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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缺乏裝修的緣故,樓房外部沒有貼上瓷磚,只是光禿禿的水泥墻面,因此可以說是一棟很像爛尾樓的水泥樓,就好比因為什么事故而停下來、半途而廢的爛尾樓,整個房子都透著囊中羞澀的氣味。“是的?!蹦凶诱f著。“這個地方我認識啊?!卑浊橙滩蛔≌f。這里是他在B市的老房子,后來因為什么緣故,可能是因為白騁吧,他離開了這里,再也沒有回來過,買下正德街的鬼屋之后更是將這里幾乎完全淡忘了。庭院里是小花園。白騁喜歡種花,不工作的時候,他總是在院子里像蜜蜂一樣旋轉(zhuǎn)。正如白千灣所想,茶花園的花架后正徘徊著一個人影。白騁的身影和他失蹤之前的模樣差不多——白千灣不確定這是誰的緣故,是因為自己的記憶與小康王的記憶有了沖突,以至于皇帝變成了白騁的長相?或者兩千多年前的這位皇帝的確就是白騁的前世,就像巫師和宋弄墨長得一般無二……白騁蹲下身,擰開了花叢間的水龍頭洗手。他站起來的時候,也瞥見了花園外的白千灣,兩人遙遙相望。白千灣如遭雷擊。胃又開始疼了,仿佛被壯漢一拳擊中,胃酸和血驟然沖向喉嚨口。白騁擦了擦手,微笑向他走去:“你怎么來了,不是去看小康王了嗎?”“我……”“臉色這么難看?難過嗎?我以為你和他關系很差呢?!卑昨G很自然地拍拍他的脊背,像個普通的安慰兒子的父親。就好像每個大魔王背后都有心酸故事一樣,白千灣的多疑、冷漠和食人癖全拜此人所賜。不過也不能完全怪罪白騁,客觀地說,如果不是白騁煮了那鍋疑似紅燒人rou,給予白千灣精神上的巨大沖擊,從此食欲大減,搞不好現(xiàn)在的正德街18號的墻壁早就掛滿了人類的漂亮手掌、食人魔被逮捕的時候他也難逃制裁了。從后背開始雞皮疙瘩一路瘋長,白千灣臉色更白了,他撇下白騁,快步走進樓房。他匆匆在飲水機邊上倒了一杯水,為了壓下嘔吐的欲.望才喝得下去。白騁的聲音很快從廚房飄出來:“餓了嗎,要不要吃飯?”拜托了,請一定不要端出來那鍋紅燒rou。想到這里,白千灣的手甚至有點發(fā)抖。廚房里傳出刀尖在砧板上輕巧地切碎什么的規(guī)律聲響。噠噠噠……“對了,大巫師來找你了?!卑昨G又說。他大吃一驚:“什么?”“我讓他去你房間等你了。”在原地冷靜了三秒,白千灣飛快地跑上了二樓。空曠的臥室里,宋弄墨正坐在一張書桌前的椅子上沉思。宋弄墨來找白千灣,白騁直接讓他到房間等,該說宋弄墨和白騁熟稔還是宋弄墨和白千灣關系更好呢……“你怎么會來這里?”白千灣看著他,砰砰亂跳的心漸漸穩(wěn)了下來,大概現(xiàn)實宋弄墨的職業(yè)會給人這種感覺吧,他在的話,多一個人也好過自己一個人對著樓下的白騁。“很奇怪嗎?”宋弄墨說,“我經(jīng)常來這里?!?/br>雞同鴨講!白千灣無力地坐在他旁邊,四處張望了一下,好像為了確認什么,繼而嘆了口氣:“我想不通皇帝怎么會是白騁,如果小康王在就好了?!?/br>“你說話的方式好像外星來的人?!彼闻犞詠y語,眼底興味很濃。白千灣懶得去解釋他和這個世界由于時空差異產(chǎn)生的行為模式bug,自顧自地說下去:“看見你的時候我不奇怪啊,因為小康王有提到你??蛇@里居然還有白騁,我真是怕了。我的童年噩夢?!?/br>宋弄墨聽著,一言不發(fā),就像他當初聽人彘說白千灣的八卦一樣。他的手安安靜靜地搭在椅背上,修長、性感的一雙手,在幾分鐘后再次被白千灣盯上了。白千灣的心情很煩躁,這雙手的出現(xiàn)更像是點了把火。他對著宋弄墨的手提出了不情之請:“巫師先生,可以把手借我啃一下嗎?”在確定現(xiàn)實的宋弄墨不做這種夢之后,他也不打算掩飾自己的癖好了。“為什么?”宋弄墨的手指調(diào)皮地跳了一下。“不會真的傷害你的,只是啃一下,最多就是淤青而已。你很難理解嗎?我想吃掉你,但又不想當殺人犯,你知道,殺人很容易進監(jiān)獄的。我不想進去,只好這樣了?!?/br>他是怪物。白千灣從小就意識到了,他是怪物,他和白騁都是怪物。他們長著有毒的基因。在宋弄墨的默許下,白千灣的舌尖舔上了宋弄墨的手背,潮濕又溫熱,一如溫血的蛇。第28章第28章28“吃飯了寶寶,叫上宋弄墨一起吃。”白千灣還沒有正式啃上宋弄墨的手,耳邊就傳入了驚天噩耗。白騁在門外敲門:“寶寶?”“知道了?!卑浊硯缀跻獜囊巫由媳钠饋?,他松開手,緊緊地盯著房門,由于臉色慘白,更像是被迫去參加鴻門宴了。宋弄墨的身影一晃:“我去趟洗手間。”“好,我等你?!?/br>洗手間里傳來水龍頭暴躁的噴濺聲,多年前白千灣的水龍頭就是這個模樣,真是令人懷念,但是這頓飯……不管怎么樣,不能吃啊,雖然這是做夢,可搞不好吃下去的就是人rou。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里四處轉(zhuǎn)。那家伙現(xiàn)在是皇帝啊……他還得問問皇帝小康王是怎么回事。宋弄墨從洗手間里出來時見到的就是宛如人偶般呆滯、雙眼失焦的白千灣。他本來就很像瓷土做的人,現(xiàn)在在房間里對著墻壁發(fā)呆,嘴上喃喃自語,好像那種衣服下邊中空,手臂伸進去cao作的腹語人偶,尖細的下顎和眼瞼會隨著手指而上下翻動。“你沒事吧?”他問。“只是緊張,”白千灣玻璃珠似的眼眸瞬間恢復了神采,“待會不要吃他做的菜?!?/br>“他?”“皇帝?!?/br>“為什么?”“不能說,反正就是這樣?!?/br>說完,白千灣急急忙忙地下了樓。“今晚吃rou凍。”白騁正好從廚房里端出來一盤菜。層次分明的rou皮被凍的恰到好處,膠狀的皮凍更是宛如水晶般閃閃發(fā)亮。白千灣捏著筷子,臉上有種古怪的茫然。好像在接受“強制性人rou戒斷”服務,連小康王身上的尸臭都沒有這么好的效果。剛剛由于宋弄墨性感可人的雙手而產(chǎn)生的食欲已經(jīng)仿佛被卡車撞飛一般淪為消失在天邊的星星。“還有雞rou?!?/br>白騁又端出來一盤手撕雞rou。他的兩只眼球好像瞬間有了自己的意識,在雞rou身上流連了幾秒后開始向上翻滾,企圖翻過隔膜的限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