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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缺了食指和拇指的右手艱難地夾走了一摞冥鈔,小心翼翼地用牙齒咬住。李恪和趙廖在耳機(jī)里聽見這樣的問答,吃驚地交換了一下眼神。“那個女鬼是誰?”宋弄墨也聯(lián)想到了殺人案。“不知道,說是個年輕的女鬼。對啦,好像說和什么‘食人魔’有關(guān)系,我沒有仔細(xì)聽誒……”宋弄墨又問:“房子的主人,那個人類也在嗎?”“在的,他問了好多關(guān)于‘食人魔’的問題。比如說什么‘有沒有看見死者的鬼魂’、‘死者都是哪些人,在哪里居住’之類的。”他神色微變,疑問和警惕像是野草一般在心里生長著。“開會的時候有提到別的事情嗎?”“沒有了?!?/br>宋弄墨和她道別:“謝謝你,晚安?!?/br>夜色里,他的雙眸看向了那棟三角屋檐的鬼屋。第10章第10章10鬼魂離開之后,李恪和趙廖在耳機(jī)里說起話:“有新線索了啊?!橙四А诟浇霈F(xiàn)了,引起了其他鬼魂的警惕?”宋弄墨說:“為什么是陳太太?‘食人魔’之前的目標(biāo)都是人類。陳太太又是怎么知道她和‘食人魔’有關(guān)的?”幾個人重新聚在了一起,都為此頗感怪異。宋弄墨眺望著夜色中的正德街十八號,下了決定:“先去問問白千灣?!?/br>其他人不可置否。李恪問:“一起過去嗎?”“上次你們是以普通刑警的身份出現(xiàn)的,如果突然告之白千灣你們其實來自特殊事件部門,怕是會引起他的警惕,”宋弄墨把煙在鐵皮垃圾桶上掐滅,扔進(jìn)張開的蓋子里,“這次我過去吧?!?/br>送走一屋子鬼魂之后,白千灣回到浴室洗澡。浴室里空空如也,難得掀開浴簾之后里面沒有躲著一兩只血rou模糊、泡得發(fā)脹的水鬼。白千灣在蓮蓬頭下洗著澡,為自己涂抹沐浴露的時候,不可避免地聯(lián)想到了女鬼的留言。【食人族的rou,是不是比普通人rou更好吃呢?】這個他怎么知道啊。把身上的沐浴露洗掉之后,他盯著胳膊半晌。不知道為什么,他對自己的身體沒有食欲,即便是這么餓的情況下也沒有一星半點。這是不是人的一種自我保護(hù)機(jī)制?白千灣也不是看見所有人類都會有吃的欲望。有些人看起來很好吃,有些人看起來就是“人類”,他們打著不一樣的標(biāo)簽。比方說,宋家兄妹屬于前者,大概是血緣相近,他們給人的感覺都很相似。好餓啊。匆匆披上浴袍,白千灣走回客廳找吃的,剛啃了一根士力架,門鈴響了。人彘說:“大晚上的誰?。 ?/br>門口的燈壞了,貓眼望過去只能看見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因為平常也不會有人在晚上踏足鬼屋,白千灣為了省錢就沒有換燈泡。這下子麻煩了。他把耳朵貼在門上,問:“你是誰?”“宋弄墨。”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嗓音。……一瞬間,白千灣忽然有點暈眩,像是大腦接受過載信息時產(chǎn)生的短暫卡頓。隨之匆匆趕來的是胃部的叫囂。吃掉他!倚在門邊的身體滑了一下,白千灣連忙穩(wěn)住腳跟:“有事嗎?”他的臉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一部分原因是饑餓,一部分是因為在宋宅盯著別人手腳吞口水被發(fā)現(xiàn)時的窘迫卷土重來。外邊沉默了幾秒,宋弄墨說:“關(guān)于四天前發(fā)生在正德街的殺人案,我有事情想問你——我是警察?!?/br>又是這件事?殺人案好像一個黏人的惡魔,他大聲喊著“走開啊”的時候又被擁抱住了。白千灣疑惑地舔了舔殘余的巧克力,拉開了門。男人身材高大,面孔干凈又俊美,外套和襯衫可見是隨意穿在身上的,扣子解開了好幾個,他眼神銳利,笑意淺淡,猶如月色般朦朧清冷。那種隱隱約約的熟悉感又出來了,掙扎在白千灣心底,像是一只被壓在保鮮膜下的青蛙一樣蠢蠢欲動,隨時跳出來。但白千灣切切實實感受不到什么新的回憶,因此他也只是疑惑地頷首:“宋先生?”宋弄墨出示了證件,他問:“可以進(jìn)去嗎?”考慮到宋弄墨也是能與鬼魂對話的人類,因此十有八.九是聽見風(fēng)聲才過來問詢的。他沒有思考很久——為了避免人彘在問詢中說漏嘴,他決定把宋弄墨帶出去。“我們出去談吧?!彼椭^說,目光落在對方扣在皮夾上的手指。宋弄墨注視著他脖子上的抓痕,眸子掠過一層怪異:“不方便?”“對,稍等?!?/br>門砰地關(guān)上了。換衣服的時候,白千灣在人彘耳邊很小聲地吩咐:“不要把那件事說給任何人聽,就是TXT文檔那件事。我怕我會有危險?!?/br>“包括警察?”人彘狐疑道。“不能說,”他搖頭,“我想親自解決此事?!?/br>兩人找到附近的咖啡廳入坐。宋弄墨在電子屏幕上下單時,白千灣低著頭,正在看著宋弄墨的手。心砰砰直跳,明顯情緒波動過大導(dǎo)致的氣血上涌。白千灣感覺自己仿佛看見蟬的螳螂,眼珠子快要蹦出來,像陳太太那樣。這么漂亮的手,絕對是他見過的top2了。好想吃啊。白千灣在心里喃喃自語。宋弄墨注意到了,他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自己的手。他問:“怎么了?”“沒什么?!卑浊硴u搖頭。音樂輕盈舒緩,白千灣分神聽著,神情略有些放松。宋弄墨緩緩開口:“之前就想來找你的,一直沒有過來。你這些年一直在B市嗎?”食欲突然戛然而止——白千灣抬眼,喝了一口咖啡,不怎么樣的味道。他皺了眉:“這和案件有關(guān)系嗎?”他才不是傻瓜,這種問題更像盤問。“沒有關(guān)系,”宋弄墨又點了一根煙,他的眼睛蒙上一層煙霧,“私人的提問而已。很多年不見,我很想念你?!?/br>白千灣因他親昵的口吻感到困惑:“所以?你不是為了殺人案來的嗎?問那件事吧?!?/br>宋弄墨吐出棉花糖似的白色煙霧:“最近有什么可疑人物嗎?或者可疑的事件?!?/br>電腦上的TXT文檔一下子涌上心頭。應(yīng)該告訴警察嗎?不行。但是宋弄墨肯定先問過其他鬼魂了。“有吧,”他含糊而簡短地回答,一邊觀察宋弄墨的神色,余光里,他看見一輛警車在雨中等待,“18號今天被一只女鬼闖入?!?/br>宋弄墨仍然維持著剛才的微笑,溫和又令人難以忽略:“女鬼?”“是的,”白千灣頷首,“陳太太被打了一頓。還好,她已經(jīng)離開了,陳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