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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突然背后一沉,差一點連自己也被壓下樓梯去!他手忙腳亂地回頭攙住突然暈死過去的左軼——正見他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嘴唇發(fā)烏、手腳都開始微微抽搐!“哎,哎!左醫(yī)生!這什么狀況??!我靠,什么狀況??!”與此同時,城市另一頭,正在守著一群學(xué)員做拉伸運動的陳晟,突然扭頭打了個噴嚏!被他踩著背練下腰的年輕男學(xué)員,哭兮兮地頂著一腦袋口水,試圖起個身,“教練,疼……”陳晟毫不客氣地一腳把他踩下去,“死不了!”偏頭看著陰沉沉的落地窗外,他帥氣地抹了一把鼻涕,心里也是陰沉沉的——某個變態(tài)自從上午打了個電話,就徹底銷聲匿跡,晚上不回來也沒通知一下。他下午來健身中心上了班,還專門打個出租車回家蹲等吃晚飯……結(jié)果吃他媽個鬼!媽的想打電話罵他手機還關(guān)機!又他媽做手術(shù)!做他媽個頭!陳教練吃了一肚子氣,腳下虎虎生威,把一群學(xué)員踩得哭爹叫娘。九點下了班,從個人柜子里翻出手機,一個未接來電和短信都沒有。這在他們的交往史上算是史無前例了,十幾個小時,那家伙就算手術(shù)的間隙尿遁都要遁出來發(fā)條短信給他。陳晟小小地懷疑了一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比如牢里那兩個小賊越獄了,躲半道上又捅了那變態(tài)一刀子,然后將他碎尸滅跡。——結(jié)果回家看到被落在床頭柜的手機充電器。cao!肯定是手機沒電,加班還不帶充電器,滾他媽的。左軼作為青年骨干醫(yī)生,臨時加班是常有的事情,有時候半夜十二點接了個電話,就是一整通宵不回來。陳晟作為一個對性伴侶極其漠視的渣人,既不關(guān)心他也不想念他,心安理得地給自己買了一堆零食,加啤酒看了兩小時球賽,關(guān)燈睡覺。一整夜好眠,空調(diào)開到最低沒人管,早上七八點的時候沒人吵,爽得要死。快十點的時候,他打著哈欠起床,習(xí)慣性走進廚房,拎開鍋蓋,卻只看見昨天蒸了包子之后的殘渣冷湯。cao,還沒回來。這位名片上印著專業(yè)健康顧問的陳先生,索性連早飯都懶得吃了。躺在沙發(fā)上看了一場電影,沖了個澡潔了個面,光鮮帥氣地出了門,在樓下飽餐一頓麥當勞,徑直奔健身中心。帶人打了一下午拳,呼著熱氣跑回更衣室翻自己柜子——手機里還是一個來電短信都沒有。“晟哥!一起去吃晚飯?。俊睅讉€同事在外頭招呼他。“滾!”“艾瑪,誰惹我們晟哥了?”“還有誰敢惹他,嫂子唄!”外頭不怕死地嘰嘰咕咕。陳晟一個兇狠的眼刀劈過去,一群人瞬間作鳥獸散。晚上教練餓著肚子繼續(xù)訓(xùn)練劈腿,健身室里哀鴻遍野。下班之后陳晟又買了一堆零食,兩瓶啤酒。都走到店門口了,折回去又加了包煙。跟左軼好上之后,他很少碰煙。本來他就沒什么煙癮,純粹為了耍帥——叼煙的晟哥可特么性感了是圈子里公認的男神——加上那變態(tài)是個醫(yī)生,一看到他點煙就要上來撈走,點一根撈走一根,撈完了還要親一口,煩人得要死,索性不抽了。現(xiàn)在變態(tài)順應(yīng)人心地消失了,他懶洋洋地倚在床頭吞云吐霧,看球賽看到cao蛋的時候,一個煙頭丟出去,摔在電視機上又彈回床上,把床單燙了老大個洞。一直看到半夜三點,連午夜鬼片都看不出什么新意,百無聊賴地關(guān)燈睡覺。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覺得有些尿急。他開了床頭燈,打著哈欠路過客廳去撒尿。然后打著哈欠回臥室,順手摸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翻開一看。四點了,還是一個電話短信都沒有。尼瑪逼。隨手把電話摔回去,被子一蒙頭,繼續(xù)睡。這一覺一直睡到大中午,然后就被大媽的尖叫吵醒。陳晟鎮(zhèn)定自如地把這位大媽氣了個夠嗆,然后拽得要死地叼著煙回了隔壁自己家。開了燈,隨手把背心一扔,站在原地默默地吞吐了好幾口煙……然后就暴怒地一腳沖沙發(fā)踹過去!“cao!”cao你娘的變態(tài)!大清早(誤)招了個老娘們來吵老子睡覺!她怎么會有家里鑰匙!還說是你媽!老子看是你媽B!氣鼓氣脹地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他伸手到褲兜里摸手機,想打電話去罵左軼一頓,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手機被忘在左軼家的床頭柜上……cao!肚子餓得難受,他打開冰箱,里頭空空蕩蕩??照{(diào)沒換氟利昂,光出風(fēng)不制冷。房間里悶熱難耐,一會兒功夫就渾身黏膩。想沖個澡再出門,卻發(fā)現(xiàn)水管壞了。浴室里空空蕩蕩,連個刮胡刀都沒有。他滿心暴躁,火冒三丈,乒乒乓乓地翻柜子找出一套舊衣服——新的那些全收在左軼那邊的衣柜里——胡亂換上。然后摔門出去吃飯。坐在冷氣充足的麥當勞里面色陰沉地喝完了一大杯可樂,他總算是清醒了一些。不對勁,他終于意識到。那變態(tài)從沒提過什么爸媽的事情,這倆年過年過節(jié)也沒說要回父母家,都是他倆單獨過。他又是個不關(guān)心人的性子,也懶得主動問那變態(tài)家里的事情,還以為他跟自己一樣、家里人早沒了。現(xiàn)在看來這家伙居然有媽,沒準還有爸,只是感情生疏,不常往來罷了。只是這個媽怎么會突然跑來?能夠這么準確地找到他家,而且還有他家的鑰匙?用公用電話又撥了一次左軼的號碼,仍舊是關(guān)機。陳晟黑著臉咬著煙,改為撥查號臺。“轉(zhuǎn)XX健身中心……喂?我是陳晟,我下午有點事,幫我跟經(jīng)理請個假……不為什么,叫你請就請,哪兒來那么多廢話……”打了個出租車,“XX醫(yī)院?!?/br>“老的還是新的?”司機問。“cao,什么老的新的,不就那一個!”“他們醫(yī)院去年建了個新區(qū)啊,在西城那邊!你不知道?”司機脾氣還算好,也許是看他個頭,覺得惹不起。“……”“你要看哪個科啊?還是去探病?。磕愦螂娫捪葐枂枂h!”“……先去老區(qū)?!?/br>醫(yī)院大廳開著中央空調(diào),熱倒不熱,只是人山人海的惹人心煩。一個不愿意上樓打針的小孩嗚嗚哇哇地放聲大哭,吵得陳晟太陽xue直跳。接待處的女護士也很不配合,忙得要死,壓根沒空管他,“醫(yī)生?什么醫(yī)生?住院部還是門診部的?什么科室?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渴裁??卞太?卞太太?卞醫(yī)生?不是?左醫(yī)生?到底叫什么??!我們這里這么多醫(yī)生,你不給名字我怎么查??!哎你先讓一讓——后面那個女士,狗不能帶進來啊!那邊那個小孩的mama在哪里!掛號?我們這兒不管掛號你去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