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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通宵達旦了似的,雙眼眼白都是血絲,事實上好像也真是這樣,不過他看起來精神還不錯,一回到會議室,他馬上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宋隊真的很拼。”李恪說。“很奇怪,”宋弄墨對著電腦屏幕上紙上畫圈,他頭也不抬地說,“一切的源頭是白千灣……”他接著說:“話是這么說,但他看起來也沒什么不對勁的。和以前差不多?!?/br>“宋隊又去找他了嗎?”趙廖驚訝道。“我和他本來就認識。”他去找白千灣倒也不全是因為案件。不過,宋弄墨長期以來有刨根問底的職業(yè)病,每逢見到白千灣總會想起這樁案子的種種疑點。這一切漩渦的中心恰好是白千灣。“宋隊是想確認他是不是食人族嗎?”李恪轉(zhuǎn)了轉(zhuǎn)筆,“其實這算異食癖的一種吧,不過說起來還是很怪異,像動物一樣,吃掉同類的身體,或者在他們眼中人和雞鴨魚rou沒什么兩樣吧?!?/br>“怎么判斷一個人是不是食人族?這個概念本來就很模糊,”趙廖又和李恪聊了起來,“主觀上吃過人rou的肯定算了。想吃人、卻沒有付諸行動的人算食人族嗎?”“不算吧,不過這樣的人有必要被重視起來?!壁w廖說。宋弄墨的筆停了下來,他盯著電腦屏幕深思。屏幕上是白千灣在跑道上回頭的抓拍照片,像素模糊不清,仿佛蓋上了一層時光濾鏡。這張照片被刊登在???133年校運會特輯。筆又轉(zhuǎn)了起來,宋弄墨心里升騰著模糊的興奮感。危險的疑似食人族美少年……他可真是太可愛了。光是盯著照片就會這樣想,更不要說見到本人了。只是,這其中發(fā)生了什么,以至于九年前文靜孱弱的少年變成現(xiàn)在這樣?XXXXX酒店二十九層的房間,赤身裸體的藍色鬼魂盤腿而坐,頭頂再次冒出尸臭黑煙。白千灣仿佛窒息般倒在床榻上,不僅僅舌頭敏銳,他的嗅覺也很靈敏,宋弄墨美味的皮膚表層觸感和鼻尖縈繞的尸臭氣息混合在一起,就連體內(nèi)向來頑皮貪婪的食欲大蛇也穩(wěn)如冬眠。“我說你嫌棄味道不好就去客廳和陽臺嘛。”小康王修行之中也不忘調(diào)侃平躺如同一具蒼白死尸般的白千灣。“因為我發(fā)現(xiàn)這個味道有抑制食欲的作用?!?/br>“你這個體型就不要輕易減肥了吧,會直接因為脂肪不夠餓死哦?!?/br>“不是減肥啊?!?/br>“那是為什么?”“總之,”白千灣含糊道,“一切的源頭都是宋弄墨?!?/br>“哦?”小康王圓潤的耳朵忽然動了動,“為什么?”“如果我沒有接那個訂單……”白千灣喃喃自語,絲絨枕頭和羽毛淹沒了他剩下的話。如果沒有那次通靈,他就不會與宋弄墨重逢,激起體內(nèi)的食人欲.望。不接那個通靈訂單,他就不會成為百萬富翁、有錢有閑為鬼魂們出門采購,給了人彘陳太太與霧尼福金交流的機會,以至于自己被警察和殺人犯同時盯上,左右為難,險些被殺。真的印證了那句話呢,錢難掙,屎難吃。不僅如此,由于蝴蝶效應,他掩蓋自己有食人癖好的外衣也風雨飄搖,搖搖欲墜了。“不想要錢了?!彼鋈徽f。“呃?”小康王睜開了眼睛,眼前,白千灣一臉喪氣,他詫異道,“你是嫌錢太多嗎?”“是啊,其實也可以說是萬惡之源吧,”白千灣慢吞吞地說著歪理,“我是說錢,以前窮的時候,好像沒這么倒霉呢。一下子好像什么事情都撞了上來,砰砰砰地砸過來,自從我有了錢之后。老人說撿來的錢一定要立即花掉,否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那個訂單的報酬對我來說跟撿來的差不多了?!?/br>“可錢又有什么錯呢?”小康王憤憤不平。“我還是把錢捐掉好了?!彼蜷_了手機,開始搜索慈善捐款入口。“你是不是瘋了?”“你才知道啊?!?/br>“那你以后怎么辦啊?!?/br>“我應該很快就能搬回去住了,我有房子。”白千灣深深吸了一口混濁的空氣,幾欲作嘔的同時,那條貪吃的大蛇也徹底干癟成了蛇干,“至于生活來源,多接點通靈的單子就好了,和以前一樣嘛,生活回歸正軌。”并且,為了使偏離的軌道扭回去,恐怕還得遠離宋弄墨才對。按下確定鍵的時候,白千灣的確是這么想的。第26章第26章26為了尋找真兇,小康王態(tài)度強硬地留在了白千灣身邊。被人彘差點間接虐殺之后,白千灣徹底明白何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說什么也不肯小康王跟著他走。“滾,我只是個身無分文,下個月水電費還沒有著落的男人,你不要再跟著我了!”貧窮的白千灣說話都比以前有底氣了。“不行啊,在找著謀殺我的真兇之前,我絕對不能放過你?!毙】低醪讲骄o逼,將白千灣逼進了私人電梯里,他像一個拿著大砍刀的變態(tài)殺人魔,齜牙咧嘴,露出藍色的牙床和冰錐一樣的白色尖牙。“我連自己都養(yǎng)不起了!”“誰讓你養(yǎng)我了,你也養(yǎng)不起好嗎?我可是最受陛下寵愛的侄兒,宮里的珍奇寶物我比你擁有的多,更不必說俸祿什么的了,我吃飯的碗都是奢侈貢品。你這一世是肯定養(yǎng)不起我的?!毙】低跛闹皇侄疾嫫鹆搜?,模樣神氣極了。“我沒有錢,”白千灣很嫌棄地瞪著他的臉,“完全沒有?!?/br>“我倆說的不是一回事吧,真奇怪呢,你不要把全部身家捐到慈善基金會之后的精神錯亂和孤苦無依都發(fā)泄在我身上吧,那是你自己選的,我還勸過你了呢?!毙】低醴藗€白眼。“滾滾滾,”白千灣搖手,不耐煩道,“走開,不準跟著我?!?/br>電梯里的另一個人,黑紅制服的服務生屏氣凝神,用余光默默注視著客人一個人自言自語發(fā)瘋,他什么也沒有說,只靜靜地為白千灣按下了電梯按鍵。叮咚。四樓到了。白千灣大步流星飛往了先前訂購的單人間,他的身后漂浮著一只藍色的鬼影,甚至在他刷房卡的時候先他一步透墻進了房間。小康王耍無賴似的掛在吊燈上,四手旋轉(zhuǎn):“不管怎么說,你已經(jīng)先做了一部分夢了,停下會有后遺癥的?!?/br>“什么后遺癥?”“比如說我會一直跟著你。”白千灣無奈地按了按太陽xue:“……你死的時候貴庚?行冠禮了嗎?”“剛剛十九歲。”就是個小孩子嘛。可是怎么比門口的無頭小孩還無理取鬧。“你不會也給宋弄墨托夢了吧?”想到這件事,他一個激靈,仰頭抓住了懸在半空的小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