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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不知不覺到了轉(zhuǎn)經(jīng)筒旁,莊嚴(yán)的金色筒身布滿歷史的厚重感,走過去,指尖觸碰,轉(zhuǎn)動經(jīng)筒,心思瞬間澄明,腦中閃過無數(shù)紛雜畫面,小半生的人事都如塵煙落地,寂靜無聲。 經(jīng)過最后一個轉(zhuǎn)經(jīng)筒時,我停下,轉(zhuǎn)頭,眼角帶進一縷白色,心中忽然一窒。 然而定睛一看,卻發(fā)現(xiàn)那不過另一個身材與唐宋相似的白衣男子。 原來,所有的紛雜都能放下,唯獨這個人,仍舊能挑起心上塵埃。走了這么久,行了這么遠,仍舊逃不開那縷白色。 看看你那得德性,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沒出息。唯一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那人長得不錯。我說。 那人長得像唐宋。唯一點破。 我不說話了。 唯一嘆息??磥砟翘扑握嬲媸悄忝锏臑?zāi)星,算了,回去找他吧,我看這一年他跟著你到處走,也算是真心一片了。 我搖搖頭。 還想著尋找自己呢?唯一皺眉。我說大綺啊,要尋找自己可不是光靠旅行就能成功的,你必須要回歸生活,回歸朋友。 唯一的話也給予了我很大的觸動,是的,最終我必須要回歸生活,那只是時間的問題。 當(dāng)天晚上,我用賓館的電話撥打了唐宋的手機--在離開時,他告訴了我一個手機號碼,說如果要找他就打這個,不論多晚多忙,他都會第一時間接聽--這是專屬于我一個人的號碼。 我撥打了,但那邊,卻是一個冷冰冰的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已停機。 其實,就算撥通了也不知要說什么,或許也不過就想聽聽他的聲音,僅此而已。 嘆口氣,將電話放下,也斷了打給他的念頭。 這天晚上,我沒能打通唐宋的電話,但第二天,唯一卻接到了我外婆的電話--讓我回去一趟。 媽病危了。 我從未看過媽虛弱的樣子,在我心中,她是完美優(yōu)雅堅硬冰冷的,因此在醫(yī)院看見瘦得脫形的她時,我的心情復(fù)雜得難以想象。 她躺在病床上,神智已經(jīng)陷入昏迷狀態(tài),而她的身上,插^_^著許多管子,整個人已經(jīng)瘦成了骨頭架子。 乳腺癌晚期,等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回天乏力,媽也拒絕治療。 外公外婆也老了許多,這一年來,接連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看著他們滿頭的白發(fā),我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自私。 你媽她得病后誰也沒告訴,就這么硬撐著,她是一心求速死。外婆閉上眼,喉嚨哽咽。 老太太一輩子經(jīng)歷許多,還算堅強,換了旁人,估計早已支撐不住。 我明白,秦麗的離開,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她失去了精神支柱,生命支柱也將隨即坍塌。 看著那張被病魔折磨的容顏,我心中五味陳雜,我決定留下照顧她--她與我相處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世界上最猜不透的,是人心,最預(yù)料不到的,是人生。 媽的身體很虛弱,一直昏睡著,一直到下午才醒了過來??匆娢业哪撬查g,她很激動,掙扎著想要說話。我將耳朵貼在她的嘴邊,過了好久,才聽清了她的話。 小麗,你回來了。 她已經(jīng)神智恍惚,將我認(rèn)成了秦麗。 我點點頭,道,是的,媽,我回來了。 她這才安下心來,緊緊握住我的手,又逐漸睡去。 我坐在病床前,看著媽握著我的手,冰冷瘦弱,從記事開始,我與她就沒有過這樣親密的舉動,小時候看著秦麗總是依偎在她懷中,總是嫉妒的。 怎么也沒料到,有朝一日,她會握著我的手--即使這只是一個誤會。 我就這么一直坐到晚飯時,外公他們來換班。感覺肚子餓了,正好醫(yī)院附近有個紅油餛飩攤,雖然環(huán)境不好,但勝在味道絕佳,我在那坐下,要了一碗,吃了起來。 里面照樣放了藕丁,吃起來清甜細(xì)膩,讓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山村的屋子里,唐宋為我煮的那碗紅油餛飩。 他關(guān)機,說明已經(jīng)放棄了吧。也好,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quán)力。他追隨了一年,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 我正邊吃邊想,忽然一人在我對面坐下。這個場景太熟悉,我抬頭一看,果然看見了一老熟人--蘇家明。 秦綺同學(xué),你終于舍得回來了。他咬牙切齒地道。 蘇家明同學(xué),聽說你結(jié)婚了。我對他笑。 他頓了下,接著xiele氣。我總不能等你一輩子啊。 誰讓你等我來著?我趕緊申明。 好好好,算我自作多情。蘇家明賭氣。 都結(jié)婚了,以后別這么孩子氣。對了,什么時候把你老婆帶出來看看。我說。 算了吧,我老婆可是大美人,怕你看了自卑。蘇家明輕聲哼哼。 得了吧,我秦綺臉皮比城墻還厚,絕對自卑不了。我跟他抬杠。 抬著抬著,餛飩吃完了,我想著媽那邊需要人,便結(jié)賬和他告別。 這么急做什么?蘇家明問。 我要趕回醫(yī)院照看病人呢。我解釋。 蘇家明嘆口氣。秦綺,你這輩子果然還是欠他的。 欠誰?我實在不明白蘇家明怎么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還有誰,唐宋唄。你看看,你為他犧牲了這么多年青春,好不容易離開,以為能擺脫他,誰知這人又成植物人,這不又激起你小同情心了嗎?哎,我看你這輩子就要栽他手里。不過秦綺我提醒你,他這種情況說不定十幾二十年都醒不來,我勸你還是現(xiàn)實點,早做打算。 蘇家明一席話讓我的血液瞬間變涼。 雖然沒什么前因后果,但他說得清清楚楚,我聽得明明白白--唐宋成了植物人。 77 77、77 ... 大腦短暫的空白,之后無數(shù)蜂蟲般的黑點涌上眼前,形成大塊大塊的黑暗。 后來才知道,唐宋是在我離開后的第二天出事的,學(xué)校附近有一條江,夏季江水湍急,人若在里面游泳,很是危險。雖然父母老師三令五申不準(zhǔn)靠近江水,但學(xué)生們?nèi)耘f抵不住清涼江水的誘惑,時不時偷偷跑去。而那天中午,正是一年中最炎熱的季節(jié),四名學(xué)生趁著父母午睡無人照看,悄悄跑去江邊游泳,不慎落入水中,命懸一線之際,唐宋聽見呼救聲,趕到江邊跳入營救。但江水湍急,加之落水學(xué)生不斷掙扎,在下去救第四個學(xué)生時,一個大浪打來,他被江水吞沒。 村民隨即趕來,第四名學(xué)生已經(jīng)溺水身亡,而唐宋也因為溺水時間過長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醫(yī)生說,倘若這種植物人狀態(tài)一旦超過數(shù)月,很少會有好轉(zhuǎn),即使今后蘇醒,也無法完全恢復(fù)。 那支他說只為我一人開通的手機,也在入水時丟失,不知去向。 這一次,我與他,又這么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