊的聲音,陳默的臉色一變,把剩下的烤rou塞到苗苑手里。 “幫我拿著。”他轉(zhuǎn)身就往里跑,攤檔的老板連忙去攔他還是晚了一步,急得跳腳:“哎呀,那幫小混混幫派掐點呢,他一個人過去有個啥用??!” 苗苑嚇得心臟一停,拔腳就追了上去,這賣一還送一,老板氣結(jié),連忙掏出手機報警,可是急歸急,畢竟不敢跟過去瞧瞧。 暗巷子往里走,七繞八繞地轉(zhuǎn)過去,鬼影重重。 苗苑正在心急如焚時眼前卻一亮,她看到陳默筆直地站在一個巷子口,堵著,一動不動。苗苑急得大叫,陳默偏過頭略看了她一眼,眸光閃了閃,手上一甩,好像魔術(shù)師似的憑空變出根一尺多長的棍子。 巷子里的人要往外沖,陳默卻往里走,苗苑不放心地跟過去看,明晃晃的白刃映在月光里發(fā)出慘白的光,她嚇得驚叫了一聲,連忙把拳頭塞到嘴里,不敢出聲,怕影響到陳默。 陳默其實很想回頭告訴苗苑你別怕,不會有事的,可是對方有人心太急,已經(jīng)沖了過來。刀光閃閃,寒氣逼人,陳默側(cè)身躲過,一甩手,棍尖敲在那人手腕上,毛骨悚然的慘叫與令人膽寒的碎裂聲一起響起。 陳默皺眉,下手還是重了。 幾個小混混急紅了眼,顧不上宿仇一致對外,刃口砸在棍子上拖拉出瘆人的金屬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