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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討厭……別過來!” 她聽到了那個少年抗拒的聲音。沒有了往日對她撒嬌的鼻音,少年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谷雨急忙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我不要!” “嗚……怎么還沒有找到我啊……” 少年帶著些許哭腔的聲音卻是越來越遠,最終再也聽不到了。 谷雨的腳步停在了那個漆黑的山洞口。 漆黑的,沒有一點光亮,也沒有一點聲音的山洞就好像一張通向深淵的巨口,隨時可能吞噬任何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東西。 現(xiàn)實中的谷雨,猛然睜開了眼睛。 第55章 第五十四章 谷雨睜開眼的時候,天才蒙蒙亮。 空氣中還滿是下過雨后后的草木氣息。濕漉漉的,說不上好聞但很清新。 “哦, 醒了呀?!弊谒砼蚤]目養(yǎng)神的三日月宗近眼睛都沒睜,就準確的摸到了她的頭。“鯰尾藤四郎已經(jīng)出發(fā)去偵查情況了,在他回來之前我們就在此修整?!?/br> 谷雨揉著眼睛從一堆衣服里爬了出來。 “這樣啊?!?/br> 她心不在焉的應(yīng)著, 心里還在想昨晚的夢。 不知為什么, 昨晚的夢感覺格外的模糊, 雖然還記得大概,但關(guān)鍵的內(nèi)容卻都記不得了。只有隱隱約約的哭泣聲, 仿佛還在耳邊圍繞。 “我去洗把臉,清醒一下?!?/br> 少女站了起來, 立刻就被微冷的氣溫冰的打了個哆嗦。 雖然單布做成的衣服也說不上有多暖和, 但裹了一夜之后多少有點熱乎氣。 山里面, 竟好像到了秋冬季節(jié)一樣了。 安倍泰明還坐在他昨晚坐的那個位置,姿勢都沒有變一下。堀川國廣卻是挪到了車門旁邊, 見到谷雨要出去, 他也跟著鉆了出去。 “您還是回去吧,我?guī)湍阉蚧貋砭秃美??!?/br> 看谷雨還有點發(fā)抖的樣子, 勤勞的少年立刻開口。 天氣這么冷, 還是他出去就好了。 反正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這么閑著他也怪不舒服的。難得有了人類一樣的軀體,不做些什么事情總覺得是在荒廢光陰。 谷雨搖了搖頭。 “不用啦……我正好想清醒一下。”出去走一走理一理思緒,才好判斷接下來要怎么做。 清晨的溪邊格外的清涼,涼到覺得已經(jīng)適應(yīng)外界溫度的谷雨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 “很冷么?要回去么?” 雖然在警戒周邊,但注意力一直也沒從少女身上離開的少年立刻關(guān)切的問道?;蛟S是蘇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的谷雨的原因,堀川國廣一直格外在意她的身體狀況。 稍微打個噴嚏,都想讓她躺回床上。 不單是因為擔(dān)心主人無法負擔(dān)喚醒兼桑的負擔(dān),也是單純的對這位體貼的少女主人的關(guān)心。雖然并非是前主人……土方先生那樣優(yōu)秀又勇猛的人。 但是她信任他們,對待他們這些本為兇器的付喪神十分坦誠——因此他并不討厭這樣的主人。并且誠信的希望她能長長久久的活下去。 仔細想想,他之前的主人……都并非長壽之人呢。 “沒事的,就是還有點不習(xí)慣?!?/br> 谷雨趕緊抬起手臂,做了幾下擴胸運動,力圖通過這樣的舉動證明自己的健康。接著快步走到了溪水旁邊,在一塊沒有水的石板上蹲下,伸手就要去捧水。 又是一個哆嗦。 清晨的溪水本就寒涼,更何況是剛下完雨之后,清澈的溪水涼的好像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冰水一樣。 才只是手碰到而已,就好像順著手臂一路冰到了胸口。 少女狠了狠心,屏住呼吸把水潑到了自己臉上。一個差點把自己抖進溪水里的激靈之后,她從身到心都清醒過來了。 “回去燒壺水,用熱水洗漱不好么。” 拎著木桶打水的堀川看著身旁還在打哆嗦的少女主人,澄澈的藍色眼眸中浮現(xiàn)點點笑意。 “這樣會比較清醒。” 凍的嘴唇都發(fā)青了,能不清醒么。 刺耳的冰刃交接聲突然打破了清晨的寧靜,接著是一陣劇烈的震動——不知種類的鳥兒們倉皇的四散而去。 野獸的嚎叫此起彼伏——好像整座比叡山都被這突來的震動喚醒了一般。 谷雨差點被突來的震動震進水里,幸好她身邊的堀川國廣眼疾手快,一把把她給扯了回來。 “三日月殿下和安倍泰明閣下大約是跟敵人交手了,我們也快點回去吧——主人,請您務(wù)必要一直待在我身邊。” 能造成這般大的動靜,想必不會是什么好對付的敵人。他們得回去查看一下戰(zhàn)況,若是有機會就合力將敵人殲滅,若是情況不容樂觀,他就先帶主人離開。 他相信三日月殿下總會有辦法解決敵人的。 刀光劈裂了空氣,在空中交鋒。余波撞到山壁上就留下深深的裂痕,落在地上就割開一道道溝壑,周圍的樹木植物若是遭到殃及,就全部應(yīng)聲而斷。 襲擊者雖然身形異常龐大,卻并不顯笨拙。一柄巨大的薙刀在他手中竟好像沒有重量一樣上下翻飛。 偶爾刀鋒相接,邊緣就會迸發(fā)出一串串火星。 這還是谷雨第一次見到兩位刀劍付喪神之間的戰(zhàn)斗。不是點到即止的切磋,而是實打?qū)嵉模匀Ψ叫悦鼮槟康牡牟珰ⅰ?/br> 高大的襲擊者穿著一身白色的兜帽外袍和紫色的□□,胸前一串長長的紅色念珠隨著他激烈的動作像鞭子一樣的甩來甩去。 除了正在戰(zhàn)斗中的兩個付喪神之外,其他人根本無法靠近那一片戰(zhàn)場。 三日月宗近向后跳開,站在了原本應(yīng)該是馬車的一堆廢墟上。 “哦?不錯嘛——那就讓我們來更盡興一點吧!” 粗獷的聲音中難掩興奮。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他高漲的戰(zhàn)意中就可以感覺到,他此時殺意正濃。仿佛蓄勢待發(fā),準備攻擊的猛獸。 “再后退一點,主人?!?/br> 堀川帶著谷雨又向后撤了一些。 敵人的攻擊太過兇猛,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在被波及的時候護衛(wèi)谷雨的安全。 另一邊,正在直面敵人的三日月宗近卻是搖了搖頭,有著新月形紋路的太刀垂在他身側(cè),在寬大的衣袖中若隱若現(xiàn)。 “馬車壞成這樣,會很難辦呀。”那孩子可是很怕冷的。 “哦~不用擔(dān)心,很快你就要陪它一起碎掉了?!?/br> 巨大的薙刀在空中掄出了個半圓形的軌跡,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再一次向他劈來。 這一次,三日月宗近沒有避開,他手中刀鋒一轉(zhuǎn),橫在自己面前,右手握著刀柄,左手抵在刀背上,硬生生擋住了這一擊。 他腳下的那堆木板硬生生被踩進了泥土當(dāng)中 “那可不行啊。