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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勝者為王(SM)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5

分卷閱讀55

    個姿勢,頭上蒙著枕頭,側(cè)身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他懶得理這個裝死的變態(tài),四處看了一圈,彎腰從床底撿起自己的錢包,抬頭卻看見一滴血落下來。

左軼的手臂無力垂在床邊,手背上偌大的血口子還在往外緩慢地滲血。

他終于覺得有些不對勁,掀開枕頭,搖了搖臉色發(fā)青、緊閉雙目的左軼,“喂?”

“變態(tài)?cao,少給老子裝死,喂!……喂!!”

正在回省城的高速公路上的左mama,突然接到個電話,號碼顯示是自己兒子,那頭卻是聲音嘶啞而又喘息不已的另一個男人,“大嬸,你快回來……你兒子進手術(shù)室了,必須你簽字……”

當晚值班的是小陳醫(yī)生,他還沒有主持手術(shù)的資歷,兩個電話把主任和曲醫(yī)生都叫來了。主任家住得近,十分鐘趕到,換了衣服親自cao刀,小陳醫(yī)生打下手。曲醫(yī)生來得晚一些,剛跑近手術(shù)區(qū)就看到身材矮小的左mama跳起來一巴掌掄到左醫(yī)生“鄰居”的臉上。

那小伙子臉兇、個高,赤裸的上身肌rou曲線流暢漂亮,寬肩窄腰,是很健美的身材。低著頭悶聲不吭,他死死地握著拳,卻一丁點沒有反擊。

“哎怎么動起手了?!”曲醫(yī)生急忙沖上去解圍,“左大媽,人家照顧你兒子整兩天,晚上在病房守夜,三餐都親自做好了送過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陳晟紅著半張臉,神色森冷地別過身去,無意跟左mama較勁,連曲醫(yī)生的善意也不想領受,一個人走到走廊角落里,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手術(shù)室門口的紅燈。

“他打我兒子的頭!是他把我兒子打暈的!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他!”左mama跳躍著要繼續(xù)發(fā)起進攻,被自家司機、曲醫(yī)生連同幾個護士給攔了。一群人好說歹說,又加上手術(shù)室門口禁止喧嘩,硬把左mama給勸退下,送進左軼那間病房去抹胸口、吃降壓藥。

曲醫(yī)生了解了一下前后情況,大著膽子走到角落里去跟那陰沉的高大男人說話,“你放心。枕頭撞擊的震蕩沒有那么大,他可能是一時激動、顱壓過高……這個手術(shù)成功率很大,很快就能出來。”

陳晟仍是沉默地看著那盞紅燈。

曲醫(yī)生嘆了口氣,“……小伙子,我跟你說心里話。小左這人怪雖然怪了點,但是人挺好、想法單純、不爭不搶也不跟人計較,我們都挺喜歡他。他這人特別死腦筋,認準的事情就貼心貼肺,對工作也這樣,對你也這樣——他對你有多上心,這幾年我們都看著哪。你要是不想跟他好,就趁早告訴他。你要想跟他好,有什么事你們多溝通溝通,他也不是個愛跟人吵的性子……”

她卯起勁還想再多勸勸,這人高馬大的小伙子突然一轉(zhuǎn)身,冷聲道,“我去樓下抽根煙,”就這么走了。

曲醫(yī)生不知道他那是油鹽不進,還是滿心思緒想找個地方靜一靜?;仡^看看變得空蕩蕩的只剩自己一人的手術(shù)室門口,她又嘆了口氣,尋個椅子坐下了。

這醫(yī)院里人情冷暖看多了,要想看到份真感情,也不是沒有,只是難哪。

陳晟坐在黑黢黢的住院部花園里抽煙,光著上身,一會兒功夫就被蚊蟲兇猛地咬了一背大紅疙瘩。癢得撓心撓肺地受不了,煙也沒心思抽了,??嵋菜2涣耍仟N不堪地躲進大廳,尋了個點著蚊香的值班室門口坐著。值班的護士出門冷不丁看到深夜半裸美男,嚇了一大跳,看他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發(fā)呆,以為他有什么親人去世,同情地倒了一紙杯溫水給他。

陳晟兩只手指拈著那紙杯邊緣發(fā)呆,食指無知覺地插進水里,直到水涼了才低頭發(fā)現(xiàn)。

他皺著眉頭看著那杯微微渾濁的水——他手指上沾了一些左軼的血。

左軼這個人就像這么一杯熱水。初遇時是guntang的,讓人難受與怨恨,后來慢慢地就溫下來,不知不覺、無孔不入地溫柔入侵,及到后來水涼了,這人消失了,才讓人想起他的好來。

兩年前,從左軼屋子里離開的那一個多月里,他無時不刻不在想著怎么回去揍死那變態(tài),怎么蹂躪他怎么踐踏他,怎么把他加諸在自己身上的傷害與屈辱全部奉還回去,可是等他真的回了那間屋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走不出去了。

他把左軼改造成了最適合自己的樣子,其實左軼也改造了他。他們在同室相處的兩個月里深深地影響和改變了彼此,到最后其實沒有所謂的征服和臣服,沒有誰輸誰贏,他們都下意識地在找兩個人之間溫和相處的最好方式,甚至誰都沒有意識到對方恰恰就是茫茫人海里最適合的那個人。

情不自禁地就沉溺其中,毫不自知地就難舍難分。

交往的這兩年來,他們一次架都沒有吵過。性格、生活習慣、rou體交流,無一不合拍。表面上看上去是左軼事無巨細地牽就他伺候他,但他的煙為誰戒了?酒吧和夜店為誰不去了?那些鶯鶯燕燕的炮友們?yōu)榱苏l斷了聯(lián)系?

說左軼使喚起來順手那句話,當然是氣話。左軼固然是個好使喚的,但難道他陳晟為了“好使喚”三個字,就甘心把自己陪進去整兩年么?

這變態(tài)光聽到一句氣話就開始發(fā)瘋,還能氣到爆血管——TMD也不仔細想想,我要是不喜歡你,能忍你那根變異的狼牙棒?!早給你剁了喂狗去了!老子一個純攻,又不是犯賤!

陳晟一想通了也就徹底火大了,覺得這次事情不能怪自己,主要是左軼心眼小又鉆牛角尖——不就少了句告白么?我死都不說,你TM還能再長一顆腫瘤出來嚇唬我?!

——半斤八兩啊晟爺,您心眼也夠小的。

更加堅定“死都不說”的信念的陳晟,終于結(jié)束了這番漫長而深邃(?)的思考,鐵青著臉上了樓。曲醫(yī)生喜笑顏開地跟他說,“快了快了,手術(shù)很成功,在縫合了?!?/br>
半個多小時后,左軼很沒主角光環(huán)的、被剃了個光頭、纏了個印度阿三腦袋給運出來。陳晟一邊覺得丑斃了一邊跟著床車往病房走。左mama眼淚汪汪地迎上來,聽說沒事,拍著胸脯就要放心大哭,被司機一紙巾給攔了。

陳晟覺得左大媽一驚一乍的,瞧上去也不正常,一家人屬于遺傳型心理畸形。左mama覺得陳晟跟個門神似的又高又嚇人、性格暴躁、沒有教養(yǎng)、最重要還是個變態(tài)的男人,一點配不上自己優(yōu)秀的兒子。兩人仍舊互相看不順眼,但礙于中間死氣沉沉睡著的左軼,都沒有再發(fā)難。

陳晟抱著雙臂,黑著臉坐在陪護床上守著左軼醒。左mama左看右看,病房里沒別的床,且就只有兩張硬邦邦的木凳,在警告了一番陳晟不要再sao擾她兒子的頭之后,她索性帶著司機先連夜回省城了——明天還有生意要談。

她前腳離開陳晟后腳就鎖了門,又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